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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自此背上了沉重的自责,这一夜,怕是再难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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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才?刚亮,大长公主?府已经?迎来了拜访的客人。

时辰实?在有些早,来人在花厅中等了半晌,方见大长公主?萧应澜打着哈欠驾临,懒洋洋的道,“这一大早的,何事这么着急?本宫这头还未梳好呢?”

“求殿下救救昌儿?啊!”

只见她的嫂子,晋阳侯夫人安氏带着女儿?孙宜兰一下跪到了她面?前哭道,“臣妇的娘家侄儿?昌宗昨夜被羽林卫抓走,如今已被关在了刑部大牢,臣妇的兄长及侯爷想前去问一下,竟是连见都不准见。”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长公主?听得十?分糊涂,“好好的,羽林卫为何要抓安家的小子?”

却见安氏又哭道,“听说是昌儿?昨夜在街上与?人打架,正好被羽林卫撞见了,就把人带走了……殿下不是不知道昌儿?那胆子,他如何敢跟人打架呀!”

大长公主?依然没太听明白,又道,“打架抓人不是京兆府的事么?怎么又去刑部大牢了?”

侄女孙宜兰忙开口道,“具体如何我们也不知,昨夜跟着阿宗出去的人都没回来,武安侯府连并咱们府上一同?派人找了大半夜,及至天亮,才?接到刑部的消息,说是阿宗几人皆被押入了刑部大牢。”

这下终于听懂了的大长公主?皱眉道,“他就没说他是谁?”

却见孙宜兰赶紧道,“阿宗应是说了的,否则他们又如何到安家府送信的?乍一得到消息,舅父便立时去寻了刑部尚书?,哪晓得对方避而不见,舅父又来寻了父亲,可即使父亲出面?,他们也依然不见。而今我们只好来求婶母了,只有您能救得了阿昌了!”

“求殿下救救阿昌吧。”安氏也忙道,“刑部尚书?岂会不知咱们孙家是谁?此番竟是连侯爷都不见,却不知咱们是哪里得罪了他,竟连殿下您的面?子也不给了!”

“呵,好一个刑部尚书?!”

萧应澜冷笑?一下,立时吩咐侍女道,“还不快去知会驸马,叫他亲自去刑部走一趟。本宫倒要看看,那刑部尚书?究竟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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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值房里将自己足足谴责了两日之后,明熙终于出了门?。

这两日间,一日三餐及汤药都有人送至她面?前,无论小笼汤包,糯米丸子,又或是盐水卤鸭,桂花甜羹等,无不是她喜欢的菜式。

眼看再吃下去肚皮都要圆上一圈,这日一早,她便去了前院。

罢了,过去的事总归过去了,暂且将“二?郎”放在一边,眼前还有要紧的事。

虽则萧元彻已排除杀害哥哥凶手的嫌疑,但如今国土还在其掌握之中,倘若他还要发兵将侄儿?赶尽杀绝,她也定不能手软。

还是先去瞧瞧他这几日都在做什么的好。

时值上午,正是乾明宫最忙的时候,明熙来至殿前园中,但见大臣来来往往,正欲一边收拾花木,再悄悄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耳中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本宫已经?等了很久了,陛下还是没空么?”

那声音明显带着不耐,明熙一听便晓得,是这北周大长公主?萧应澜。

顺着瞧去,果然见那女人正在侧殿的花厅中坐着,高寿正在一旁垂首道,“请殿下见谅,这个时辰本就是陛下最忙的时候,尤其是今日,您来前,陛下连早膳都只是匆匆用过两口就叫撤了,压根都没出过御书?房的门?。”

见此情景,明熙甚觉稀奇,想她来这乾明宫后,每日只见大臣们来往,还是头回见大长公主?来此。

怕不是为了那武安侯府的淫贼来的?

其实?这两日她也同?给她送饭的小林子打听过,得知自打那晚萧元彻发话,那安家小子就一直被关在刑部大牢,期间他爹武安侯,姑丈晋阳侯,甚至姑丈的哥哥大长公主?驸马等人都想去捞人,却皆被拒之门?外。

所以?看看眼下,大长公主?这怕不是亲自出马了?

只是一个八竿子难够着的不成器的侯府败类,竟也能叫大长公主?亲自出马?

看来这武安侯府与?大长公主?牵连甚多不说,且绝经?不起深挖。

而看此时这般情景,萧元彻怕是不想给她这个当姑母的卖面?子。

她悄悄问过路的小林子,“大长公主?来了很久了么?”

只见小林子点头,也悄声道,“殿下辰正就来了,已经?在此等了半个时辰了。”

啧,半个时辰?

这对于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的大长公主?来说,可真是难得的好耐性了。

……

不过左右与?她无关,眼见台阶下的几棵紫薇树该浇水了,明熙便打算去拿花浇。

哪知没走几步,却听见有人叫她,“那个丫头。”

要知道,合乾明宫就只有她一个女子,这明显是在叫她。

明熙顿步看去,却见那讨厌的萧应澜不知何时从偏殿出了来,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乜她。

明熙只得垂首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却见萧应澜上下将她好一番打量,带着明显的嫌弃道,“你不是在太后身?边沏茶么?怎么又到这处来了?”

这个问题不必明熙回答,一旁的高寿忙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是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将许姑娘派到乾明宫中来,专门?照看陛下起居的。”

“照看陛下起居?”

萧应澜冷笑?一声道,“一个种花的,竟然如此有本事?正好,本宫有些渴了,你去给本宫沏杯茶来。”

明熙挑眉,叫她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