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能住,他怎么就不能住,他自己要?来的,现在又走,怕谢归澜会多想。
谢归澜让他去?床上坐,自己拿了几张报纸贴上去?,把?墙上的血迹挡住,岑雾却?跟个小尾巴一样,仍然磨磨蹭蹭地跟着他。
“不是害怕?”谢归澜转过头,有点揶揄地问,“怎么还过来?”
岑雾:“……”
哥,除了你没人不怕。
谢归澜贴完报纸,就搂着他去?书?桌跟床那边,然后找了个小锅,给他煮面吃。
眼看?十一月份,筒子楼还没供暖,晚上很冷,谢归澜又给岑雾裹了个小毯子,岑雾趴在旁边,看?他往锅里煮溏心蛋。
除了墙上的血,谢归澜不在乎,所以没管,其他地方都收拾得很干净,小毯子闻起来也香香的,还带着谢归澜身上的味道。
他呼噜噜吃了一碗方便面,浑身都暖和起来,卫生间的水也热好了,谢归澜问他,“少爷,要?不要?去?洗澡?”
岑雾倒是想去?,但他又有点害怕,他拉住谢归澜,让谢归澜陪他去?。
谢归澜以为岑雾想让他在门口?陪,岑雾却?拉着他进了卫生间,然后让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才忍住羞耻说?:“不…不许偷看?。”
浴室很小,跟卫生间并在一起,他一转身就几乎能撞到谢归澜。
“嗯,不偷看?。”谢归澜含笑的嗓音响起来,他听到背后岑雾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淋浴头被拧开,顿时?弥漫起白色水雾。
谢归澜漆黑的桃花眼动了动,岑雾以为他看?不到,其实浴室门倒映出了身后少年雪白模糊的影子,很细的一把?腰,纤秾有度。
岑雾背对谢归澜,往后背淋了淋水,他腰窝很深,凹陷出漂亮的弧度,水珠聚成一小洼,然后沿着雪白的挺翘滚落下去?。
他有点害怕,洗一会儿,就转过头碰碰谢归澜的手,捏捏他的手指,又捏捏他的掌心,是活人的体温,烫烫的很安心。
浴室很闷热,谢归澜从门上挪开眼,颈筋鼓动着,有汗水沿腰腹往下淌,岑雾湿漉漉的手总是在碰他,勾起片痒,又挪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谢归澜,”岑雾磕巴着叫他,“你跟…跟我说?说?话。”
少年的嗓音被闷得发软,像一团雾缠在他身上,还没什么自觉,一下又一下地碰他。
谢归澜额头青筋跳了跳,语气毫无起伏地说?:“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岑雾:“……”
够了,红红的也很安心。
岑雾快洗完了,他不放心地问谢归澜,“你没…没有偷看?吧?”
谢归澜抬起手,他骨节修长,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恰到好处,按在浴室门上,毫不掩饰地说?:“没偷看?,这儿能看?到。”
他在光明正大地看?。
岑雾懵了下,他凑过去?才发现确实能看?到一点,虽然很模糊,但腰是腰,屁股是屁股,都能分辨出来轮廓。
岑雾脸腾一下红透了,他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就去?跟谢归澜扭打。
谢归澜怕他摔倒,伸手抱住了他,转过身时?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没敢乱看?,他被岑雾锤了几拳,唇角却?压不住笑。
“你不骚会死吗?!”岑雾被气个半死,他雪白的脊背撞上浴室玻璃门,水珠沿着他脊椎滚落下来,没入绷紧的腿根。
谢归澜睁开眼,眸色沉黑晦暗,他闭着眼反而容易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但睁开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反正最后都是挨打,他盯着岑雾水雾湿红的嘴唇,凑上去?亲了一下。
岑雾:“………………”
你无敌了。
岑雾被搞得没脾气,他推开谢归澜,接着洗澡,等冲完出去?,谢归澜给他找了身自己的睡衣,整个大了一圈,裤腿也长,谢归澜低头给他挽起来,又抱了床厚被子过来。
“我去?冲个澡,”谢归澜语气很正经问他,“少爷要?陪我去?吗?”
“我…我才不去?。”岑雾很双标,他裹住被子不动,不给谢归澜揪他出去?的机会。
谢归澜是怕他留在这儿害怕,但岑雾现在适应了很多,就跟他摆摆手,说?:“没事。”
他拿起谢归澜的化学卷子,打算做几道题,靠学术来打败恐惧。
“我很快就出来。”谢归澜跟他说?。
岑雾嗯嗯答应,下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他现在化学十道选择题能做出来六七道,但有些高一学过的东西,他还没完全记下来。
“谢…谢归澜,”岑雾朝浴室叫了声?,“我想…想看?你高一的化学书?。”
谢归澜跟他说?:“我出去?帮你找,还是你自己找?就在书?桌的抽屉里。”
谢归澜这个房子就书?桌还算大,有五六个抽屉,岑雾跟他说?不用出来,然后就裹着被子给自己增加安全感,一挪一挪地靠近书?桌。
他找到书?,就老老实实地低头做卷子,没再叫谢归澜。
谢归澜不到十分钟就冲完澡出去?,经过书?桌时?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
右边的两个抽屉被拉开过,他高一的课本本来都放在右边第二个抽屉里,但前几天准备化学竞赛用了下,临时?挪到了第一个抽屉。
左边的抽屉离岑雾更近,拿十二根螺丝上了锁,岑雾没碰。
岑雾应该是先在他原来的位置找书?,没有找到,又拉开了上面那个临时?放东西的抽屉。
他有洁癖,还带有强迫症,私底下刻板行?为很严重,除了临时?要?用的,他的东西一定会放在自己规定的位置。
谢归澜之?前就发现,岑雾很了解他,这种了解,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应该有的。
很多凶手都会回到自己的犯罪现场,这个房子并不安全,而且谢明诚知道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