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在失重时会习惯性的伸手,她自是不例外,所以当她好不容易稳住脚跟,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对方的胸膛上。
……触感坚实中又带着弹性,这么好摸的胸肌,着实让人爱不释手。
“……妳在做什么?”
一个不小心摸的太入迷,她一直到对方出声才恍然回神。
“哦、哦,没事!谢谢──”
她尴尬地收回手,甫一抬头,就见对方身形彪悍,面无表情时唇角自然下垂,深郁的眼、紧皱的眉更是让他在阳刚之余尽显凶态,看起来极不好惹。
……不,不只是看起来,就连对方的身分都是她惹不起的。
竟是唐戟。
0027 她的散漫总是让人担心
宁昭莲承认自己是个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的懒人,甚至在身为棣王妃期间,她更是常让季越以久病未愈、缠绵病榻为由让她避开各种聚会,但即便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知道唐戟有多么骁勇善战,民间还有他是战神转世,是为定国之剑、护国之盾一说。
他的年龄几乎比她大上一轮,且也许是见惯沙场血腥,其肃容沉抑、不怒自威,眼眸敛抬皆是凌厉,幽若深潭,似不被任何事触动。
与他对视的那瞬,她想的不是跪下求饶,也不是转身逃跑,而是满足喟叹,觉得死前能摸到这般触感绝赞的大胸肌,她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
唐戟这身可不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肌肉。
胸肌、腹肌、手臂、臀腿……他每一块肌肉都充满威慑的爆发力,这是沙场浴血、经历无数生死交关的拼搏才拥有的迅猛与健壮并存的完美结合体。
摸到赚到,死而无憾。
“久仰将军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您果真如传言那般威武不凡、让人敬慕不已。”她稍退一步,向他弯身行礼。
“……”见她举止合宜,与刚才唐突的模样大相径庭,唐戟上下打量她,倒是没有降罪之意。
他知道此女与云子英相识,不想竟颇有胆识。
要知道世人无论男女皆对他尊敬又畏惧,就连云子英都是与他合作多次才能做到沉稳自若、应对如流,而此女却大胆如斯,若说方才之举是不小心,可她现在的反应分明就像在对待普通人。
并非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轻慢,而是在尊重之余表现自然,倒是没什么拘束感。
“看将军换了身衣物,这身倒比穿着战甲还要平易近人。”宁昭莲等了数秒,见对方似不打算追究她的毛手毛脚,她索性先是一顿夸,末了才又一次歉然行礼:“小女子为方才冒犯您之事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女子一命。”
这本不是多大的事,唐戟不至于气量狭小到因为与人相撞就斩下对方首级,于是淡回一声,径自往与云子英相约的厢房走去。
在他离开不久,宁昭莲这才摊开掌心,屈起的手指对着空气虚虚的抓握几下。
“…...这么大的胸肌,如果用带着银链的乳夹装饰一下,一定超级漂亮……”想到那个诱人的画面,她边舔唇边走,结果襟口一紧,一股向后拉的力道让她倏地止住脚步。
“喂!妳没事吧?!”凌枭劈头就是急问,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左右转动,锐眸扫视一番,直到确认她没有半点损伤才恼怒道:“妳为什么总是这么散漫!妳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旁人带来麻烦!”
他不过稍微走神而已,未料她生事能力实在厉害,他才一回神就听见廊道动静,幸好唐戟未有追究,否则他追出来时本已打定主意要将她当场劫掳远走……!
“嗯?我没事阿,我好的很。”看他一副担心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她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好让他息怒,于是开心的跟他分享刚才的惊喜收获:“别气了啦,给你看个东西。”
凌枭瞪她,对于她喜孜孜的比划不以为然。“……什么东西?”
“你知道吗?将军的胸有这么大!”她兴高采烈的对他收放十指,一脸得意道:“弹性紧实!堪称极品好胸!”
“……”凌枭脸一黑。
这女人真、的、有、病……!
0028 人前人后是不同的模样
一身银甲难免引人注目,所以唐戟让云子英稍待片刻,暂离后换了身轻便的衣物才入座。
“继续。”抛开刚才的小插曲,他示意云子英接续话题。
“自从将军您去年击退贼寇,江海已平静好一段时间,但这回航行我等却遇寇徒欲行劫抢,因事关军用项目,敝人怀疑另有内情。”
事不宜迟,云子英向唐戟说明可疑之处。
都说穷寇莫追,意即敌人无路可走时必会反扑,凌枭身为镖师,虽懂得拿捏尺度,但也曾将登船的敌人斩于剑下,或拉弓射杀离船只较近的敌人,因少留活口,这一带的流寇早在数年前就对云氏商船颇为忌惮,不敢轻易招惹。
然而这回他们久违的发动奇袭,虽一如既往的有几艘快船现踪、左右包夹,却不见其拼死劫掠,行动也不似从前剽悍敢死,倒更像是佯攻探探虚实,不过空有战术,实为软弱无能之徒。
“……这听起来不像随机行抢,更像是有心人走漏风声,致使你们被盯上。”唐戟沉吟一阵,也觉得事有蹊跷。
朝廷委托运送铳器,此事应当只有少数人知晓,但若其中真有猫腻,就得尽快找出该名有心人,免得对方又动歪脑筋,或可损害国本。
“是,据敝人所知,有几名亲王确有野心,也曾有拥兵自重之嫌,然此事事关重大,若涉及阴谋,不可不慎。”
“虽未晓谁为主使,但我得先飞书向皇上禀告此事,好做后手准备。”唐戟思量片刻,随即起身道:“你且谨言,莫让第三人知晓,我先走一步。”
云子英跟着起身,以恭敬之姿拱手作揖。“那是自然,之后一切还得劳烦将军。”
待唐戟离开不久,他才收敛神色,重新坐下酙茶啜饮。
……所谓话术,乃半真半假,虚实相杂。倭寇衰弱不振为真,有心人的存在却是揣测,他刻意将方向引导至亲王所为,想来唐戟飞书达圣之后,皇帝就会命人暗中探查所有贵族的金流走向。
季越喜爱收藏良驹,前些日子还辟了林地做饲养配种之用,又因贪好新鲜玩意儿,屡屡问寻是否能弄来适合飞骑打靶的轻型手铳……当初自己忙着为朝廷备货,这会儿得空了,倒是能送去一些。
只是到货的时间点可能不太凑巧,届时要是被查、引皇帝疑心,季越怕是得好好解释一番,即便不见得会被借故削弱权势,但君心多疑,在此敏感时期必会与之疏远,并在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而他身为皇商,即便事后被追究,也能说自己虽觉不妥,奈何地位卑下、无权拒绝贵族的要求,只好在履约之余先行知会提防,尽力做到两方都不得罪。
“云公子,你忙完了吗?”
忽然,一张秀净的脸蛋自虚掩的门探入,来人眨眼微笑,对他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