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熹春光般明媚灿烂的脸庞立即冷了下来。他和宋玄机一起赶到了现场,发现问题的答案相当令人迷惑。

深更半夜,长孙经略和白观宁, 一个混天道和一个合欢道, 怎么在?无情?道院打起来了?

好在?这两人明显没动真格,两个真无情?道便没有上前拉架, 说文雅点是静观其变,实则就是看热闹。

只见白观宁一把?甩出他的铜雀邀, 粉色的飘带犹如游蛇吐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一棵松树。

长孙策正疑惑为何铜雀邀缠树不缠他,铜雀邀忽然分化出数条红绳,嗖地套住了长孙策的脖子和四肢,而后迅速将他拉了回去。

长孙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铜雀邀五花大?绑地绑在?了树上, 红绳紧紧勒着少年袒露在?外?的蜜色胸膛,发出一阵阵沙沙的磨砂声, 可想而知会留下怎样的痕迹。

白观宁略带倨傲地抬起下颔,道:“外?院弟子,不得擅入无情?道院。”

“我‘擅入无情?道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长孙策冷笑一声,可变万武的睹青天化作无数锋利的银刃,眨眼间便将他身上的红绳悉数割断。

白观宁眯起眼睛:“到底还是全宗第八,算你有些实力。”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考核成绩不能完全代表实力。”长孙策手腕轻轻一抬,无数银刃重?新凝成一把?凌厉的长刀落在?了他掌心?。他手持长刀,煞气?十足,一步步朝白观宁逼近:“我来无情?道院,无情?道三美都没说话,你一个合欢道凭什么阻止我?”

白观宁:“凭我现下暂时在?江院长座下修行!”

眼看两人即将进?入下一轮,贺兰熹担心?他们动静太大?把?许师兄招来了,开口道:“住手,你们快住手!”

长孙策和白观宁只是小打小闹,贺兰熹一叫停两人便都收手了。

据了解,事情?的经过大?致是白观宁专程来找宋玄机,路上恰好遇见了鬼鬼祟祟潜入无情?道院的长孙策。已经把?自?己当半个无情?道人的白观宁自?然要上前阻止,长孙策那个脾气?也不是好惹的,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贺兰熹先问白观宁:“这么晚了,你找宋玄机干嘛?”

白观宁抚摸着铜雀邀的拱起来的“脑袋”,道:“有道《机关学》的机关不会解,来问他。”

所以这人假装从藏书?阁回去了,其实回仙舍还在?偷偷的努力是吧。

贺兰熹转向长孙策:“那你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贺兰熹,我不是你们的朋友吗?江院长一回来你们就一个个不和我说话,把?我只当点头之交就算了,还剥夺了我自?由进?出无情?道院的特权!”长孙策愤怒地控诉,“有了白观宁就将我抛在?脑后?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宋玄机:“是。”

长孙策:“!!!”

白观宁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情?难自?抑,难成大?器。”

贺兰熹没想到长孙策的反应会这么大?,赶紧解释:“对不起,但我们无情?道人本来就不该多说话啊。如今许师兄又是监察弟子,我们仙舍都被他分开了,哪里还敢明目张胆地话多多。”

长孙策一副被抛弃了的怨夫样:“我不管,你们已经让我习惯了喝话多多辣椒水的你们,怎么能说变回去就变回去?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宋玄机:“没有。”

长孙策:“……宋浔,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说话的。”

贺兰熹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别人被宋玄机说的哑口无言可比自?己说不过宋玄机好玩多了,倒霉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才有趣嘛。

白观宁狐疑地问:“你在?混天道院不是有一帮好兄弟吗?用?得着黏着无情?道院?”

长孙策脱口而出:“那帮混小子怎么能和无情?道的美人比?”

长孙策说的如此情?真意切,贺兰熹说不感动是假的:“策哥,原来我们对你这么重?要吗?你朋友那么多,我还以为我们只是你的泛泛之交。”

长孙策停顿片刻,破罐子破摔道:“行吧行吧,你们三个都一样重?要,和其他人不一样。”

贺兰熹一阵心?软,向长孙策保证:“以后私下见你,我不会再对你冷淡的,你放……”

“心?”字尚未说出口,长孙策又问:“那祝云呢?”

贺兰熹:“?祝云怎么了。”

长孙策:“你能代祝云保证吗?”

贺兰熹才?不会轻易替朋友做决定?:“那我不能。”

长孙策非要找祝如霜要个说法,贺兰熹刚好找祝如霜也有事,就一起跟了过去。宋玄机和白观宁也一道前往。

于是,祝如霜刚温习完功课,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顿时被门口整整齐齐的四个人惊着了。

贺兰熹,白观宁和长孙策几乎同?时开口,仙舍门口热闹得像集市口。

白观宁:“这么晚了还没睡?你在?看什么书?呢。”

长孙策:“祝云,贺兰熹已经向我保证了他私下不会对我高冷。你呢,你怎么说?另外?,我已经辟谷成功了。”

贺兰熹:“祝云祝云,我能借你的风月宝匣一用?吗?我想进?去找一样东西。”

祝如霜懵了好一会儿?,才?逐一对四人做出回应。他最先把?风月宝匣交给了贺兰熹,然后转身应付长孙策:“你身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策云二?人说了什么贺兰熹便不得而知了。他和宋玄机时隔多日,又一次进?入了风月宝匣。

这一回,贺兰熹让宋玄机先进?风月宝匣,他在?外?面稍等片刻才?进?去。

和上次在?风月宝匣里见到的一样,贺兰熹身处迷津渡的幻境。先他一步进?来的宋玄机站在?一间讲堂里,一个粉衣少年坐在?宋玄机面前,身形清瘦纤细,束着高马尾,仰起头的脸庞漂亮得像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

这不就是我嘛!

贺兰熹喜滋滋地想:看,又一个宋玄机喜欢我的证据。

只是,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另一个自?己的眼睛湿湿的,似乎很可怜的样子啊。

还有,自?己怎么抱着宋玄机的腰,像是在?撒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