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诺,没有人再能够伤害你。
我承诺,将永远护在你身旁,欢喜安顺,一生无忧。
银色的飞机在跑道上飞速划过,轰鸣着冲上云霄。
机舱里,万随看着身边贪睡闭着眼的严纵,将她身上盖着的毛毯又仔细拉了拉。
犹记得那天过后的晚上自己提出和严纵一起出国时爸爸妈妈和爷爷的反应。爸爸沉默,妈妈反对,爷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直到极度缺乏安全感做了噩梦的严纵,赤着脚穿着睡衣满脸泪痕的从房间里跑出来扑到妈妈怀里时,妈妈才含着泪哄着严纵点头答应。
那晚爷爷将自己叫到书房,狠狠拿拐杖打了自己的背,并留下一句话。
“万随,既然已经这样,那你便要负责到底。”
盖着毛毯的小家伙嘟囔一声,小动物般拱了拱。
万随轻笑,放不下,抛不掉,万家家训,做事永不半途而废,便只能负责到底。
新年的钟声敲响,舱外万家灯火星星点点,礼炮炸响,烟花绽放。
大年初一,又是一段崭新的开始,又是一年全新的气象。流淌的时间,忙碌的生活,新的旅程即将登场。
☆、第9章 陆氏夫妇
第二天早上严纵醒过来的时候万随已经去了公司,留下张字条在床头,说早饭在厨房,起来热一下必须吃掉。
揉着宿醉昏沉的脑袋吞下一看就是某人杰作的牛奶和焦黑煎鸡蛋,严纵洗了盘子,散了头发坐在梳妆台前。
昨天答应了和陆易蘅的女朋友,也就是自己在英国时的闺蜜颜小丛一起去陆易蘅新开的主题餐厅试菜。
陆易蘅这小子,好好的星级酒店小少爷不当,说什么要自己创业开拓奋进,又是私家厨房又是主题餐厅,铁了心和自个儿大哥杠上了。但还别说,就他这样一天一个点子的,n市金融板块身价排行榜上的位置还真不比他大哥陆易桓低多少。
面霜保湿之后浅浅打了个底,简单描了眼尾画了眉,最后根据衣物颜色搭配了珊瑚色的口红。严纵撩开了头发,想要将长发拢起来扎成一个长马尾。
刚一撩开头发,脖子上清晰的淡红色吻痕便映入眼帘。
动作微顿,严纵瞬间将准备扎起来的头发放开,脑海中模模糊糊记得一点昨晚的情形,严纵轻哼,好他个万随没敢继续动手动脚下去,要不然非打……唔,其实继续下去也是,可以的?
蹙眉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严纵起身找出一条丝巾,比了比造型松松系在脖子上。
开车出门,一路竟然没有遇到什么红灯,到餐厅的时候比预期的时间还少了二十分钟。
在车上看了看时间,离和颜小丛约定的十一点半还差半小时,严纵索性锁了车门,进了餐厅旁边的一家咖啡馆。
因为是工作日,咖啡馆里寥寥几人坐着。点了杯咖啡,严纵随意看了看座位,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走过去坐下。
拿出手机信手翻看着网页,有人走到自己桌旁。严纵以为是送咖啡的服务员,便未抬头,轻声说了声谢谢,左手点了点桌面示意放着。
等了半晌桌旁的人却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严纵抬头,对面坐着的人正笑看着她,带着一脸的兴味。
“顾先生?”严纵挑眉。
“又见面了,严小姐。”微一点头,顾止延又笑:“严小姐可以唤我止延,如何,小阿纵?”
“当然,久仰大名。”严纵放下手机。
“噢,小阿纵听说过我?”将服务员送上来的两杯咖啡递一杯到严纵面前,顾止延扬眸。
“除了顾爷爷小时候提起的宝贝孙子,万娱传媒女明星秦默然的绯闻男友这一条,算不算?”抿一口咖啡,严纵眨眼。
取过糖包放了少许方糖,顾止延戏谑:“小阿纵,在这里我要很遗憾地告诉你,秦默然和我只是普通朋友。”
“噢,原来流言不尽信。止延哥你喜欢甜的东西?”望着对面人的举动,严纵唇角翘起,蓦地想到某人一向最喜甜食,简直是无甜不欢,不仅自己喜欢,还常常逼着她吞下去一大块甜腻腻的糕点。
“还行,家母喜甜,所以被逼无奈习惯性地放两颗糖了。”无奈笑了笑,顾止延摊手:“在等朋友?”
“恩?你怎么知道?”严纵好奇。
“指尖叩着桌面,明显是有目的性的思考时所做的动作,再加上小阿纵你刚进来便频繁地观看时间,若不是等人,那便是在心里默念,面前烦人的家伙什么时候离开了。”调皮眨了眨眼,顾止延望向对面的严纵。
“哈哈,止延哥你别打趣我啦,我确实是在等朋友。”眼神略过窗外似是看到什么,严纵弯起眸子:“我朋友到了,止延哥我就先走了,下次联系。”
点了点头,顾止延取出张名片:“好,爷爷常念叨严家小妹妹,希望阿纵有空能来家里坐坐。”
“那是自然,麻烦止延哥哥替我转告顾爷爷少吃肉,多锻炼,过几天阿纵要去突击检查。”接过名片放入包里,严纵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出了咖啡馆。
刚一出门,严纵便见颜小丛顶着她那十分扎眼的一簇红头发,戴着墨镜站在门口打着电话。
见到严纵出了咖啡馆,颜小丛拿下耳边的电话摘了墨镜眯眼看了看,随即裂开了嘴角,朝着严纵一下子扑了上去。
“啊呀大严严,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啦,刚差点都没认出你啊!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呐!”
“哎哎,大庭广众之下你给我起开啊,你那叫没认出我啊,你说你高度近视还不爱戴隐形,出门还特酷地顶了个墨镜挂在鼻梁上遮住你可怜的视线,能看见我就奇了怪了。”点着面前凑过来的脑袋,严纵默默翻了个白眼。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鼓着脸颊,颜小丛义愤填膺:“亏在英国学校人家都叫我们俩大严小颜呢,有了万岁爷儿的大严严你太让奴家心寒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颜小丛你越来越像小陆子一样无耻了……”抚了抚额,严纵叹气。
当初在英国时候学校里那一届就她和颜小丛两个中国姑娘,加上姓氏的发音相同,严纵的“纵”写法又和颜小丛的“丛”字相像,所以被同学戏称为“大严”“小颜”。
可那时候在学校里颜小丛是多高冷多端庄一姑娘啊,怎么回国和陆易蘅在一起后,人好好的姑娘就变成这样放浪不羁的模样了啊。
“对了大严,我刚可都看见了!”摸着挤出的眼泪作痛苦状的颜小丛突然抬头,睁大眼睛瞪着严纵。
“刚刚在咖啡馆靠窗坐着的是你吧是你吧,那你对面那男人是谁啊,我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那男人的身材绝对好!还有一点,最关键的是,他不是万岁爷儿!”
“哦,那顾止延。”拉了颜小丛进了主题餐厅,严纵淡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