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纠结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她仰起头:“那你总拿那些典故和诗来考我,我又不像你们懂那么多。”

考她?他拿什么考过她?

示爱的方式被认为成考试,梁遇琮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去年的藏品征集会上有一个道士随口说他未来五年不行大运,会被情情爱爱牵绊,还叮嘱他气大伤身,小心身体。他对这些江湖骗子的说法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受伤后的几天被辛萤气得差点晕倒确实是事实。

他将合起来的书放到枕头的另一侧,拍着她的后背低头:“萤萤,周书言在你面前大谈瓷器时,没见你觉得是在接受考试。怎么换成我就不可以了?”

辛萤蓦然睁开眼睛:“那他又没有问来问去,知道我不懂就直接告诉我。”

她的背塌下去,声音小了一点:“你小心眼。”

说完用毯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好像是打算一口气将自己的真心话全都说出来。

“还有,就这种事以前每次我说受不了,你都还用力……顶,那么深,那我本来就受不了又不是故意在矜持,”辛萤抓紧毯子的边缘,将眼睛露出来,“我就想慢一点点,太重了我害怕,你又不理我说的话。”

太重的时候虽然快感无限,但是总是有种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让她很难有安全感,但是在这个基础上慢一点点的时候就很快乐。她没上过多少生理课,全凭本能确定自己的界限在哪里。她知道自己身体有些敏感,有时刚开始做或者一进去就不行了,但这又不能怪她

……

梁遇琮要去关灯的手停下来。

他认真地思考了几秒,似乎终于想清楚为什么今天辛萤下意识有迎合的动作。他贴近她的耳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落下一吻:“萤萤,你下面一股一股向外喷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有病!

辛萤猛地用毯子盖住自己的头,就知道和梁遇琮正常交流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拖着毯子向外挪动身体,然而身后的男人手长腿长,一抬臂就将她勾了过来,她蜷缩的身体逐渐被一点点压进温暖的怀里。

似乎在黑暗中,他们的声音才能更加平和。

梁遇琮从身后拥住她,抚摸安慰她的动作缓慢沉重。海风徐徐送进窗内,他在黑暗中轻轻吻一下她的耳垂,声音似乎轻了许多:“萤萤,从不讨厌我,到试着喜欢我怎么样?”

辛萤闭起的眼睛在此时睁开,她盯着窗子,像是觉得这话并不可信。

她低下头抓紧了毯子:“可是你之前都不让我喜欢你。”

这是她来到他身边的第一个秋天就知道的事。

第0082章谁是老公(加更)

辛萤周三的课下课早,她下课以后在教学大楼门口等陈越一起走。这次她在提交作业之前特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作业果然又被动过了。她就好奇昨晚梁遇琮一直对着她的电脑在干什么,原来是在偷偷改她的作业。不过她看完发现只是一些语病被改了,还有好几个地方的句子被润色过。

所以她这次没找到发脾气的理由。

“萤萤,我记得你生日快到了,”陈越在她身侧,伸手提了一下她的书包带,“想好怎么过了吗?”

辛萤正发消息给齐嘉,闻言抬头:“啊?这个我还没想,我在想怎么把那个蛋糕做出来。”

她往些年的生日都是以收到梁遇琮的钻石黄金还有转账为结尾结束,蛋糕自然也是订好的,不过梁遇琮太忙的时候会很晚才回家,陪她吹个蜡烛就算过生日了。她还巴不得他别回来,省得她还要在自己生日这天想好言好语讨好他。然而前几天梁遇琮再次放话,她生日那天不许跟其他男人一起庆祝,否则就把草莓运回国内拉磨。

辛萤的反抗基本上处于无效状态,又听柳笛说梁遇琮绑架了她养的那两只鸡,更加感到悲伤。

做生意的人心怎么那么黑呢?

她叹口气:“生日那天我可能有事,就在家随便过过吧。没事,你不用送我生日礼物,你今年生日我都忘了呢。”

陈越的生日就在几天前,她那时还在抗议梁遇琮要把草莓运回国内拉磨的事情,完全将陈越生日这件事忘到脑后了,生日礼物也没及时送出去。

陈越不禁笑笑:“萤萤,我本来就不怎么过生日,不怪你忘了。”

“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明天拿给你,我敢保证你会喜欢,”辛萤的声音微微提高,“我可是转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总之你肯定喜欢。”

“好,我现在就有点期待了。”

陈越望着她的侧脸,胸膛里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那天以后他一直没有问辛萤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他担心问出口自己和辛萤连做朋友都有些尴尬。现在这样装作不知道就很好了,起码每天下课后都能和她聊天。

今天梁遇琮没跟来,辛萤催促齐嘉快点开车回家。

她给陈越挑好的礼物还要将包装盒再仔细扎一下,连装饰用的彩笔和丝带她都提前买了回来。她下车后快速跑进自己的房间,扔下书包就开始捣鼓。辛萤打开卧室的衣柜,将那件灰色的衬衫从衣柜里拿出来,小心地铺到床上。

陈越上学的时候喜欢在书包后面挂一只鸭子玩偶,所以她特意在衬衫的包装盒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小黄鸭。辛萤虽然读书不行,但从小画画都被老师夸。她将小黄鸭上好色,将衬衫小心地叠起放到包装盒内。柔软的绿色丝带在包装盒外扎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将事先准备好的贺卡塞到丝带与包装盒之间,做完这些才听到门口有响动的声音。

她回头看,某个人不知道已经站在门口多久,正望着她用剪刀剪丝带的动作。

辛萤吓了一跳,连忙将包装盒推到身后。

梁遇琮刚刚开完线上会议,错过了去接辛萤放学的时间。国内的春拍预展策划方案做得不错,是他今天唯一一件还算高兴的事情。他将西装外套挂好,解开袖口的两粒纽扣,缓步走到床前。辛萤心虚的时候就会一直向后躲,他看向她遮掩的动作,随手将身后的门反锁起来。

齐嘉说辛萤买了一件男士衬衫,走了好几个店,左挑右选。

他肩宽身高,那件衬衫的尺码和他对不上。

“萤萤,藏什么呢?”

梁遇琮坐到床边,但并未向她身后看。持续十一个小时的工作让他太阳穴有些发胀,他捏捏额角,语气又轻又淡:“给孩子爸买的什么礼物还需要连转四五家店,拿出来让我也欣赏欣赏。”

辛萤一听到他这个语气就害怕,靠着床边向后缩了缩。

梁遇琮看向她手中的马克笔,又看向包装盒上那只栩栩如生的小黄鸭子。疲惫与满心的嫉妒撞到一起,他沉沉地看她一眼,手指拉着包装盒拿到身前,冷笑一声后声音蓦然沉下来:“萤萤,你对孩子爸真好啊。”

四年来她都没亲自给他画过一幅画,更别说送什么有心意的礼物。

想到陈越收到这件衬衫又穿上的样子,他胸口蓦然像被人重重击了一拳。梁遇琮抬手将丝带抽开,打开了包装盒的盖子。灰色衬衫叠放整齐,吊牌藏在领口之后,看得出送礼物的人有多么用心。

“你别拆开,我刚包好的,”辛萤快速看他一眼,从他手中拖过包装盒,“又要重新包了。”

梁遇琮的手背绷紧,似乎已经快气到失语。他静静地等了几秒,猛然伸手攥住她去拿丝带的手。辛萤脚下重心不稳,被他拽着一把坐到他怀里,整卷绿色丝带从膝上滚落,在地上拉出一大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