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拐角处的有个租借的地方,你”想到这里,云宁忽然想起,如今对方无法开机,自然没办法付款,“这样吧,我帮你去借。”
几分钟后,云宁跑上来,把充电宝递过去。
上面残留她手心的热汗,白念谢过,准备放进?口袋继续搬东西。
“念念姐,”云宁突然从后面叫住她,“你口袋浅,装进?去容易掉,放在茶几上吧。”
外面租借的移动电源充电并不快速,想到一时半会儿揣在口袋里是个累赘,白念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她把手机放回去。
云宁的东西并不少,加上她喜欢置办些小家?电,SUV也并非像面包车那样拥有大容量的后备箱空间?,白念决定分几趟搬。
云宁的新?家?租在几年前刚建的小区,临近地铁站和CBD,一室一厅的布局并不小,相反地面的瓷砖被打扫得锃亮,几欲反照出人脸来。
墙面被粉刷得雪白,走近看?依稀见到孩子调皮的涂鸦,家?具虽然不算全新?,但没太多使用?过的痕迹。
能够在这个地段租到非串串房的一室一厅,月租就不便宜。
她思忖着,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幸好?这里有楼梯,但凡让自己徒步上六楼,不死也丢了半条命。
想起临走前云宁的叮嘱,白念走到冰箱前,里面没有通电,只有几瓶应对的矿泉水,她拿出一瓶猛灌,跌坐在地毯上。
手中空荡荡,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才想起来落在云宁的旧公寓里。
手机被放在茶几上。
云宁本来在打扫卫生,忽然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以为是自己的,低头?去看?,才发?现茶几上连着充电宝的手机亮起了屏幕。
看?不到发?消息的人和内容,但她直觉是陈清影发?来的。
除了她,没有人会如此肆无忌惮,连续发?四五条消息,得不到回应瞒不在乎。
云宁不知道白念的手机密码,但她情绪陷入低迷。凝望通知栏不知多久,心口忽地升腾出几分恶劣的心思。
陈清影必然是知道白念在帮自己搬家?,她也很忌惮自己。那片刺眼的吻痕,不正是在嘲笑她吗?
那个轻佻的女?人,明明只是把念念姐玩弄于?鼓掌间?,享受她的好?,凭什么能够得到她的爱?
那日在卫生间?说的话,她一个字没听进?去。
想到这里,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捏住她的心脏。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云宁胸腔内砰砰直跳,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圆润无辜的杏眼,往日都含着一汪清水,是让人望见底的清澈,此刻深不可测起来。
她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出手,把手机关?机,并偷偷塞进?自己还未封好?的纸箱里。
紧接着,她加快收拾东西的速度。
与此同时,被茂林掩映的小洋房内。
陈清影陷入沙发?中,脚趾勾住凉拖,随意把玩手机。连发?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她回头?望向窗外的天。
淡金色的晚霞在天际融化成朵朵焰红的云,给白色的窗框染上一层绯色,落在不远处的地面,被划分成方方正正的六小格。
太阳快落山了。
她搭在沙发?扶手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晦暗的双眼垂下,静默得像尊雕像。
终于?,女?人起身,捉起衣架上的外套,拿起车钥匙离开了会客厅。
白念摸遍整个茶几,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她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和被全部拉开的抽屉,除了遥控器和钥匙,空无一物。
“对不起,念念姐。”云宁低头?,咬住手指紧张道。
那部被藏起来的手机,如今在被安放新?家?的箱子里。
“可能我收拾的时候没注意,一起扔进?去了”Omega急得快哭出来了,显然为自己的笨手笨脚感到愧疚。
躁意涌上心头?,又被如潮水的眼泪浇灭。白念耐住性?子,轻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主要是充电宝没归还,要是隔夜,岂不是麻烦你?”
毕竟,这是云宁帮自己租的,对方肯定不希望她找不到手机。
闻言,云宁这才好?受些。用?手背按了下湿润的眼:“念念姐,你真好?,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我。”
“我也真是没用?,麻烦你还捅娄子。”
“别这么说自己。”白念注意力转移,扫视这间?一览无余的房间?,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连影子都看?不到。
用?云宁的手机打过,显示关?机中。
云宁心虚地攥紧裙角,好?似这样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她望向窗外西山日暮,提议:“要不,去新?房子那里看?看??行李都在那儿,我们一个一个找。”
如今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新?小区的客厅被方方正正摞起来的纸箱子堆满,头?顶的吊灯映在瓷砖上,洗干净的沙发?巾晾在阳台,随着晚风款摆。
这里楼层不算高,却也不遮挡视野。站在阳台远眺,可以看?到海岸港口连成一线的霓虹灯,和直刺云霄的商业大楼。
“这几个箱子我早就封好?了”云宁把箱子分成两类,拿起美?工刀一个个划开。
眼见干净的地板瞬间?堆满杂物,打扫起来估计很麻烦。白念纵然想找到手机,可一时半会儿难度不低。
她答应过陈清影要早些回家?,也明白那个女?人的醋劲儿,尤其对于?云宁这个假想敌,如果没发?消息报备,怕是要出事。
“算了,”白念寻找落脚的地方蹲下,周围是摊开的笔记本,凌乱的数据线和台灯,“今天搬家?这么累,要是再把东西收拾好?,可就要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