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没事,还好的……”听了万随的话忙摆手拒绝,摆完方才想起万随他根本看不见。
严纵咬了咬唇,别扭的裹着被子在床上扭了扭。他怎么又知道了嘛,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日子,万随他倒每个月算得准。
“明天就音乐会,你确定不会有影响吗?要不要推几天再办?”耳边传来轻笑,严纵又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
“不行,请柬都发出去了,没关系的,实在不行我吃止疼药呗,不过应该睡一觉就ok了。”
“胡闹,吃什么止疼药!”那边万随声音又严肃起来。
“好嘛,我就说说而已,不会有问题的。”
又是胡闹这两个字……严纵鼓了鼓腮帮子。
“信你一回,都准备好了吗,别紧张。”万随笑。
听出电话里万随声音的沙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严纵捏了捏眯起眼睛快睡着的露易丝:“万事俱备,不早啦,你赶紧睡觉去,别担心,明天早点回来。”
“嗯,你也早点休息。”
起身走到酒店落地窗前俯瞰着s市奔流不息的车海和迷离璀璨的灯光,万随紧了紧握住手机的手。
“阿纵,那天对不起。”
“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只是……”
“我只是太在乎你。”
“阿纵。”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四个字还在耳边徘徊,严纵坐在剧院后台化妆室,托着腮帮子出神。
昨天晚上听完万随说这些话,她愣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以露易丝困了为由匆匆告别挂了电话。
将露易丝抱回客厅,严纵回到卧室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该死的万随,没事煽什么情,搞得她慌慌张张便挂了电话,当时她就应该无比女王无比骄傲地来一句朕赦免爱卿无罪啊啊啊,落荒而逃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会是她做的呢!
想着想着嘴角不觉绽放出甜蜜的笑容,严纵是在出神不觉得奇怪,可她这幅一坐大半天还傻笑的模样却是吓坏了在后台的颜小丛和工作室一众人员。
“喂,你说大严这是怎么了?刚弄完造型后就一直在那儿发呆了,都要演出了不紧张吗?”
“对啊,都笑好长时间了。”
“boss不会是紧张过头了吧?颜小姐,要不你去看看?”
众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颜小丛终于凑上前碰了碰眼神放空的严纵,小声问道:“大严,大严严?你,你在想什么?”
“啊?噢没什么,怎么,到时间了吗?”严纵回神。
“没呢,没到,嗨,我们还以为你紧张呢……”看着面前明显完全无所谓毫不紧张的严纵,颜小丛努了努嘴。
起身在后台落地镜子前转了个圈,严纵朝颜小丛眨了眨眼:“如何,还行吗?”
镜子前的严纵一身酒红色的抹胸修身长裙,衬出圆润盈白的肩头和漂亮清晰的锁骨,裙摆随着脚步走动漾出一圈涟漪,露出脚上穿的十厘米跟的镶钻金色高跟鞋。
瓷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由四十九颗玫瑰红碧玺与九十九颗黑色蓝宝石组成的项链,头发由红宝石的发饰尽数绾起。
光洁的耳垂上坠着与脖子上项链同套的耳坠,右手腕上仍是同套的一串玫瑰红与暗夜黑的精致手串。
昏暗灯光下的严纵仿佛暗夜妖精一般摄人心魂,一颦一笑皆是难以言喻。
“真好看……”颜小丛看着看着竟是移不开眼,回过神来方迫不及待地拿起脖子上挂的单反“咔嚓”一声拍了下来。
“哎呦,小摄影师现在就开始拍了?别急,严一场音乐会要换两套衣服,套套都是绝品,等会儿慢慢拍。”
瑞娜丝派来的助理刚巧进了化妆间,瞧见颜小丛的动作,半英文半中文夹杂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笑道。
“这不是好看嘛,大严,到时候我结婚借你面子一定邀请瑞娜丝女士帮我设计一套婚纱,穿上人生都圆满了!”
“切,你少来,找你们家陆易蘅去,保管要什么给什么。”笑着觑了眼看着礼服心水的颜小丛,严纵看了看时间。
“快开始了,大严加油!我去给你拍照摄像!”
“dluck.”
“boss加油!”
“六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严纵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六点五十九分,一切准备就绪。
七点整,整个剧场的灯瞬间关闭,深红色的帷幕缓缓拉开,主持人上台欢迎介绍完毕,灯光再次熄灭。
一束追光从剧场斜上方打下,满场安静中,严纵闭着的眼蓦地睁开,随后朝身后鼓励的众人点点头,转身微笑着踏着追光从后台优雅走出。
深鞠躬后落座,在钢琴前静了三秒,随即严纵抬手,轻触琴键,第一首,李斯特的《康派涅拉》,即《钟》。
经过简练的前奏,很快进入□□,钢琴高音区清脆悦耳的音色和泛音奏法形成短促有力的音响,组成了一连串生动逼真的小钟鸣响。
接下来的主题奏出不同节奏的钟声,两个主题交替变奏形成了高难度的辉煌华丽的段落。严纵的身体也随着节奏旋律的欺起伏不停的动作着,恍若此间只有钟声灵动。最后乐曲运用舞曲的体裁特点,在热烈欢快的歌舞气氛中结尾。
一曲终了,现场响起雷动的掌声,严纵垂眸整理片刻思绪,随即一首李斯特的《鬼火》再次震摄全场。
紧接着是李斯特的《狂二》、《弄臣》,《大海》,拉赫马尼诺夫的《英雄》。
上半场结束,休息十分钟后音乐会继续。
下半场严纵演奏了肖邦的《练习曲5》即《黑键》、《小狗圆舞曲》、德彪西的《蝴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