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骁其实知道原主是个同性?恋,虽然不知道原主鱼塘里有三?千多人,但原主在蓝夜经常找男模,岑骁是知道的。

不过原主怕谢商景吃醋,找他麻烦,从来没跟谁有过亲密接触,顶多就是看个腹肌。

岑骁也就没管过什么。

他弟弟,看个腹肌怎么了,什么腹肌这么金贵还不给?看。

“你不喜欢他,你疯了?”岑骁顿时装出个冷脸,“你为了他,命都不要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喜欢他?”

岑骁对谢归澜带着?敌意,谢归澜对他也一样,路家?晚宴结束,他开车带谢归澜跟岑雾回家?的那晚,在后视镜跟谢归澜对视了一眼。

彼此?都升起了戒备。

当然,他本来对谢归澜观感就不好,不是因为私生子之类的身份,而是对谢归澜本人,那双桃花眼漆黑阴郁,很冷漠薄情的长相?。

谢家?一滩浑水,他本来就不愿意岑雾跟谢家?任何人接触,何况是谢归澜。

但岑雾这已?经不是正?常能做出来的事了,甚至一般喜欢都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既然这样,岑雾非要这个人也不是不行,不过他得先去查查谢归澜。

宋令薇以前是个陪酒女,在淮京混了十年,圈子很乱,据说后来生了孩子以后,还接过一段时间?的客。

谢归澜跟着?她,很难不出问题。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岑骁瞥了岑雾一眼,“等我?查完了,我?就去告诉爸妈。”

“……哥!”岑雾慌忙拉住他。

岑骁这一查,搞不好能把鸠占鹊巢的事情也能查出来,而且岑雾才想起个要命的事,他这段时间?光顾着?忙谢归澜的事,都没准备好跑路的钱,岑骁倒是提醒了他。

起码他得攒个一两万吧,不然怎么跑。

更何况,谢归澜也确实……经不起查。

岑家?现在跟谢归澜还不熟悉,有些事不适合现在知道。

岑雾还没退烧,睫毛都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他躺在病床上,苍白指.尖攥着?岑骁的衣摆,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神中?都是央求。

“……”岑骁本来已?经起身了,又恨铁不成钢地坐下来,这摆明了谢归澜肯定有问题,但岑雾还非要护着?他。

岑雾又拉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哥。”

“你等着?吧,”岑骁给?他盖好被?子,吓唬他,“最好别让我?发现你瞒着?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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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雾在医院二楼输液,谢归澜去买完饭,往楼梯上走时,撞见了关行雪,关行雪肩膀上披着?毯子,似乎是在等他。

谢归澜沉黑的双眸抬起来,停下了脚步,少?年嗓音低哑,开口说:“关总。”

“小谢,”关行雪桃花眼弯起来,带着?点疲惫,但算不上冰冷,开门见山地跟他说,“我?想跟你谈谈竞赛的事,雾雾想让我?帮你。”

谢归澜薄唇抿了下,他知道让岑家?帮忙的话,意味着?什么,这种债比单纯的欠钱更难偿还,甚至他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

深夜,医院这边走廊很昏暗,关行雪抬起手,握了下他的手臂,跟他说:“我?对你没有恶意,雾雾很关心你,我?不想让他伤心,这个事也不麻烦,你不需要觉得有负担。”

谢归澜深冷的眼窝都被?吞没在黑暗中?,肤色也带着?种很冷峻的苍白。

“你比我?更清楚你自己的价值,”关行雪抬起头望着?他,她才发现这孩子长了双很标致的桃花眼,“既然足够跟我?做一场等价交易,就不要觉得有任何亏欠,我?现在帮你,等你毕业了,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岑氏工作,希望到时候能证明我?没有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关行雪说得很直白,并没有任何安慰,也不带着?怜悯,反而让谢归澜更好接受一点。

“……”谢归澜顿了顿,想起岑雾受伤的腿,喉结滚了下,哑声说,“谢谢关总。”

关行雪弯着?唇笑了起来,轻轻推了下他的后背说:“走吧,你也没吃晚饭吧?”

岑雾猜到关行雪应该去找谢归澜了,但关行雪这么在乎原主,看出他想救谢归澜,就肯定不会为难谢归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归澜跟着?关行雪来病房,情绪也没什么异样,岑雾眨巴着?眼,他趁关行雪跟岑骁没注意,还伸手摸了摸谢归澜的胳膊。

谢归澜:“……”

其实抚摸跟拥抱最能够感知情绪,他拉着?谢归澜的手腕,也没觉得谢归澜不高兴,这才放下心来,跟谢归澜一起吃晚饭。

医院晚上没什么吃的,谢归澜去一楼超市买了点面包跟小米粥。

岑雾吃完饭,就有点想上厕所,但他腿还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他不能让关行雪带他去,岑骁又不是他的哥哥,总觉得怪怪的,最后只好攥住谢归澜的几根指头,趴在他耳朵旁边,红着?脸小声说:“谢…谢归澜,我?…我?想……”

谢归澜唇角翘了下,搂住他的腰将人抱起来,就带他去卫生间?。

这个病房没有卫生间?,只能去外面公?共的,关行雪在走廊尽头跟岑君山打电话,没发现他们,岑骁倒是看见了,但对上岑雾通红的脸跟央求的眼神,只能假装没看见。

什么玩意。

当着?他的面抱来抱去的。

岑雾腿软到站不住,手上也没什么力气,还在发颤,谢归澜搂着?他的腰,岑雾雪白的耳朵尖都已?经红透到滴血。

他顿了半天,什么都憋出不来,手太颤了,甚至扶了几次都没扶稳,搞得手忙脚乱。

谢归澜握着?他的腰,就这么在旁边垂下眼望着?他,岑雾莫名羞恼,转过头盯住谢归澜说:“你…你看什么看?没见过比你大的?”

谢归澜本来是怕他摔,所以才盯着?他,但听他这么说,殷红的薄唇勾了下,带着?点恶劣,说:“没见过,想长长见识。”

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