第194章(1 / 1)

辜华强点头:“好。”

准备挂断电话的前一刻,卓惜忽然福至心灵喊住他:“等下辜哥。”

辜华强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她沉声道:“顺便问一下田细娟,她是不是有田文柳的探视权。”

田文柳当年被判了二十年,如今才过去七年,他们?不可能等到田文柳出来。但是如果能试着去探视呢?

说不定?能撬出点线索。

之前的重点都聚焦在徐青城身上,她都差点忘了,她也不是只能被动等着他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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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华强现在真的变得格外?敏感,他走在大街上都能本能地?感受到后背的视线是不是聚焦在自己身上。

说去联系田细娟,他第二天就已经?动身去了临阳,他现在也学会留个心眼?,不那么莽撞。先在叶垚留下的地?址外?观察了一段时间,就如同叶垚所说,徐青城这些年从来没有对田家人放下过戒备,还在找人盯着他们?。

辜华强按住自己,连着观察了三天,终于逮到了规律在田细娟买菜的时候迅速塞给?她一张纸条和几?张折好的百元大钞。

田家没有牵电话,他们?家跟亲戚基本都断了联系,街坊四邻也没有需要到打电话的地?步。辜华强这几?天自然发现了,就让田细娟去牵根电话线。

他纸条里提到了这件事关乎田文柳的性命,如果想救田文柳就乖乖配合。田细娟是整个田家最在乎田文柳的人,因此听了他的话,第二天就去让人帮忙牵了线回?来。

他知道这个动静也可能有点大,但没办法,田家人实在被盯得太紧了,如果不用电话的话,他都不知道他们?猴年马月能说得上话。

每天靠传小?纸条哪里说的完?

所以,尽可能在徐青城发现端倪之前把这头的情况给?摸清楚。

辜华强问的很详细,他最清楚当年爆炸案的细节,对于有什么缺漏部分拿捏准确,问田细娟的话句句问到了点子上。

也让他打听出了一点曾经?不知道的线索。

因为田文柳大刀阔斧改变工厂安排,还刻意瞒着田进鸿,田进鸿又被亲戚缠上耍无赖,那段时间父女?俩没少吵架。

徐青城成天泡在实验室里,田文柳没有别的倾诉渠道,就只能找她,因此两人聊过不少。

田细娟性格敏感,她总觉得田文柳和徐青城的婚姻不靠谱,之前也多次劝说田文柳不要这么一意孤行,奈何田文柳中毒太深根本不听她的。

但田文柳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这样是错的,她那天醉了酒,埋在田细娟怀里哭诉:“娟娟,其实我知道现在这样有很大的风险,这好歹是我爸打拼了一辈子才打拼出来的产业,我不想葬送在我手上。但我没办法…我需要钱…我实在太需要钱了……”

田细娟那时候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自己也喝的晕晕乎乎,只能劝她:“姐,有些事情你?要是觉得不对,就应该立马停下来,不然受伤的肯定?是你?自己。”

田文柳口齿不清:“可是…我停不下来了,没办法停。停下来不仅我毁了,青…青城的事业也会止步不前。他那么优秀那么光鲜亮丽的一个人,就应该越爬越高,所以我我也不能当他的绊脚石,我得当他的垫脚石,垫着他爬得高高的……”

田细娟都惊呆了:“哪哪有人主动想去当垫脚石的?姐,我觉得你?的思想有点不对,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我和你?说…说实话啊……”田文柳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泪却顺着流了下来,“我都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了,我现在,越来越感觉我自己不像我自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了。”

田细娟说,田文柳那时候经?常偷偷的哭,整个人都特别丧,有一种扭曲又拧巴的感觉,再也不见?当初活泼开朗。

事情发生?的那天,田文柳就在她家,本来姐妹俩还在商量着吃完饭下午去哪里玩,过了没多久田文柳接了个电话突然慌慌张张抓着她求助:“娟娟,我…我好像出事了。”

田细娟还来不及追问,她电话就又响了,是徐青城打来的,她说了一连串的好。挂了电话,又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喊电话那头去厂里帮忙,自己开始收拾东西。

田细娟很少看见?她这么仓皇的表情,直觉不对,扯着她让她冷静下来,逼问她情况。

那天,田文柳才终于向她坦白这么久以来都做了什么。

而现在,因为药量严重超标,加上工作?人员没有按照她严格制定?的要求去理货,导致整个工厂几?乎炸毁。

她完了。

田细娟不可思议,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问她刚刚的电话又讲了什么。

田文柳沉默着收拾东西,强撑着说:“青城会救我的,他说了,让我先找地?方躲起来,那边的一切他来处理,等他处理完了安全了我再回?来。”

见?她要走,田细娟纵使?再不懂法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能走!姐!你?走了性质就不一样了,就是畏罪潜逃!”

田文柳还在否认:“不会的,青城说他能处理好这一切的,我可以等!对!我要等青城!”

她不顾阻拦地?跑了,拉扯过程中将田细娟推倒在地?,撞上了矮几?嗑了头,痛得没力气追她。

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田文柳所说的那样,田家不仅违规生?产致工人死伤,还在事故后意图埋藏尸体掩盖事实的新闻眨眼?便满天飞,田文柳也在一天后就被警方抓捕。

而徐青城,明明是他主导的这一切,最后他却和田家割席得干干净净。

田细娟那时也不是没想过举报他,可不知道他给?田文柳灌了什么迷魂汤,无论她怎么求田文柳说出当年实情,田文柳都一口咬定?那些事都是她做的。

田细娟怒其不争,后来也很少很少去探望田文柳了。

这件事就像一个恶性肿瘤,慢慢从心脏扩散,越来越大,尤其是每次看到徐青城上报宣扬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可她没办法,她今天写举报信投诉他品行不公不配当优秀企业家典范,明天就可以被人堵住套着头拖到角落里打一顿。

她看不见?是谁,但她知道他的人在盯着他们?一家。

明明徐青城就是一只吸血鬼,应该畏惧阳光,却因为吸了太多人的血,踩着他们?的尸骨变强,竟然可以站在阳光下了。

后来,田细娟也没了抗争的心思。

起码,她还想活着,得罪徐青城也没好处。

她搬家搬的远远的,逃离临禾,以为这样就会相?安无事。

而直到接起和辜华强的这通电话,她才赫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