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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当霍序则再次恢复意识,首先感觉到嘴里的毛巾已经不见了。

他闭着眼十分懊恼,他昨晚原本计划在刑厄醒来前自己先取下来的,刑厄这样宝贝他,早上睁眼看到自己那副样子大约不会太开心。

霍序则沮丧地睁开眼睛,令他意外的是,刑厄并没有在三楼卧室中。

不远处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奄奄一息的蜘蛛恢复了些活动能力,但这家伙仗着受伤一动都不肯自己动,此刻巨型蜘蛛正懒洋洋地骑在白狮身上,由白狮驮着他在房间内到处晃悠。

白狮的身上毛发蓬松柔软,慢慢行走时脊背肌肉一起一伏,犹如一个温暖的、富有节奏、舒适的催眠摇篮。

行吧,这是在间接哄他睡觉呢?

难怪霍序则觉得昨晚睡得香甜,连梦中怪物的脸都替换成了他家刑刑英俊的面庞。

霍序则捂着腹部慢慢爬起身,腹部温暖的温度显然来自白狮,亦来自白狮的主人,不出几秒,白狮主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做什么去了?”霍序则笑了下,问门口杵着的高大酷哥。

不过刚问完,他血色的眼睛模糊映出酷哥前胸熟悉的图案。

那是他家厨房的……围裙吗?

刑厄在做饭?

霍序则此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别墅中似乎恢复了供电:“你出去过了?”

恢复供电只可能是刑厄做了什么,独栋别墅被霍序则的蜘蛛丝包裹了起来,没有信号,刑厄只有出去才能联系外面。

刑厄从门口走进来,俯身弯腰,“嗯”了一声,同时一手扶住霍序则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膝弯。

霍序则一愣,反应过来恋人要做什么时,赶忙阻止:“刑厄?”

刑厄低头看怀中的人:“有水了,要洗漱吗?”

“要。”霍序则点头,随即扶额,“你不会是想抱我去洗漱吧?”

“不可以吗?”刑厄竟理所当然反问。

霍序则:“……”

整理了下思路,霍序则先按住刑厄的手臂,询问:“你把戚怀仁送出去了?”

刑厄点了点头,又摇了下头:“他感染了活着没有意义,我已经处决了他。”

刑厄送出去的,是戚怀仁的尸体。

见刑厄一面回话,视线还始终盯着自己的腹部,霍序则被盯得哭笑不得:“你这样看我,我感觉自己像个刚生完孩子的孕妇。”

还是感情甜蜜阶段,被新婚丈夫心疼生产妻子的那种……

刑厄没回话,但腰部用力直起身,不顾霍序则的阻止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身高一米九,身体陡然悬空了的霍序则:“……”

这画面太美,霍序则连在脑子里都不敢想象。

好在霍序则从小脸皮厚,不像梁幸那种钢铁直男,会觉得被同性照顾是一种挑战男性尊严的弱势表现。

刑厄抱着他往卧室卫生间走的几步路期间,霍序则已经自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导工作,心安理得由着自家男朋友抱着走来走去。

直到……

“牙膏我可以自己挤。”霍序则拦住刑厄打开牙膏盖的手,“我有点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刑厄连牙刷杯的水都替霍序则接好了,霍序则生怕刑厄一会儿还要亲自动手帮他刷牙洗脸,赶紧想了办法支走男朋友。

刑厄果然动作一顿:“快好了。”

霍序则点点头,又伸手挠了挠刑厄的后脑勺:“刑刑先去做饭,我完事去找你。”

刑厄盯着霍序则没动。

霍序则又补充承诺:“我不会走,也不会伤害自己,洗漱完一定立即下来找你。”

“还有蜘蛛。”刑厄看着霍序则说。

不会伤害自己,也不可以伤害自己的精神体。

霍序则:“……”

“好……不伤害它。”

得了霍序则的回复,刑厄也抚摸小动物似的轻轻揉了揉霍序则白金色的头发,转身离开。

霍序则看着刑厄的背影下楼,半晌呼出口气,低头看着洗漱台上挤好的牙膏和接好水的杯子,会心一笑,这才摇了摇头,避开浴室盥洗镜诡异骇人的景象若无其事刷了牙又洗了脸。

霍序则到达别墅二楼厨房时,刑厄似乎在盛汤。

他回头看了霍序则一眼,霍序则朝他笑笑,然后刑厄继续盛汤,而霍序则从身后抱住了刑厄。

“汤很烫。”刑厄提醒。

霍序则抱着刑厄劲瘦的腰身,温热的唇轻蹭刑厄的耳后:“我不碰汤,我就碰你。”

一边说,一边两只手都不老实地往刑厄上衣下摆里钻。

刑厄呼吸微滞,顿了一秒后,没说话,也没拒绝,只是端着汤尽量离霍序则环在他腹部轻轻摩挲的手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