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弯了下眼睛,差点想笑,又觉得给他?脸了,推他?脑袋说:“你…好烦。”
崩人设了哥。
谢归澜磨着他?哄,但死活不说晚上是跟谁打架,直到岑雾说要跟他?分床睡。
谢归澜冷沉的眸子垂下来?,薄唇终于不太愿意地动了下说:“谢商景。”
就好像连这个名字都?不愿意让岑雾听到。
岑雾就从未见过嫉妒心这么强的男人,谢归澜低头往他?衣服底下钻,高挺的鼻梁蹭他?肚皮,他?被迫翻出软肚皮给谢归澜吸。
“你…你,”岑雾睫毛颤抖,至今还是不能面对这个姿.势,谢归澜跪在他?双腿中间,他?腿都?被迫张开,真的很怪,他?咬了咬嘴唇,恨恨地攥谢归澜的黑发,说,“以?后叫你谢小?醋。”
这玩意儿?上辈子是个醋精吧。
转眼就开学了,高二下学期的课程很紧张,淮京一中是重点高中,会在高二下学期就把所?有?高中课程都?学完。
高三一开学,直接一轮复习,备战高考。
所?以?这次开学第一周,就直接上晚自习,整个上学期,除了运动会,没?什么别?的活动,甚至开学以?后还得体测。
谢归澜跟岑雾是这周的值日生?,他?们一大早就到教室,同学们还没?来?。
谢归澜什么都?不让他?干,岑雾磨磨蹭蹭地跟着他?,帮他?擦个黑板,又很小学生地在黑板上写谢归澜的名字,让谢归澜自己?擦掉。
谢归澜被他?欺负也不反抗,等岑雾写了第三遍,他?就拿起粉笔,在旁边写上岑雾的名字,还画个心给框到一起。
岑雾:“……”
岑雾很嫌弃地小声嘀咕,“你…你好土啊。”
他?们值日是按小?组分,座位前后桌四个人算一组,谢归澜没?同桌,缺个人,他?们这组就把张元洲跟他?同桌也算了进来?。
路望值日差点迟到,他?书包都?忘在了车上,跑到教室,就见岑雾跟谢归澜在黑板上写名字,他?也硬把自己?名字写在他?俩中间。
但没?什么空地,路望两个字被挤得扁扁的,感觉硬挤进去也像个局外人。
路望:“……”
路望抹着眼泪去扫地。
张元洲跟他?同桌也陆续到了教室,张元洲他?同桌是个小?胖子,欠兮兮地把自己?名字也写上去,他?也算是跟年级第一并列了一次。
张元洲抬起头就慌了下,虽然他?们这儿?同性婚姻前?几年就合法了,但在教导主任眼里管你同性异性,谁都?不许恋。
他?觉得他?得保护下兄弟,不能让谢归澜他?们被抓做检讨,就把自己?名字也写上去,然后给他?们几个人画了个大大的心。
岑雾跟谢归澜擦完桌子跟窗台,就偷偷摸摸牵着手?,下楼去打水。
到教室时,已经早上七点多,除了值日生?,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来?了,他?一抬头,就见黑板上写满了名字,被一个歪歪扭扭,差点覆盖整个黑板的心给框了起来?。
也不知道谁框的,还挺讲究,最后拿红色粉笔画的心。
岑雾:“……”
孟良平一到教室就皱起眉,“都?快上早自习了,黑板还没?擦,这谁干的?!”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岑雾跟谢归澜去后排放下水桶,早自习铃声就跟着响起。
孟良平让他?们都?去看?书,然后在黑板上硬挤了个自己?的名字,写完拍了张照,欣赏了半天,才?开始擦黑板。
路望突然抬头惊呼,“我没?带书包!”
班里同学都?笑成一片,路望臊眉耷眼的,孟良平心累地摆了摆手?,让他?回家取书包。
岑雾:“……”
不愧是你。
难怪他?也总觉得旁边缺了点什么。
岑雾规规矩矩上了半个月高中,太平静了,以?至于他?心里还有?点不踏实?。
直到某个晚上,下了今年的最后一场雪,还没?上晚自习,他?跟谢归澜去食堂吃晚饭,才?吃到一半,就听到旁边的学生?都?很躁动。
有?个男生?拿起手?机,就满脸震惊,跟他?同学说:“卧槽,咱们学校对面有?人要跳楼?!”
岑雾抿了抿嘴,他?们学校有?好几个食堂,这个食堂离学校大门不远,很多人在食堂窗户旁边趴着,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谢归澜对这些漠不关心,岑雾莫名有?点不安,谢归澜给他?夹了块排骨,他?低头吃掉,就见孟良平急匆匆地朝他?们走过来?。
“……”孟良平嘴唇动了下,不知道该跟谁说,最后低声跟他?们说,“宋令薇要跳楼,就在学校对面,你们去看?看??”
岑雾愣住,谢归澜眉头也皱了皱。
抱错孩子的事情被发现以?后,谢归澜没?再去医院,谢明?诚忙得狼狈,也没?空管她。
宋令薇身上没?钱,护工也走了,只剩下谢归澜之前?存在医院账户里的几万块,医院暂时不催她交费,她就一个人躺在病房。
她确实?不能再生?孩子,拖下去一定会死,宋令薇没?了指望,谢明?诚肯定不会娶她。
她就放弃了,年前?自己?去做了流产,然后又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站起来?。
医院冷冷清清的,过年这几天,能出院的病人,也都?被接回家过年。
她什么都?没?有?了,岑雾也没?有?去看?她,事情发生?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