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身上有什么值得纪家图谋的东西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时鱼像是想到了什么,心脏被紧紧攥住,恐慌霎时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除非,她的身份被怀疑了。
面临Alpha发情,那种级别的S级信息素浓度对于普通Beta来说,确实无法承受。可她当时极度恐惧,只顾着挣扎逃离,根本没顾得上演戏。
就算那时纪朔已经失去理智,回过神后,稍微思考一下,难保他不会怀疑她的等级和身份。
时鱼浑身发软,脸色苍白。
季一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握住她的肩膀,望进她因惊慌而变得空洞的眼瞳,紧张地问:“时鱼,你怎么了?”
“我、我”时鱼语无伦次。
这种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与季一说明。难道要和她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万一对方不小心泄露了怎么办?她能相信她吗?
季一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温和的声音与气息一同将她笼罩:“时鱼,不要担心我会擅自查探你不想说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面临什么困难,想要得到什么帮助,我不会多嘴询问原因。别怕。”
“我们身上都背负着谜团。如今我们的身份息息相关,我知道你有无奈的地方,我不会伤害你。”
她的声音像风铃敲响,清脆、动听,字字句句坚定有力,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安心。
时鱼的心在她一声声安抚中找到依靠之地,不自觉停滞的呼吸也顺畅起来,窒息而来带刺痛感逐渐缓解。
她勉强地对着担忧的季一笑了笑:“我没事。”
坐下来喝口水,时鱼沉默了很久,才鼓起勇气与她说明情况:“我的身体相比其他Beta有一些不同,我可以免疫一定程度的信息素攻击,但同时,我也无法闻到信息素的气味。”
季一皱起眉:“免疫信息素攻击这种情况到目前为止确实从未有人发现过。这种能力虽然没有攻击性,但对于用信息素来控制别人的Alpha和Omega来说,极为骇人,一旦被联邦的人发现,你一定会被捉去研究。”
“是”时鱼恹恹地低下头,“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努力掩饰自己的身份。但是我的身份好像已经暴露了”
“还没有。”季一斩钉截铁地说。
迎上时鱼惊讶的目光,季一向她细细分析:“时鱼,你很谨慎,使用医疗仓前会先断网。哪怕是最好的医疗仓,不联网就不能被窃取信息,你的身体数据还没有泄露。”
“如果你面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威压,由于疏忽没有表现出低级Beta应有的反应,他们最多怀疑你隐藏了信息素等级。毕竟免疫信息素攻击这种能力过于匪夷所思,没有证据的话,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的。”
季一沉思片刻,提出建议:“如果他们真的产生怀疑,一定会寻找你的身体数据。时鱼,你要提前拿到至少是A级Beta的信息素样本,必要时用它顶替,瞒过检查。这样才能掩饰你身体的异常。”
听完季一的话,时鱼慌乱的心情慢慢稳定下来,但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浮现出来。
“去哪里找A级Beta的信息素样本呢?”
季一微微一笑:“你忘了我的星际身份卡是在哪儿办的吗?当然是去一个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拿到的地方。”
注视着季一沉静的眼眸,时鱼感动极了。
以往,她一个人孤独地承担着这些秘密,无人倾诉、无人求助,惶惶不可终日。
而如今,压在心上的这块石头终于被人抬起,她告诉她别怕,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给她提供掩饰身份的建议。
如果说方文珠是第一个在异世给她温暖的朋友,那季一就是第一个与她共同背负秘密的人。
“时鱼,先不要松懈。”季一提醒她,“如果医疗仓赠与你的原因不是发现了你的身份,那就一定有别的用意你还是要小心。”
与时鱼互道晚安后,季一一个人回到客房。尽管时鱼再三与她说明,想与她互换卧室,把原本属于她的房间还给她,她仍然没有同意。
客房的灯没有打开,季一站在漆黑的阴影中,摸上医疗仓冰冷的仓身。
医疗仓运作的轻微的“嗡嗡”声、开关处闪烁的红灯、弥漫在其中微凉的疗愈雾气,这些都让她想起躺在里面身体僵硬、无法动弹,但意识仍然清醒的感觉。
或许对于正常人来说,肉体沉眠而意识清醒的经历会把人折磨到精神崩溃。但于她而言,这只不过是寻常的体验。
经年累月的痛苦里,她早已习惯。
季一回想时鱼因触动而动摇的眸光,鲜活的表情,温热的皮肤还有,面对躺在医疗仓里一动不动的她,絮絮叨叨说出的话。
天真的、希冀的、痛苦的、调侃的各种各样的语气。诉说出来的事情,或是日常的小事,或是面临的困难,或是她原本世界里的经历。
她全都记得。
这章没什么感情线,就不收费啦
0030 29 “小鱼,把舌头吐出来。”(1500珠加更2)
尽管时鱼不想再与沈慕青有任何牵连,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好的老师。
在教导机甲这方面,他确实不遗余力。知识、技巧、功能,每一方面都全面而细致。对于初学者而言,他的所有讲解都能让她迅速上手。
如果他在教导的时候能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更好了。
时鱼麻木地感受着沈慕青站在她身后,把她有些散乱的头发握住,轻车熟路地用他自带的皮筋扎起来,然后亲昵地在她后颈上留下一个吻。
嘴唇轻柔的触感让时鱼头皮发麻,强忍着没移开身子。
沈慕青按着她的肩膀转过来,把额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含情脉脉的狐狸眼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最后满意一笑:“头发扎好,才方便训练哦。”
时鱼都懒得看他。
她头发散了能怪谁?
若不是刚才他故意贴着她的身体,在她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一直往她耳道里钻,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也不至于挣扎得那么厉害。
虽然教导是认真的,但动不动就往她身上贴也是真的。
偏偏还不是那种“亵玩”式的贴近,而是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皮肤,或者在她动作正确时,赞赏性地亲亲她的眼角、脸颊、脖颈,带着一点挑逗的意味,又不至于让她过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