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住持言之凿凿,看他?神?情?,听他?话音,谢骥不仅今世仍有一女,而且还?是亲生的。
苏吟是谢骥第一次心动的姑娘,是谢骥的发妻。谢骥对苏吟的执念不亚于他?,当真会与别的姑娘成婚生女吗?
若不会,那个孩子?是如何来的?
苏吟柔软的掌心抚上他?精壮的身躯,提醒他?回神?:“子?湛。”
宁知澈捉住苏吟乱摸的手,压低眉眼与她对视:“你已是朕的皇后,即便你再如何舍不得前世那个孩子?,朕也不会放你出宫与谢骥生女。”
苏吟一愣,点了点头:“我知晓。”
宁知澈细瞧苏吟神?情?,却少有地看不出她心思:“你可难过?”
苏吟坦诚道:“并非每个妇人从一开?始便会爱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晞儿?,我也是在胎动后才渐渐对她生出母女之情?。我这辈子?没有生养过那个孩子?,莫说她的模样性子?,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除却前世母女这层身份,她于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着实谈不上有什么难过。”
宁知澈静了片刻:“若你想知道她的名字,朕可以说与你听。”
“不必,”苏吟迅速拒绝,“不用?告诉我。”
若知道名字,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谢骥很疼孩子?,那孩子?有个无底线宠爱她的父亲,有显赫至极的母族,定北侯这一支只?有她一个女儿?,整个侯府都是她的,她前世定是过得很好。
这样便够了,她与那孩子?的母女缘分就这般止于前世便好。
宁知澈默了默,又问了句:“当真不难过?”
苏吟亲亲他?俊美的侧脸,“这辈子?能和你白头偕老?,我高?兴得很。”
宁知澈定定看她许久,蓦地托起她的臀,将纤白玉腿分于身前,劲腰往下一沉。
“啊……”苏吟瞬间攥紧他?敞开?的雪缎中衣,不受控地微微张开?唇。
在被彻底被拖入炽欢之前,她忽然记起一事,忙问道:“今日你怎么不用?羊肠?”
宁知澈埋进眼前这团温香软玉中,嗓音已哑得快听不清:“因为朕已服了绝子?汤。”
“你说什么?”苏吟的神?志瞬间清明了一大?半,仰起身子?急声追问,“何时服的!这么大?的事怎不说与我知晓?”
“上午不是你自己说只?要?晞儿?一个孩子??”宁知澈瞥了她一眼,不理?解她反应为何这般大?,“下午朕便让人熬了药。”
方子?是前世李院首花了数月才想出来的,他?直接记下来拿去给李院首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叫人抓药熬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吟急得声音发颤。
“那是什么意思?”宁知澈问道,“你想赌朕一辈子?谨慎理?智,连一次疏忽乱性都不会有,一辈子?都不会让你怀上第二个孩子??”
苏吟无言以对,想到宁知澈的身子?,胸间更加窒闷,涩然道:“这种东西很伤身吧?”
“不会,这与女子?喝的绝子?汤不一样,药性温和许多。”宁知澈低头咬了咬她雪脯软肉,“别想了,一碗汤药再伤身也不会比妇人怀孕生子?伤身。既然主动勾朕云雨,便该专心些。”
“今晚不要?了,我回芷兰殿睡。”苏吟不敢信他?的话,红着眼往外爬,“等?明日我问过李院首再说。”
“说了无妨就是无妨。朕还?要?养你和女儿?,怎会因贪一时之欲而不顾惜自己身子??”宁知澈额间青筋直跳,一把将想要?逃跑的苏吟薅了回来,咬牙道,“你这时候说不做,跟叫朕死?有什么区别?”
苏吟半信半疑。
“男子?与女子?不同?,若真被绝子?汤大?伤,定会影响行?房。”宁知澈将仍在挣扎的苏吟抱起来,抵着雕龙描金的床柱重重凿她,拥着她软成春水的娇躯,唇瓣松开?那被含得红润的耳垂,哑声呢喃,“现在信了吗……”
*
翌日清早,王忠看着神?清气爽的主子?,又瞅了眼熏炉,心下了然。
果然,只?要?娘娘在这里,陛下便不用?再点安神?香了。
王忠不由暗道这娘娘莫不是安神?香成精,才会叫陛下离了她便难以安寝。
苏吟惦记着隐瞒借蛊虫转移疼痛的事,私心里不愿这么早搬回紫宸殿,便在宁知澈命人将她的东西抬回来时制止道:“衣裳首饰可搬回来,书和笔墨纸砚便放那儿?罢。历代皇后都与皇帝分宫别住,我虽夜里与你同?榻,但也想有自己的宫室。”
“好。”宁知澈很快点了头,“但芷兰殿原来只?是贵妃寝宫,配不上你的身份,得修葺扩建,宫名也得改。”
苏吟笑道:“你怎么应得这般爽快?难道不怕日后你我一拌嘴,我便躲去芷兰殿住?”
宁知澈没有立时应声。
寻常女子?在夫家受了委屈可以往娘家跑,苏吟嫁了他?这个皇帝,跑不了,总得让她有个容身之地。
虽然用?不上,但得有。
有了,她便能心安一些。
宁知澈当下只?是道:“这有什么,你以前在谢府不是也有自己的水云阁?”
苏吟心里一咯噔:“你连我院子?的名字都知晓?”
“你的事朕什么不知?”宁知澈墨眸一眯,凉凉道,“朕还?知道你在那儿?挖了个小池子?,池水在日光下渟膏湛碧,清澈见底。”
那一阵子?他?本已快忍不住了,发了疯地想将苏吟掳去南阳,将她拖入泥潭。若他?胜,再带苏吟一同?回京;若他?兵败,就和苏吟一起死?。
但看见那方暗喻他?名字的清水池,他?一颗心泡得酸酸胀胀,终是咬咬牙又忍了下来。
苏吟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华曜瞧瞧娘,再瞧瞧爹,最后默默看向父皇寝宫里那面刻着大?昭疆域图的墙。
宁知澈顺着华曜的目光看过去:“现下是严冬,北境的雪有五六尺厚,最早在明年三四月便要?打起来。”
他?顿了顿,又道:“难怪谢骥非要?改谢老?将军画的布防图和军阵图,原来是北狄也有人知晓将来之事。看来谢骥也记起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