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说话间,车已停了下来,东少整整衣装,绅士地替向晚开门。

“呵呵,东少,今天我可是受宠若惊啊!”向晚笑着把手放进东少掌心。

“你这是骂我平时对你不够好吗?”东少说。

“不敢不敢,您可是我的老板。”她识得时务,自然不会打蛇随棍上。

“这位先生,你最近会有大劫。”转头,却是一个瞎子算命,对着空气大声嚷嚷。

“你说谁呢?”东少回过去,站在他摊前,用手在他面前比划几下。真是瞎子?东少压根不信!

“说吧,我最近又会有什么劫难?”东少双手撑着算命桌,用手翻弄他桌上的笔墨纸砚,啧啧,一个瞎子居然会写字?蒙谁呢?

东少看着挂着的帆布上写着的字,“料事如神。”

“敢问大仙如何称呼?”

“鄙姓曹。”那曹半仙抖了一下他的山羊胡子,慢悠悠地说。

“哦~~原来是曹大仙。”东少状若虔诚地问道,“曹大仙刚才说我有什么劫难?”

“这位先生最近会有血光之灾,还会有桃花劫。”那算命的瞎子捋着胡子,一本正经地对东少说着。

“哦,这样啊!”东少做出一个我好害怕的表情,立即急切地问道,“那怎么化解?”

“只消破财消灾即可。”

“是吗?曹半仙,你算的真的准。”

“那是自然,鄙人料事如神,怎会诓你?”

“可是大仙,”东少笑得如同一只偷了腥的狐狸,“您难道没算出来,我今天没带钱吗?”说完笑着扬长而去。

丽华戏院门口,霍清宁等在那里,看见东少和向晚二人姗姗而来,“怎么这么晚?”

领着二人就朝二楼走去,看见向晚,也不问东少为何把她带来。自从那晚后,他对这个姑娘有了一种钦佩和亲近,看着她,也颇觉顺眼。

“嘿,刚耍了一个算命的。”东少满不在乎地刁起一支烟。

“你还真是无聊,理这些人作甚么?”霍清宁递过一个纸盒,东少看他两眼:“什么东西?”

“礼物。”

东少接过,看了下复杂精致的包装,想来是价格不菲,咂舌道,“真感动。霍二公子居然这么周到。”但又把盒子递还回去,“我今天准备礼物了。”

“是么?”霍清宁明显不相信,“还是拿这个好了,稳妥些,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老爷子一向不喜欢。”

向晚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不是来看戏的吗?难道又有什么重要人物在?

“是吗?”东少突然把双手搭上向晚的肩膀,引得向晚转头诧异地看他,“放心,这次我给他带的他一定喜欢。”

霍清宁看着东少的举动,只是笑笑,把礼物收起来。

“你看薄衬香绵,似仙云轻又软。昔在黄金殿,小步无人见。怜今日酒炉边,携展等闲……你看锁翠勾红,花叶犹自工;不见双跌莹,一只留孤凤;空流落,恨何穷,倾国倾城,幻影成何用?莫对残丝忆旧踪,须信繁华逐晓风。”

台上的花旦踩着莲步,细细吟唱。那花旦是绥州当红的红角,自然是唱功非凡,下面一干听众无不听得如痴如醉。二楼正中央的包厢里,坐着一个锦袍老者,花白的头发下,两道深邃的浓眉,眼里精光内敛。

一曲完了,侍者双手托着曲目过来,“霍老爷,请点曲。”

霍老爷子摆摆手,对着侍者说,“不必了,让汪老板自己看着办吧。”

“老爷,这生辰怎么如此简单,要不点幕喜庆点的?”霍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说,“来幕五女拜寿吧。”这话却是对着那侍者说。

“是。”侍者弯腰,恭敬地退下去。

霍老爷却笑道,“又不是什么大寿,作甚么这么讲究!”

“毕竟是一年一次。”霍夫人也笑,“到底还是要操办下的。又不是办不起?”

“这眼看着一年一年地老下去咯!办一次就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年啊!”霍老爷也笑,“真是不想办。”

“话哪里是这么说的。老了也好,合该含饴弄孙了。”

“说起这个就有气。”霍老爷叹息着摇头,“老大我是不指望了,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就恨不得打死他,老二呢,问他也不表个态。”

“你也别太逼老二了。”

“我又怎么逼他了?苏茗有什么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杜政平已是总理了。论起来,可是老二高攀了。”

“只是杜政平的干女儿而已,哪里就那么金贵了?我们老二谁家女儿不想嫁进来?”

“妇人之见!”

“笃笃笃”三下敲门声。

“进来。”

推门进来是霍清宁,“爸爸,妈妈。”他脱下外套,有下人连忙接过。

“你过来干嘛?”霍老爷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戏。倒是霍夫人,连忙站起来,自从霍清宁搬出去后,她已经有好久没见着他了。

“老二,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霍夫人看着儿子,眼里含笑。

“妈妈,您哪时看见我不这么说。”霍清宁笑着拿下霍夫人摸在他脸上的手,“爸爸,我带了一个人来见您。”

霍老爷头也没转过来,仍旧盯着戏台,“谁啊?”

“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