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一见是她?,胡小姐哪里还有半点脾气,谁不知乐安最是不守规矩也不怕出丑,若是得罪了她?,到头来丢脸的可是她?自?己,胡小姐只能悻悻走?开。
那些小姐一见乐安来,也不敢多逗留,生怕被乐安殃及池鱼也都散开了。
赵珈乐呵呵道:“还有嫂嫂有办法。”
乐安扔了柳条拍了拍手看向心欢:“别理她?们,她?们就是嫉妒你。”
心欢吃惊:“嫉妒我?”
赵珈嘻嘻一笑:“她?们自?己得不到我表哥的另眼相待,就找你麻烦呗,最没?出息了。”赵珈了然解释,“哦,我表哥就是相爷。”
再听?到这?种话,心欢已?经有些无奈了,乐安见状,拉了她?道:“去射雁吧,山后头有一处围起?来的猎场,专供今日射雁,我们去挑匹好马,射只雁讨个好彩头。”
乐安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心欢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骑着马跟在后头,看着乐安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模样,她?虽然会骑马,可对这?里不熟,不敢放肆,拿着弓箭把?玩,策马徐行。
“为何不戴我送你的簪子。”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心欢倏地勒住了缰绳,回头就看到陆峙策马缓缓而来,玄衣玉带,宛若天神,心欢收敛目光,闷声道:“太贵重了,收起?来了。”
她?说话间,陆峙已?经策马至她?身侧,她?感觉到了一股上位者的魄力,扯住缰绳往前徐行,乐安和赵珈已?经不见了踪影,山间旷野,天地间只有她?和陆峙。
此时?,她?想起?众人的态度,偷偷瞄向陆峙,抬手摸向了发髻上的芙蓉簪子,说道:“今日是上巳节,这?是崔洵特意送我的,所以?得戴着。”
心欢说完,将脸瞥向别处,脸上有些发烫,其实她?不确定陆峙是否当真有那样的心思,她?不能贸然说拒绝的话,若不是,岂不是太丢人了,但,若是他?有,那她?这?样说,应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吧。
可说完,她?就后悔了,陆峙是何等?人物,她?不过是一介草民,一个游医,或许陆峙只是看她?长?得像故人,才有兴趣和她?说几句话,她?这?样突然说这?些,好像太自?作多情了。
“你喜欢崔洵?”陆峙望着前方?,语声冷漠。
心欢不意他?会问这?个,愣了半晌点点头,但意识到他?没?有看她?,那自?然不知道她?已?经点头,遂出声道:“嗯。”
周遭有一瞬安静,陆峙的声音就显得更冷:“为何?”
“什么?”她?不是没?有听?清,只是意外他?这?样认真问她?,因为从没?有人这?样问过她?,她?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陆峙克制着心底的妒意,耐着性子冷漠重复:“我问你为何喜欢崔洵。”
心欢认真地想了想,过了一会轻轻笑了一声:“因为他?喜欢我。”
陆峙蓦地拉住了缰绳,停在了那,乌沉的眸定定望着她?,心欢又笑了一声,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道:“他?说他?喜欢我,不知为何,我觉得那是一句非常珍贵的话,好像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似的,有一个人真诚的喜欢我,我很珍惜,所以?我也喜欢他?。”
陆峙扯着缰绳的手紧攥,心一寸一寸钝痛着,无以?复加,他?目光灼灼不知是在嫉妒崔洵还是在恼怒,他?阖眸,深深吐纳,良久,再度睁眼时?已?敛去了怒意,锐利而暗藏神光。
“既来了此处,为何不射雁?”陆峙问道。
心欢道:“我马术不精,骑射也一般,不太会。”
“我教你。”
他?话音刚落,心欢只觉马身一顿,身后一沉,她?惊惶回眸,陆峙已?然飞身跃至她?身后,长?臂抄过她?的腰间,扯住了她?的缰绳。
“相爷!”心欢怔怔喊他?。
“专心!”陆峙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夹马肚,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拿起?弓,“拿好!”
