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压根没把陆老夫人放在心上啦,她回行宫才想起来,忘记问那个额前刘海是怎么剪的啦!
不过那发式瞧着也不难,沈望舒问芳姑姑要了把锋利的剪子,在梳妆镜前对着自己的脑袋比划。
裴在野刚进寝殿就瞧见这幕,心脏漏跳了一拍,上前劈手夺过她手里剪子:“你干什么呢?!”
沈望舒吓了一跳:“我剪头发啊!”她在额前比划了一下:“就是平州姑娘们留的那种又弯又薄的刘海,把剪子还我!”
裴在野怕她弄伤自己,就把剪子藏到身后:“不就是一个刘海吗,我给你剪。”
沈望舒半信半疑地道:“你会吗?”
裴在野不等她反应,就小心卸掉她的珠钗花钿,从额前勾出一缕来,颇是傲气地道:“这世上就没有我不会的事。”
他十分自信地‘咔嚓’一剪子下去,结果手下居然不准,整个刘海歪歪斜斜的。
裴在野为了给自己找补,只能继续修剪这缕头发,一直剪到最后,她原本乌黑柔亮的一缕头发居然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撮,直直地矗立在额前。
沈望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敢照镜子,嗓音里含了一缕惊恐:“我头发怎么了?”
裴在野开始冒冷汗:“你听我说...”
沈望舒扭头照了照镜子,‘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他:“你还有脸说什么呀,狗东西,大骗子!!”
裴在野嘴唇动了动,才缓缓地道:“你什么样,我都爱你。”
沈望舒:“...”
这话可半点不能让她高兴,她停顿了一下之后,哭的更伤心了。
裴在野手忙脚乱地哄她,沈望舒摸着自己那一撮十分倔强的头发,哭道:“...你可坑死我了,我这样多难看啊!”
由于四哥生的好看,她也开始臭美啦,生怕两人一道走出去,她被人笑话,结果,结果她的美貌居然毁在四哥的手里了!
以后两人一走出去,人人都要笑话她和他不配啦!
裴在野看她哭的打嗝,一下子急了,脱口道:“我陪你!”
沈望舒吸了吸鼻子:“说的好听,你拿啥赔我?”
裴在野三两下解开自己随手扎的高马尾,三尺青丝流泻而落,他挑起一缕,照猫画虎地剪成短短一茬。
他头发本来就比她粗硬,一撮头发高高在脑袋翘着,看起来格外滑稽,他看着就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花孔雀似的,脑袋上的那撮头发就是孔雀头顶的冠子。
沈望舒目瞪口呆:“你,你又干嘛?”
“我陪你啊。”裴在野一本正经地道:“咱俩一道难看。”
“知道这叫什么吗?”他把两人剪下来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放进她给他绣的荷包里,又把荷包贴着心口处放好:“这就叫结发夫妻。”
裴在野趁机在她身边坐下,肩膀轻顶了下她的肩膀:“这下不气了吧?”
沈望舒又哭又笑的,差点冒了个鼻涕泡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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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0 章
沈望舒撅着嘴巴不说话, 裴在野索性把她一把按在长凳上一顿猛亲,亲的她晕晕乎乎都忘了为什么生气了。
倒是芳姑姑有事进来回话,她一见帝后两口子披头散发, 发丝凌乱, 脑袋正中还都缺了一撮,她顿时脸色都不大好了:“皇上, 娘娘, 您您您这是...”
沈望舒怕把老太太吓出什么毛病来,瞪了裴在野一眼,才郁郁地道:“四哥说要给我剪个刘海出来,没想到他手这么笨,剪着剪着就这么短了,我问他怎么办, 他说他把自己的也剪了, 这样就没人笑话我了。”
裴在野还是嘴硬, 哼了声:“我手笨?那是偶有失手,不信你再让我试试。”
眼看着他俩又要拌嘴, 芳姑姑忙打圆场:“无妨无妨, 老奴让太医调一副能生发的生姜方, 不出两个月头发就能长出来,这些日子让内务多做几个漂亮冠子和长钗,娘娘换着戴就是了。”
幸好沈望舒也不是喜欢拽着不放的人啦, 听说有新冠子戴,她也就不别扭了。
等芳姑姑拿来生发水, 沈望舒和裴在野像小朋友一样并排乖乖坐好, 等着芳姑姑给他们抹生发水。
裴在野这两天难得空闲, 两人既来了平州, 自然是要微服出去好好玩玩的,芳姑姑便顺道帮沈望舒洗了个头发,梳了个精巧发髻,再选了一方翡翠银发冠,帮她把剪秃的地方遮住。
沈望舒刚换好一身寻常百姓穿的轻俏衣裳,兴冲冲地正要出门,结果内侍又来传话,说是平州总督和巡抚求见裴在野,说是要为北夷商贸之事献策。
裴在野皱了下眉,还是沈望舒道:“四哥,你先忙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逛也行,等你得空了再来陪我就是了。”
裴在野仍是怏怏不乐,但无奈正事要紧,他细细叮嘱了芳姑姑几句,这才动身去了前殿。
沈望舒本来也有点失落,不过底下人瞧她兴致不高,着意引她去了最繁华热闹的正街。
平州民风开放,更胜于长安,沈望舒戴着帷帽下车一瞧,就见正街上有杂耍的,有唱傩戏的,有表演藏术的,甚至还有打着赤膊的女子相扑,人群熙攘不绝,马车川流不息。
沈望舒兴冲冲看了会儿,就很没良心地把四哥扔到脑后了~
她正不知该看哪里好的时候,忽听见一阵喧闹的锣鼓声,锣鼓声传自一方擂台,就见擂台上用红漆划了一条线,离线几丈远的地方有个箭靶,箭靶中心画着一只老虎,外圈画着一只大了不少的雄狮,最外圈也是最大的,是一只盘桓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