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致正好,齐玥却比她敏感许多,觉察到齐太后脸色不对,隐隐生出些不安来。

齐太后缓缓打量她几眼:“今天宫里头事情不少,我怎么能安心睡的下?”

齐皇后听出这话有异,齐太后却没给她多想的机会,抬手招了招:“你过来,到我面前来。”

齐皇后有些疑惑,却不敢慢待,忙走到齐太后跟前站定。

齐太后骤然起身,劈手就是一掌,直接把齐皇后扇在了地上。

齐太后可是下了重手,齐皇后都没能反应过来,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她一时眼冒金星,脸颊高肿起来,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比挨巴掌更丢人的是,齐太后动手的时候甚至没有喝退万寿宫服侍的宫人,就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瞧着她这个一国之母被抽到了地上!

齐皇后羞愤欲死,脸上热疼的厉害,她恨不能直接昏厥过去,却不能有分毫忤逆,还得强撑着爬起来,对齐太后叩头,流着泪,抖着嗓子道:“儿臣哪里惹了母后不快,还请母后明示。”

齐玥有意想扶,见齐太后目光凌厉,她也很识时务地跟着一道跪下了。

齐太后不欲沈望舒中药的事传开,她抽完齐皇后之后,便令孙姑姑打发殿内宫人出去了。

她听出齐皇后言语里的不忿和怨怼,冷笑了声:“你还有脸问我?!早知你如此德行,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入宫!给人下恶药,亏你想得出来!便是教坊司负责管教伎人的老嬷嬷,手段也比你干净些!”

齐太后这话说的难听,齐皇后面白如纸:“我没有...”她见齐太后眸光凌厉,她也不敢再狡辩,泣道:“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太子着想,他怎么能娶陆氏的外甥女为妻,他的母亲,儿臣的长姐,难道就这么白白冤死吗?”

齐太后更怒:“你若真想报仇,陆妃就在宫里,你怎么不动陆妃?别把欺软怕硬说的这般好听!你身为一国之母,上不能笼络君王,辅佐政务,下不能照料太子,养好儿女,你对太子究竟好在哪里了?!“

她面上不掩厌恶:“下作,腌臜!我与威国公一辈子姑嫂,她若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女儿,定然也要以你为耻!”

齐皇后这些年占着后位,有功不假,但齐太后和太子给予她,给予齐家的回报,绝对远胜于齐皇后所做的贡献 ,谁料这竟养出了她骄横无德的脾气,堂堂国母,居然干出这样的龌龊事。

她厌烦地抬了抬手:“我近来身子不适,扶皇后回宫,为我抄经祈福。”她淡淡又道:“凤仪宫里的宫人不够周全,我给你挑了几个得用的,往后就由他们服侍你吧。”

以往禁足总还有个期限,这下可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了。

更可怕的是,齐太后要剪除她心腹,她以后还怎么跟自己兄长联络?怎么继续拉拔提携齐家?

齐皇后和齐玥一起变了脸色,齐玥重重磕头,急声求道:“姑祖母...”

齐太后直接截断她的话:“阿玥,你年纪也不小了,再嫁从己,你尽快寻个好人家嫁了吧,我必给你置办一份丰厚陪嫁。”

这到底是侄孙女,并不比儿媳好管教,她面色冷肃,背过身:“下去吧。”

未等齐皇后和齐玥再次求情,孙姑姑已令人把两人半请半拖了下去。

她见齐太后面色仍旧不虞,缓声劝道:“您也不必如此着恼,好歹太子和沈姑娘的婚事是定下了,陛下当着那么多宗亲的面答应拟旨,再不可能反悔,否则帝王威信全无,您只等着抱孙子便是。”

有齐太后看着,太子婚事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她闻言也缓了缓神色,笑:“再过几日是望舒及笄礼,就选在她及笄礼那日颁旨吧,正好双喜临门。”

作者有话说:

恭喜太子连哄带骗地终于把老婆哄点头了

? 第 85 章

裴在野的体温很高, 少年的兰草清香混混着男子的沉稳气息骤然靠近,她身上更热了。

她一时头昏脑涨,眼睛有些迷离, 就没来得及反抗。

直到裴在野像给小孩把尿一样把她抱起来,她神志才恢复了几分:“殿下, 不用了!”

她挣扎的厉害, 裴在野倒不怕她乱动,只是她这么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他怪难受的,忙松开她:“我只是想帮你...”

他说着说着, 也发现她不对了,托着她小巧的下颔,看她脸红的厉害:“你怎么了?”

沈望舒混乱地摇了摇头,神情朦胧,嗓音细细的,既柔且媚:“我,不知道...”

裴在野见她媚态必露,隐隐猜出什么,脸色当即变了。

他俯身扣住她的手腕, 探她过快的脉搏。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他眼睫几乎扫过她的脸,沈望舒呼吸急促起来。

裴在野估计做梦也没想到, 自己现在在沈望舒眼里就跟一块肥肉似的,他靠的越近, 她身上要命的燥热才能消退些许。

肥肉, 肥肉...

沈望舒跟中了邪似的, 忽然的探出禄山之爪, 就按在了他的臀后。

裴在野:“...”

裴在野离她太近,她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竟还似模似样地捏了一下,喃喃道:“真好啊...”

裴在野:“...”

裴在野自己调戏她是调戏惯了,没想到还有被调戏的一天,有句话叫老虎屁股摸不得,他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般对过!

他震惊之余,差点把她甩开,忙拎开她的手。

沈望舒迷懵地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掌,委屈抱怨:“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

合着她捏他那里,他不愿意,她还不高兴了!

他重重捏了捏眉心,逼迫自己回神,没好气地道:“罢了,你神志不清,我不和你计较!”他紧皱起眉:“中了媚毒...”

他约莫猜出是谁干的,干这事的人自有齐太后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