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常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夜夜笙歌,不仅如此,他还到街头小巷到处闲逛,看上哪家姑娘,就给一大笔钱,没几天就把人给玩死了,被他虐杀的姑娘少说也有十几位。
那些皆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儿,她们的父母畏惧权势,不敢报官,就算报了官,他们也是官官相互,
平常百姓若是想寻得一线生机,就只能吞下这刻入骨髓的仇恨,
迟王眯起眼睛,身体一阵酿跄,说道:“不愧是太子殿下看上的美人,竟是这般的眼明心亮,只是可惜,这太子妃之位不会是你,”
苏时雨说道:“臣女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今日来只为顺便替母见一见太后她老人家,”
当今太后便是眼前这位的亲娘,而母亲是在太后膝下长大,已经被先皇认为义女,若按辈分来看,眼前这个猥琐至极的东西竟还是她舅舅,
迟王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急忙打趣她道:“你母亲是我义姐,你该叫我一声舅舅才是,现下不妨叫来听听,”
苏时雨从未与醉鬼打过交道,如此毫无礼节的狗东西,也配称为他的舅舅。
“迟王是天家皇子,而我母亲只是借着太后娘娘的光,侥幸得了一个公主的封号,实在不能相提并论,”
言下之意,血缘关系之外,都是亲疏有别。
迟王咧着嘴笑道:“苏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沈言那小子非你不娶,没曾想竟让他捡到宝了。”
他说话时,虽然是与苏时雨攀谈,但眼神总是要朝赵清菱那处瞥去,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时雨早就看出她的企图,没曾想这人都醉得迷迷糊糊的,竟然还是不忘看美人,
“宴会要开始了,臣女想先去拜见太后娘娘,就不与迟王多说了,”
说着她微微行礼,拄着赵清菱的胳膊,快速朝太后寝宫走去,
赵清菱捂住狂跳的心口,声音颤抖道:“嫣嫣,你刚才说他是迟王,这迟王强占民女,草菅人命,就不是个善类,幸好刚才没有冲撞了他,不然,我们可有麻烦了,”
苏时雨拧着眉道:“我看麻烦马上就要来了,表姐难道没瞧出,他看上了你,”
赵清菱大惊失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表姐放心,我们苏府虽不是累世勋贵人家,但也算是手握兵权的重臣之家,他不敢轻易动你,可怕就怕在,他光明正大的动你,”
赵清菱不解:“何谓光明正大,”
苏时雨也不知该如何与赵清菱解释这个问题,上辈子迟王瞧上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他求圣上赐了婚,没曾想,那新娘子不过嫁去几日,就溺死在荷花池中了。
众人皆议论纷纷,说是迟王草芥人命,
可迟王依旧无所事事的去逛妓院,喝花酒,死了个王妃跟死个家雀一样,悄然揭过。
第六十五章 太后
听到迟王的恐怖历史后,又闻言苏时雨的光明正大,此时的赵清菱瑟瑟发抖。
她们两个跟随一个太监,至太后娘娘的寝宫,宫门巍峨,亭台阁楼,水榭花楹,似无穷无尽,
这是苏时雨第一次到太后娘娘的宫殿来,没曾想竟这般大,那个太监带着她们绕了许久放方才窥见一个小门,
“太后娘娘便在里面,奴才告退,”
说完,那带路的小太监往回走去,
苏时雨方一踏入,就瞧见太后目光慈祥,高座于主位之上,她皮肤白皙,年轻时应是娇艳多姿,况她眉如远黛,眼神经世事锤炼,更添了大气端庄的气韵,
“嫣嫣见过太后,”
早些年的时候,太后还愿意参加一些宴会,这几年她倒是不愿意出门了,
是以,苏时雨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她抱着她,轻柔细语的低语,宛若她的亲祖母,格外亲和。
“快到哀家跟前来,”
太后一脸激动,急忙向苏时雨招手,
苏时雨疾步过去,任由太后抚摸她的眉眼,
“像,实在是像,你与你母亲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太后见到她,恍如隔世,有时竟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从小带大的姑娘,还未出嫁般,
“太后谬赞,母亲当年可是全皇城第一美人,嫣嫣怎么能与之相比,”
苏时雨笑着说道,她虽没有见过母亲年轻的模样,但依稀从众人的话中,窥得一丝踪迹,
年轻时的母亲,冠绝京城,得无数世家子弟倾慕,若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当圣上把她赐给当时还不是国公的苏宁易时,惹得全皇城沸腾不已,但又因是圣上的旨意,众人只得在暗地里抱怨,发发牢骚,
太后见苏时雨说话滴水不漏,有条不紊的,故而笑道:“在哀家面前不必如此拘谨,我把你母亲当亲生女儿对待,你自然也当是我的孙女,”
苏时雨脸上挂起一抹笑意,没有说什么,
“听闻前段时间,你母亲病重,把我派去的人都遣了回来,现下身体如何了,”
太后问这话时,眼神带着担忧,俨然是一个平常老太,关心自己女儿的病情一般。
苏时雨能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关心母亲,所以如实说道:“母亲起先是病得很重,我去朝云朝求师尊赐了一味药,已喂她服下,现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入宫来看您了。”
太后听闻肃国公夫人病体康复,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说道:“太好了,簌簌总算是熬过这一劫,哀家就觉得她福泽深厚,必定平安无事,”
簌簌是母亲的小名,太后从小就是这么喊她,早已习惯,
可若说福泽深厚,若不是苏时雨重活一世,也许会觉得母亲一生幸运无比,可当后面的一切渐渐展开来时,或许她这一生可称为悲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