策马在旷野中风驰电掣,心欢只觉得风在她?耳边呼啸,这?么快的速度她?压根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依着陆峙的话握紧了弓,陆峙突然松了缰绳,手很快覆住了她?的手,搭箭弯弓对准了天际,瞬息间“啪”的射出,正中大雁,直垂而落,箭尾系着丝带在空中飘荡成一个弧度。
“中了!”心欢惊喜大喊一声。
“再来!”陆峙冷喝一声,再度搭箭,把?着心欢的手,“啪”又是一箭,丝带飞成了一条直线“咻”地直冲云霄,射中大雁。
“又中了!”心欢驰骋在旷野间,因没?有扯住缰绳,整个人都好像在飞一般,巨大的惊喜让她?赫然回眸看向陆峙,满眼都是灿烂的笑意。
陆峙拉着缰绳,飞驰间垂眸凝望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自?信桀骜,目光如炬,那炙热的像是一团火蓦地烧进了心欢的心底,她?的心狂跳一拍,飞快回过头去。
她?的心乱七八糟地跳了起?来,手也开始发抖,这?样的快的速度,让她?坐立难安,突然前头一处栅栏拦去了去路,陆峙扯住了缰绳拉起?了马头飞跃而过,心欢晃神之际没?抓稳马鞍,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失了重心的她?脸色惨白,忽然一只手捞住了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拽了回来,她?吓得本能勾住了什么,等?马跨过栅栏稳稳落地时?,她?才抬起?头,她?已?经换了姿势一边侧坐着面向了陆峙,而她?的双手勾住的竟是陆峙的脖颈。
她?正要掣回手,耳边风呼啸着卷起?陆峙低沉的声音:“扶稳了,小心摔着。”他?的手贴在心欢腰际,紧紧搂着不让她?移位。
速度没?有丝毫的减缓,心欢为了保命只能紧紧勾住他?,她?紧张的鼻息喷在他?脖颈处,他?低头凝视,眸光倏然幽深,心欢无暇他?顾,只是见他?看过来,也仰头看过去,认真专注,忽然,她?感觉腰间一紧,突然身子被扶着坐直,她?低呼一声。
惶然的眼落进陆峙深不见底的眼中,见他?骤然眸光一紧,飞快扯住了缰绳,马直立而起?,她?整个人扑进了陆峙怀里,二?人双双摔了下去。
陆峙本能护住了心欢的头和腰,落地时?垫在了心欢身下心欢因重心落下,手肘狠狠压在了陆峙胸口,她?听?到一声闷哼,赫然抬眼就见陆峙冷峻的眉眼皱在一起?,好像很痛的样子,她?吓得坐了起?来,回头就看到马撞上了一棵粗壮的百年老树嘶鸣着摔在了地上。
所以?,方?才若非陆峙反应迅疾,撞上树的就是他?们。
“相爷!”心欢着急地去扶陆峙,手擦过陆峙的胸口,触及一片湿意,抬手一看,一手的鲜血触目惊心,“相爷!”心欢分寸大乱大声喊着。
这?时?荆山梧和赵璞冲了过来:“怎么回事!快,快带阿兄回宫宣太医!”
荆山梧却按住了赵璞的手,冷静道:“执川定然是伤口崩裂了,不能宣太医,不能宣扬出去,谨防有人意图不轨!”
赵璞愣了愣,立即会意,睁眼看向心欢,郑重道:“心欢你医术高明,你跟阿兄回相府治他?的伤,切记不可让他?人知晓阿兄身受重伤的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心欢已?经六神无主,听?到他?这?样说,立即重重点头。
第42章 进府
“我不同意!”序牧唬地站了起来, 怒目瞪着心欢,“我坚决不同意你去相府!”
心欢怔住了,她?t?从未见序牧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蹙眉扬高了音调:“可是相爷受伤了!”
序牧撇过脸满脸冷漠:“与你无关!”
心欢没想到序牧会说出这样的?话?, 据理力争:“可是是我害他伤势加重的?!医者仁心, 师兄你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