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徐月卿也相熟好几年了,她想不通为何徐月卿会和靖王这样,她记得前些年徐家也送了女孩进宫,按说徐家是皇上那边的,但现在,难不成徐家这是准备两边讨好?

柳婉?]紧锁眉头思考着,完全没发现旁边有人接近。

直到那人突然出声:“婉?]你在这干嘛呢?”

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她压下心中的惊吓,还算得体的看向旁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她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这个,是你的香囊吗?婉?]”

她缓缓低头,感觉身体无比僵硬,只见那白净的手上躺了枚做工细致的香囊。

柳婉?]瞳孔紧缩,面上的得体早已灰飞烟灭,死死地盯着香囊右下角的一个小小的?]字。

作者有话要说:  婉婉:你昨晚睡的好吗?

宴宴:好啊!

婉婉:你不是真正的王子

宴宴:嗯?

婉婉:真正的王子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小小枕头下的一个同心结呢?他应该会被硌的睡不着。

☆、第 13 章

柳婉?]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她想像平时一样扬起笑但发现自己脸都僵硬了,只能面无表情的盯着香囊。

徐月卿将她的神态看在眼里,心中有了定夺,眼里闪过寒芒,缓步靠近她。现在正午已经快开宴了,人也都在宴厅里,荷花池这里连路过下人都没有。

柳婉?]察觉到徐月卿她眼神不善,有些害怕的往后退,直到后腰抵上了荷花池的栏杆,已经是无路可退了,面前的人还在向她一步步逼近。身后的荷花池引的是护城河的水,要是被推下去,一定会淹死的。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正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也只觉得浑身冰凉,手向后摸索,紧紧抓住了身后的栏杆。手上因为用力使得指节根根突起,青黛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徐月卿看见了,心中是一片爽意,看柳婉?]满脸害怕的样子起了猫捉老鼠的心思。

“婉?],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站这么危险,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说话同时,唇间笑意加深。

柳婉?]从没发现徐月卿竟然能笑得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屏住呼吸,心里不断想着等会徐月卿要是出手了,她该如何自保。越想越急,越急越想到,脑袋里一片空白。

周围气氛僵硬,柳婉?]已经做好就算等会被推下去也要拉着徐月卿的准备。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宴席已经要开始了,夫人还在这里干什么?”

她看见徐月卿身后的沈修宴时,几乎都要感激涕零,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期待过沈修宴的出现。

徐月卿本要抬起的手僵住了,如果动手的话沈修宴不会放过她,如果再来人的话,难保柳婉?]不会说出些什么,她现在身上还有印子,要是被嬷嬷一检查什么都藏不住了。最后还是不甘心得让开了。

沈修宴见夫人表情不好,连忙走过去,搀住她。柳婉?]松开冰凉的石拦,拽住沈修宴的袖子,示意他走,即使身边有了人她也不敢在徐月卿面前晃,但一迈步她才发觉自己的腿竟然已经又麻又软。

沈修宴察觉她走路的时候有些不便,轻拢住人,用手带着她的腰,让人靠着他走路。柳婉?]挨着人身上,身体放松了才感觉自己后背冒出的一片冷汗已经将衣裳汗湿了。

进宴厅后,柳婉?]一片空白的脑袋里蓦然想起这种宴会里男女是分开来坐的,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一个人待着。

手指拽住沈修宴的衣角,声音还有些飘忽不定:“我不想待在这了,我们回去吧”沈修宴看见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抽出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汗的同时语气温和地问:“夫人怎么了?”

柳婉?]眼神漂移,还有些胆战心惊不敢在徐府里说这事。沈修宴见她表情不自然也没有多问了,将她两只手都捏在手心里握着,才发现她的手里是冰凉一片,微皱眉刚想问什么的时候,就被人打断了。

他们站在宴厅的门口不动,本来就很显眼,况且这个时候寿星徐老夫人出来了。陪同徐老夫人一同出来接待宾客的徐夫人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喜眉笑眼的问:“沈大人,婉?]你们怎么还不进来啊?”

