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下去的?”游郁惊讶问她。
“你俩在干什么呢,腻腻歪歪的,很可疑。还有你脸怎么那么红?”杨娜妹一脸八卦,几乎和她同时出声。
俩人对视而笑,却被前面车的喇叭声,吓了一跳。杨娜妹将游郁拽下来,眼神示意游郁去看前方车主。
那人白衬衫黑西裤,肩宽腿长,剑眉薄唇,白衬衫挽到手肘,衬衫微微松开两颗扣子,露出小片锁骨阴影,浑身散发着成熟男性的线条感和韵味。
见到游郁下车,他将原本撑着围栏的双手收回一只,游郁只见他抬起那只手,向她勾着无名指:“郁郁,你太任性。过来。”
男人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许久的情绪,还有不容反驳的霸道。
呸,油腻的集邮男。
游郁打了个寒战,范修齐竟回来得这般快?
10 要上来睡吗?
游郁依旧站在原地,蹙眉问他:“不是说你要明天才回来?”
范修齐不答,反而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刚下车的蒋轻舟,眸中迸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见此情景,她下意识地将蒋轻舟护在身后,声音也透着一股凉意:“有事明天再说。”
然后用眼神示意杨娜妹将蒋轻舟带走。
她知范修齐的性格,霸道,控制欲强,自尊心也极强,疯起来放把火烧了客栈也不算什么。
所以还想着,给他留最后一丝体面。
只见,范修齐不依不饶地走近,状似贪婪的在她耳畔深呼吸,瞟过蒋轻舟的脸,神色越发的暗沉,转眼又对着她薄唇轻启,缓缓说道:
“我觉得还是我们今天一起回去,先拜见父母,再好好倾诉这些天的相思之情,郁郁,你说好不好?还有,我不喜欢,他刚刚那么靠近你,最好没有下次。”
“你不觉得,你很油吗?”
游郁踮起脚,靠近范修齐的耳垂,将那句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
范修齐身体顿了顿,随后右手快速扣住她的后脑勺,游郁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拉向他。他嘴角仍噙着笑,一字一顿威胁她:
“白城冬天干燥,容易起火,不知我们家客栈有没有做好消防措施,郁郁,我们得赶紧回去帮爸爸妈妈看看。”
“是吗?确实挺干燥,要不我炸了你的鱼塘,放点水试试?”
游郁将范修齐放在脑后的手拿下,温柔牵着,看向他的眼中也满是柔情,仿佛未识破他的威胁般,语调慵懒回他。
“够了!你们两个疯子,别过招了,蒋轻舟晕倒了!”
僵持之际,杨娜妹冲过来就要将游郁拉走,范修齐却快速抓住她另一只手。
游郁抬眼去看,范修齐神色复杂,好似藏着点悔意,淡然一笑,劝他:
“松手吧,我都知道了,撕破脸不好看,我们和平分手。至于欠债,你找时间来和我父母谈,我也会在场。”
从前,范修齐总要她收敛性子,装温柔解语花,他也曾事事依她。
杨娜妹说得对,再这样撕下去,双方的那张面皮必将被撕得稀碎,两败俱伤她不愿看到。
范修齐还是不愿撒手,艰难开口挽回游郁:
“我会和她们都断了,我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
声音一如初见那般沙哑,游郁差点就要心软。
“可是我已经开始嫌弃你了。”
说罢,重重甩开范修齐的手,拉起杨娜妹的手,欲上车去看蒋轻舟。
杨娜妹还不解气,频频回头瞪了好几眼范修齐,最后丢下一句:“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方才关紧车门。
游郁上车后,急忙去看后座的蒋轻舟,他脸色苍白,神色安静。她欲将手覆上他额头时,他却突然睁眼,望着她,粲然一笑:“姐姐,我装得像不像?”
游郁不解望向杨娜妹,杨娜妹这才吐吐舌头说:“你们俩那么撕吧下去不好看,况且我也担心你吃亏,所以才让蒋轻舟装病的,我们快些回去吧,范总带着好些人呢。”
游郁知她窝里怂,还惦记着她上午的签文,便提出由她开车,将杨娜妹先送回店里,随后再和范修齐一起回家。路上,杨娜妹坐在副驾驶,和游郁细细回忆排除前男友名单。
找了好半晌,杨娜妹认命似的叹气:“我说那老头就是骗人的,你当时就不该拦住我揍他,我这正儿八经的恋爱也谈过不下十个呢,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叫我去哪里吃这个回头草?”
游郁若有所思,缓缓道:“要不你想想谁被你伤得最深?,好像我刚开工作室时,有那么个人,天天守在你店门口。”
杨娜妹被说得脸红心虚,强词夺理:“每天好多人守在我店门口,排着队买饼呢,我这人实诚着呢,可不欠谁什么!”
游郁笑笑,不再说话,透过镜子去看蒋轻舟,好像是真的睡着了,脸色依旧苍白,她不由得加快了车速,又试探性问杨娜妹:“蒋轻舟呢,怎么办?你不追他了?”
杨娜妹回头瞧了蒋轻舟一眼,摇摇头,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他眼睛都黏着你,就连那条狗也是。”
游郁的心被她的直言直语说得砰砰跳,不知如何回应,好在她们之间,也不用刻意去解释或者掩饰些什么。
饼店门口,游郁停好车,还带了些昨天没卖完的饼回去,上车的时候,蒋轻舟已经醒了,椰崽将头埋在他膝盖处。
“你瞧你,额头上都是汗。”
说着,她就要抬手去摸蒋轻舟额头,蒋轻舟倒也没躲。
“你额头烫得吓人,一定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游郁抽回手,动作利落发动车子,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砰!”
车开不久,游郁便听见声响,转头去看,蒋轻舟已经倒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