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笑着说,“哦,原来除了我,谁都可以。”
“啊?……什么都可以?”
李重骏再抬眼,已经换做了阴恻恻的神色,扬声命人把阿武拖下去。绥绥看他这样子就害怕,忙道:“殿下要干什么!”
他似笑非笑,“我要他死。”
阿武是最后的证人,谁死他都不能死,可绥绥哪里知道,叫了一声“不成!”转身就要去追。
李重骏一把拽住她,绥绥极力反抗,两人纠缠在了一处,她一头雾水,只好认定了是和宝塔寺有关,于是愈发大叫着喊冤,
“若是为了五年前的事,殿下你不能杀阿武他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
可李重骏力气越来越重,绥绥很快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被他降服,足跟却磕在了身旁的一只梅花榻几腿上,一下子仰面跌倒。她随手乱抓,却只抓住了李重骏的腰带,全身的重量栓在那根腰带上,竟真的把李重骏也带倒在了地上。
她本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必会磕上那榻几角,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在“咚”的一声之后,竟没有丝毫痛楚,除了有点喘不上气
眨了眨再往下看,视线中竟闯进了李重骏那张清俊的脸。
“咿”
绥绥这才发觉榻几已经推翻得远远的,而自己竟和他贴炊饼一样压在了一起,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显然李重骏也被摔懵了,一双眼睛茫然地回望着她,睫毛微微地颤了颤。他是长眼睛,又极黑,静止的时候独有一种深邃的脉脉。
绥绥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西窗下响起脚步声,挣扎着看去,就见幔帐后走出两个小厮,像是来送书卷的。找不见魏王,四处张望,才对上绥绥的目光,就吓得跪在了地上,连声说着“小的该死”,然后慌慌张张退下去了。
“不,不是,你,你们别走”
绥绥被李重骏压着,正欲哭无泪,他倒像是被提了醒,爬起来一把扛起她往坐床上丟。
她鲤鱼打挺爬起来,又被李重骏推在床上,他自己也把身子覆了上来,吓得绥绥慌不择路道:“这是误会!殿下,这是个误会,殿下你可不能将错就错,自暴自弃……”
李重骏这个混蛋,不脱自己的衣裳,倒扯开了她的胡衫,勾下她的绦带将她的手绑在阑干上。
绥绥仰头挣扎,却正看到他手背上一片乌青,想必是方才磕出来的。
虽然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磕上的,绥绥还是不由得沾沾自喜,亏他还是个男人,身手竟还不如她。
然而就这半刻功夫,李重骏不仅绑上了她的手,还抽出一条葡萄紫的汗巾蒙住了她的眼睛。
“殿下到底要干什么啊!”
绥绥大叫起来,因为感到颈窝一阵温热,因为看不见,这感觉尤其明显。他的声音里带着喘息,贴着她的右耳响起,
“这样就没分别了,嗯?”
说着,又开始啃她颈子,吐息低沉,湿热,咻咻的像一只大狗扑上来,尽管是好闻的松柏气。
绥绥全身都痒,但并不是想去挠的痒,只是燥热得难受。她也放弃去琢磨李重骏的意思,慷慨道,“殿下不用那么云里雾里的,我明白!不就是和我睡觉么!来罢,若你能不杀阿武,随便你怎么样。”
第25章 花明
话一出口,空气忽然寂静了下来。
绥绥什么也看不见,明明才过了一小会,她却像度日如年,听见李重骏再开口,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是你说的,嗯?”
他的声音忽然慢下来了,一条水蛇徐徐滑过湿冷的夜,停在人耳边阴阴地吐信子。绥绥咬紧了牙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不是君子,也说到做到,随殿下怎么弄,我要是吭一声,我就,我就啊呀呀呀呀你干什么呢!”
她还在慷慨赌咒,李重骏竟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柯子。出人意料,并不同于那一晚的粗暴,他指尖随着衣带剥落游离过她的肌肤,一路向下,冰凉引起细栗,却又很快被温热的吻覆盖。
他在吻她,从心口,到小腹。
状似不经意的吻,轻细又紊乱,像四月里的微雨打池塘,断断续续,一滴水珠便激起浅浅的涟漪。
绥绥没见过那样雾气昭昭的春天,也没见过这样温情款款的李重骏,她觉得痒,浑身颤抖着,并不讨厌,却很害怕,于是小声提醒他道:“殿下可以入呀,这又在做什么……”
李重骏顿了一顿,握着她的背用力一扳,往上送了送,轻而易举含住了她的乳珠。
“唔!”
那粒小红豆入口即硬,他吃得慢條斯理,放开手,又去握着她的腰摩挲,绥绥起初还扭着身子避让,却很快被那啧啧水声听软了身子,就连李重骏探进穴来,她都张开了腿任他摆弄。
本以为是阳具,没想到是手指,他的手瘦长,却灵活有力,被软肉吸了个遍,却还能艰难地探出绥绥喘息的不同,没插两下就找到她那块肉,抵着它一点一点地揉,像蝴蝶吸花蜜,浅尝辄止,绥绥被戳得流水,呜呜低喘道,
“痒……好痒……”
她昏昏沉沉,像堕入深海,风平浪静的海,扎下去才才觉出暗流涌动,一股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她无处可藏。眼前一片紫晕,她却清楚地看见,看见一双瘦长的手,白玉雕出遒劲的筋骨。
她曾看见它在三月的和风里临窗写字;
夏天的时候青衫白马,勒着缰绳穿过飞花,握着乌木球杆逐马球;
西北薄媚郎们最盛大的聚会在八月,因为秋日里狩猎,是他们最值得炫耀的事,又是那双手,挽满了角弓,绷得青筋毕现,在秋日高爽的天空下连射双雁,一片欢呼与擂鼓声里,回身搂紧了酥胸半露,浓妆艳抹的她,明朗地笑着,掐掐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染上了淡红的胭脂……
那是假的,她知道那都是假的,可这双手此时此刻侵入她的身下,却是真的。
骨节抵着蚌肉里的小豆子,手指轮番对着花心顶弄,一根不够,两根都进去,薄茧刮擦着内壁,狂风骤雨般没有停歇,搅乱了她的视线,一切美丽的景色都破碎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酸麻。
软肉抽搐,春水直淌,就快攀上那春潮的顶峰,绥绥迷乱地呻吟着,极力想要并上腿,却怎么也并不上
“唔……唔?!”
她混沌地发觉,李重骏竟不知何时把她的腿也用带子吊在了床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