柳婉?]本有些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她紧盯着那张与徐月卿有八分相似的笑脸,忍不住打了一寒颤,向沈修宴靠近几步,愈发捏紧了沈修宴的手。

徐夫人没发现什么不对,还笑着打趣柳婉?]新婚燕尔,与沈修宴分不开。宴厅里的夫人一个个都笑着接话。

沈修宴隔得近自然感觉得到柳婉?]的不对劲,没再耽误,直接向徐夫人提了先离开的事。在主人家还未开宴的时候离开是很不给人面子的事,故而徐夫人眼中的笑意减退了几分。

徐夫人自己的女儿一直在贵女圈里被柳婉?]压一头,她对柳婉?]当然也不是真正的喜欢,现在揪着错了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故意夸大事实,冷声开口:“哦?是今日的宴席让沈大人和婉?]有什么不满了吗?”

众人眼光各异,姜氏从徐夫人说那句话时就想出来帮自己的女儿解释一下,但见沈修宴一直护着柳婉?],又放下心了,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自己解决吧。

柳婉?]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其他人身上,但她心里一片慌乱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又看沈修宴皱眉似乎是想说什么,怕他不知轻重,得罪了场上的夫人。

急中生智脱口而出一句:“我怀孕了!”

在场夫人皆是一楞,众所周知他俩成婚不过半月,还有不少夫人们都盯着柳婉?]的肚子,心里忍不住发酸,这也太好生养了吧。

徐夫人很快回过神,也不好再说什么,勉强崩住一张笑脸说道:“原是这样,婉?]是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不论心中如何想法,各位夫人面上还是笑盈盈的恭喜,不少人都提议让请大夫来瞧瞧,怀孕可是大事。

沈修宴抿了抿嘴,眼神不明的低头看了眼依在他身边的人才说:“夫人她是胸口闷得慌,有点恶心,我问过大夫,他说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沈大人快些扶婉?]回去休息吧。”

沈修宴淡淡一应,环着柳婉?]的腰走了,坐在席间的□□郡主微挑眉对明显忧心忡忡的姜氏说:“婉?]是个有福的,进门没几天就能怀上,离生下沈家的嫡长子也不远了。”姜氏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

等坐上马车离徐府有段距离了,柳婉?]才放松下来,不顾平时仪态的歪靠着软垫。这才突然想起沈修宴今日怎么会去徐府的事,刚想开口问他,却见他微抿了唇,眼中带笑。先是一愣然后想明白了,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其他的,就在前天晚上后半夜,柳婉?]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了,她感觉腹部有熟悉的疼痛感传来,还带着点迷糊的往身下一摸,果然是一片黏腻。看着自己脏了的手瞬间清醒了,旁边的沈修宴还在睡,她实在忍受不了手上的触感,果断用另一只手推醒了沈修宴,没想到沈修宴还没睁眼就直接一手抓上了她脏了的手。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但看见沈修宴还一脸茫然的仔细摸了摸,没回过神般的问:“你手上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有血味?”实在没忍住喷笑了。

沈修宴抹黑下床把烛灯点上了,见自己手上的东西的确是血,又看床上的柳婉?]捂着肚子笑得欢快,恍然大悟了。

让守门的下人进来帮忙把脏了的被褥换了,他俩去了净室洗手换衣裳,柳婉?]看着沈修宴面无表情的搓手还止不住的笑,到躺床上的时候笑得没劲,还要窝在别人怀里,直嚷嚷笑得肚子疼。无奈,沈修宴只好把手搓热了替她捂着。

上次柳婉?]笑他笑的欢,没想到这么快轮到自己了吧。憋出一脸正色的模样问:“夫人是什么时候怀的孕?不是前天”说到这他耳廓微红,但还坚持说下去“才来的例假吗?”

柳婉?]又白了他一脸,不肯说话,心里藏着事让她表情都不太好。沈修宴见她面色凝重也想到方才见她一脸苍白,也不玩笑了,低缓地问她“夫人今天在荷池边是怎么了?”敏锐的感觉到他说荷池两个字的时候,柳婉?]明显是有些害怕,安慰性的抚了抚她的后背。

“我回府了再和你说。”她现在母亲不在身边,能商量的只有沈修宴。

回府后柳婉?]一路跟着他进了书房,让守着门的下人都退下后,才将今天的见闻说了,当然她没有说徐月卿有想害她的意思。但沈修宴一回想到两人站着的地方,还有他们走的时候徐月卿莫名的神色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