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垚扯唇,故作轻松:“有一点事,可能要回?家一趟,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办法过来了。”
孟沅似懂非懂地收好那条项链:“好,卓惜醒来的话,我会帮你转交的。”
叶垚刚点了点头?,那阵眩晕加刺痛的感觉再次来袭,他不想叫她看出来,平白惹朋友担心,强撑着?快速离开。
他匆匆出的病房,又匆匆离开,也就没有看见,在他把项链收走的那刻,原本?摊开的手心再度蜷了蜷。
而病床上本?来毫无反应的人眼睫也跟着?微微颤动,眼角溢出一滴泪,很快没入枕头?里,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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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老黑混社会这么多年以来,栽过的最大?一个跟头?。
跟着?老黑逃命的几个人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好不容易甩掉了警察的警车,每个人却都绷紧了神经频频往后看,总感觉警车还跟在屁股后面?阴魂不散。
本?想趁着?这种?临时?展开的工作肯定也没有那么快,他们快速回?了屋子收拾了一番行李,准备去隔壁省避避风头。
谁知刚到?街上,有个叫大?头?的小弟就眼尖看到前面十字路口有警察设了哨卡,前面?的车进展缓慢,似乎在排着队等着抽查。
眼看大?路不能走了,那就只能去钻小路。
谁知平常根本?无人问津的小路上也似乎出现?了警察和拦路障碍。临禾警方迅速出动,跟一张大?网似的迎头?而来,像是势必要在这次一举将他们抓获。
几人兜兜转转又回?了房子,这处房子是以李源媳妇的名义买的,就算查也没那么快能查到?他们头?上。众人心惊胆战的休息了一晚,没忘安排人放风,避免警察来了却毫无察觉没时间跑的惨状。
第二天他们其中又派人乔装打扮一番,下楼转了一圈。
这边是一个很老旧的居民区,外墙油腻下水道倒反阵阵腐臭,楼梯盘曲交错,内部环境复杂得可以玩百人版的捉迷藏,一般不是穷的底掉的人都很少?会看上这里的房子。
但这也正好便于他们掩藏,而且这里难找,出去兜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警察和疑似便衣的人。
前天晚上的奔逃让几人都累得不行,眼看着?暂时?还没有查到?这边来,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就只能先暂时?呆在这里。
倒是有时?间?休养生息了。
安稳度过了一天,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这边还没有闹起来,不过老黑自?己的门路已?经知道警察在排查哪些地方了。他心里有底,就没那么慌,思考着?到?时?候怎么躲比较好。
第三天老黑醒的时?候,大?头?正好是轮值夜的最后一个,打着?哈欠来跟他汇报:“昨天晚上没有什么异常,咱这地方那些小片警人手本?来就少?,想调查也没有那么快的。我已?经托我兄弟帮忙盯着?了,让他什么时?候通车了就告诉我。他们不可能天天在主道上挨个检查车辆信息,那也是太麻烦了一点,人手不够不说,精力也没那么充足。”
大?头?是逃跑的这群人中,算跟警察打交道比较多的那一个了,好几次都是惊险逃脱。他知道临禾这小破地方的局子就算有心也没那个效率,所以他们还能暂且安稳一段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黑懒洋洋地听着?,忽然听到?阳台上那一声声短促的撞击声,朝那边的方向挑了下眉:“那边又怎么了?”
大?头?立马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那小子又醒了,我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抗药体质,昨天今天都快打完两支安眠药了,醒得还是很快。”
这人老大?说留着?还有用,醒了又怕他碍事,就只能隔几个小时?给他推几毫升的安眠药。但是总是管不了多久这男生就能很快醒过来,昨天替他推药的那个差点怀疑人生,就差没把他仔细研究检查一遍了。
后来晚上轮到?茂子值夜的时?候他又醒了,见没人还拿头?去装玻璃门,希望他们把门打开把他放了似的。
茂子本?来不打算理他,可他这小动静在夜里就会被放大?无数倍,他不堪其扰,狠心给他推了大?半支,这下阳台扔着?的人才老实。
按照正常的剂量来说,这一针扎下去就算是茂子那样?的大?汉也得昏睡一两天。结果?这才几个小时?啊?七个小时?出头?,那小子就醒了?
“那就不打了,还打个屁打,嫌我们药多啊?”老黑没好气地道,“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前天逃命的路上其实这臭小子就醒过好几回?,被困着?塞着?嘴呢还不老实,一路上都想跑。因此?哥几个也是给了不少?苦头?他吃。
大?头?把人拽过来时?,徐耀和已?经被殴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头?一片红,有半边脸还高高肿起来了。那是茂子昨晚被打扰了宁静,来了火扇的。
他想扔垃圾一样?,把人扔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踹了两脚:“吵!吵了去死啊吵!”
老黑也不制止他的动作,等他拳脚相加一顿发泄完才不痛不痒地来了句:“行了,收。”
大?头?立刻收敛动作,看到?老黑左右看还摸身上,狗腿地问:“老大?您要找什么?我帮您去找。”
老黑却一脸兴致缺缺:“不用了,咱东西都没放这儿。”
他确实遗憾。
你说,现?在的手机怎么都那么没用呢?就不能跟相机似的,加个摄像头?什么的,这样?他想拍照还可以随时?拍个照片,让某些人也跟着?欣赏欣赏。
老黑面?无表情地遗憾了一秒,又勾起唇,摸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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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给我滚出去找!都给我找!找不到?我唯你们是问!”
一向在公司以温婉面?目示人的岳澜,如今的模样?说是疯子也不为过。
前天晚上徐耀和迟迟不回?家,岳澜一开始并没有太当回?事,她知道他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就总想争取一些可笑的无用的自?由。
最近心情确实非常不错,她没有计较他这些小心思,并且不介意在有限的范围内宠溺他一点。
直到?深夜,事情变得终于不对劲起来。她开始调动关系查了查沿路的监控,很快发现?徐耀和主动走进了某个小巷子里,后面?再也没有出来过。
监控并不全,只能拍到?巷子口那一点点,其余的地方都拍不到?。
岳澜安排人找了一整天都毫无音讯,现?在是第二天,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在助理汇报还是没有结果?的时?候掀了办公室的东西。
发完疯,岳澜咬着?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随意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又理了理衣服,坐电梯上楼找徐青城。
她手里那些关系找不到?,徐青城手里可还有黑路子。
电梯到?达,岳澜才刚迈出步子,就听见徐青城在接电话,声音大?到?楼梯口都能听见:“老黑,你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向我证明了你们有多废物,你现?在还来找我把你弄出去避风头?,未免太贪了点。”
岳澜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徐青城声音很快冷下来:“什么大?礼?你们又做了什么?什么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什么意思?威胁我?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