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欢感到烫人的视线,蓦的转身,却什么都未曾发现,廊下空无一人。
她当是自己多虑。
接受了温时玉的镯子,便代表,她已经将他当做未来的夫君,待来日勇毅侯府来提亲,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晚间的宴席卿欢表现得得体大方,全程并未去看嫡姐,只余光注意到,世子多饮了几杯酒,但幸好他并未关注她。
举杯碰盏间,温时玉体贴周到,与戚修凛谈及局势谈及惠民,两人倒是唇枪舌剑,时而犀利时而隐晦。
让人一度以为是看到了朝堂上的朝臣。
老侯爷欣喜万分,两个女婿,怎么看都足够让他挺直了背脊堂堂正正的在皇城里横着走。
卿欢囫囵有了醉意,待宴席结束便想回去歇着,送走了温时玉。
她往回走,一时想着秋兰和瓶儿怎么还没过来,一时才察觉前面的路,连灯笼都灭了。
正想着绕回去,便看到正前方缓步走来的身影。
卿欢没来由的害怕,转身就要跑,却被对方轻声唤了句,“夫人,为夫醉了,劳烦夫人扶我一下……”
她没停,恨不得小跑起来,然则身后那人几步过来,拦住她,箍着她的腰肢带进了怀里,滚热的气息便扑在她脖颈。
“跑什么,为夫又不是猛兽,为夫当真是醉了,头痛难忍。”
这么说着,他粗粝的指腹绕过她背脊,沿着脊骨往上,有些暧昧有些故意,浑厚的男子气息,不留余地的灌进她衣领。
卿欢当即僵着身子,还未推拒,就感到他胸腔里鼓噪的心跳,重重的撞击她柔软之处。
第51章 鳖山灯起(陪你演戏)
卿欢当即慌乱起来,又觉得那寸薄唇摩擦着她耳后肌肤,登时既惊又怕。
世子就是醉酒也不能在侯府放肆,即便她此前跟他有过亲密接触,这会儿也下意识就抬脚,想踩他的脚背。
戚修凛居然避开她的攻击,一双眸子在暗淡的月光中灼灼的望着她。
“你我夫妻,往常我也与夫人这般,也从未见你如此抗拒,夫人是忘了,你那时双手缠在我身上,说过的话?”
他一行说,一行挨得更近,坚硬的胸膛触碰过去,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似乎薄唇都要抵着她唇瓣。
徐卿欢收敛了心神,耳根滚烫,也想起来她做过的胆大事。
只是当时为了母亲,她别无选择想快些怀上孩子,而现在她庆幸没有怀孕。
“姐夫,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戚修凛低笑,喉结上下滚动,“你看的那些话本子倒不是一无是处,何时喜欢这种,姐夫?你可不是徐卿欢,若是夫人喜欢姐夫妻妹的戏码,我倒是可以勉力陪你演上几回。”
徐卿欢,“??”
她说的这么直接,世子居然还当她在演戏,他今晚喝的酒全部喝到了脑袋里了。
卿欢义正言辞,“姐夫,你看清楚,我不是嫡姐。”
这下,戚修凛才眯了眯眼,似幡然清醒,指腹还留在她腰间摩擦,随后缓缓的抽身,而恰好不远处传来徐知序的声音。
徐卿欢担心被兄长看到,徒生非议,犹豫着要不要把世子塞到假山之后。
他似窥破她的心思,沉声道,“我先避开,二姑娘自行与徐侍郎解释,方才之事,抱歉,醉酒将二姑娘错认了。”
话毕,他竟敏捷的去了假山后,只是须臾,就看不到那道挺拔身影。
徐知序快步过来,手中擎灯,灯光映着他分外焦急的面庞,“盘盘,下人疏忽只顾着前院,这儿没挂上灯笼,你回来没多久对家里的院子还不熟悉,快到我身边来。”
卿欢顺着烛光往回走,视线掠过假山,便看到那虚晃而过的衣袍。
她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今晚之事,便是咬死了也不会说出去。
心乱之下,她未曾注意兄长伸手欲握住她的指尖,却停在了半空,随后只将灯笼朝她探来。
徐灵君与曹氏在清晖院,少不得提起这段时间世子并未留宿漪澜院。
“我觉得自己大好,可没有用武之地,只我自己也怀不上孩子,早知如此,之前那孩子便不落了。”她口出狂言。
曹氏拧眉,重重扣上茶盖,“你与外男胡来也就罢了,有了孩子是大忌,若不是如此,怎会落得今日的境地,此事休要再提,你眼下,抓紧时间与世子同房要紧。”
“可他,根本不来我房中。”
曹氏斥道,“他不来,你不会去找他,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还能无动于衷?”
徐灵君便想起与萧凌在一起的日子,那真是快活似神仙。
只是面对世子,他过于冷漠仿佛不近女色,以至于她心里没底,担心会被扫地出门。
而事实证明,她的确被赶了出去。
亥时,徐灵君披着薄氅,里面是云纱的寝衣,薄透的根本遮不住曼妙身材,连着身前盛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与脱光了无异。
可世子,居然面不改色说要处理公务,便将她打发了出来,她羞恼至极,不由得生出更多恼恨,将这笔账算在了徐卿欢的头上。
及笄礼之后,徐卿欢的日子过的分外平静,祖母和父亲对她愈发的重视,请了女先生亲自教导她。
卿欢几乎废寝忘食,儋州的十七年,她从未正大光明的进入学堂,如今有了机会,便紧紧握在手中。
因着可能嫁给温时玉,是以先生教了她不少管家和治理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