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 红色, 白色……还有什么的,我这里有从学校网站上找到的照片。”
李淼掏出手机,也跟着蹲下来, 边看边说?:“哦还有蓝色。”
周然?侧头看了眼。
……就很前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挺复古, 不知道该说?是抽象还是其他。
之前这校长?的审美还挺独特。多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他转过头,说?:“这不是蓝色,是青色。”
李淼摸了摸下巴,说?了声原来是这样。
已?经试图对学生?动手过一次,他以为昨天晚上蜡笔老师会继续对学生?出手,没想到对方转而对这些静物下手了。
对这个下手,很显然?是想补充自己的能量。
学生?寝室和小情侣经常幽会的小树林,以及偶尔有学生?住的教?室寝室,他们都安排了人手,结果出现异常的是这里。
从学生?扩大到所有有颜色的东西,这范围可?就太?大了。
“那就让它先好好养养身体。”
喝了口手上杯子里的豆浆,周然?说?:“身体养好了,有底气了,它会自己出现也不一定。”
他说?:“当老师也是需要养精蓄锐的。”
李淼看向他,多看了两眼,之后笑了下,“你这想法有点危险。”
危险,但?是实用。比起让还处在虚弱状态的蜡笔老师察觉到风吹草动离开学校,让局里又不得不扩大搜索范围,这样确实是最省心省力的方法。
就是有些废人,说?不准蜡笔老师身体养得太?过,他们就得没了。
没有反驳,这算是默认了。
“一队队长?要是连这个东西都搞不定,监察处也别开了。”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周然?看了眼时间?,撑着膝盖站起来,说?:“早自习的时间?快过了,该回?去上课了。”
听上去莫名还有点好学生?的味道。
李淼于是跟着站起来了,走在后面。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清早阳光穿透树叶洒下,空了的装豆浆的水杯被人拎在手上,晃晃悠悠,拎着水杯的手映着斑驳阳光,细细长?长?,白得发光。
想起了什么,他说?:“我这班的小同学在找我问你联系方式。”
“……”
脚步停下,周然?眉头一抽。
“我没说?,”李淼笑了声,“虽然?还挺想给的。”
要是陆总教?官输给一个高?中生?,那是真好玩了。
然?后他身上就挨了下。
在第?一节课上课前,两个人踩着预备铃回?到了教?室。
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正式开始上课,一个同学周埋在一堆高?过头顶的书后,从上课睡到下课,一整天都没个清醒时候,成功地给自己立了一个不学无术靠关系进一班的人设。
在带薪睡觉了两天后,学校的样子开始改变,且越来越明显。
最先是无人在意的旧教?学楼的壁画消失,之后是教?室的彩色粉笔全都莫名变成了白色粉笔,再是十分明显的操场的塑胶跑道的颜色从红色变成灰黑。
学生?猜测是学校在背着他们搞什么校园大改造,原本还有些其他猜测,但?在学校通知操场整修暂停跑操后,剩下的就只有喜悦的心情。
开学几天,学生?学习已?经完全步入正轨,尤其是被寄予厚望的一班。白天学新课,晚上刷题已?经成了学生?的常态。
白天空调吹得没什么力气遂睡觉,晚上到点了遂睡觉,睡到晚自习下课,只要等到教?学楼的学生?都离开,周然?又能回到寝室继续休息。
历经了两天,他已?经能够精准地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醒来。
教?室空调运作,再一次卡点睁眼,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已经空了的教室还有人在,耳边传来细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班上已?经空了大半,他周围的同学还留在位置上。
支着脸一侧爬起,他打了个呵欠,低头想要看时间?,又想起手机不能光明正大地掏出来,于是止住了动作,问:“还不走呢你们?”
黄发圈和前面王浩转过头,说?:“还有最后一道题,做完了就走。”
不愧是卷中卷,发出了对高?中生?的敬佩的声音,周然?又倒了。
等到走廊上其他班的灯光都逐渐熄灭,已?经没有脚步声和逐渐稀少的声音说?话声,周围的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终于又爬起来了,问:“什么题?”
已?经光速消耗了几张草稿纸,黄发圈抬起头,说?:“今天的数学小测,你也有。”
周然?于是转头看向自己的桌面,这才注意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张白色纸张,最上面是其他人手上一样的数学小测。
脑子睡得晕乎,他拿起来看了几眼,看半天才对上焦。
上课的时候勉强翻了几页教?材装模作样,他看得出来这似乎是最近教?的题。题目将近半页,一眼看不完,有种刚过新手村就要挑战大魔王的美感。
再看了眼周围埋头苦学的人,他抹了把脸,趴桌上拿过从李淼那顺来的笔。
空间?又安静了下来。
刚支棱了一下的人又没了动静,以为人又睡了,在草稿纸上又列了几个式子,黄发圈转过头,想提醒说?睡觉得回?寝室睡,结果看到人趴在桌上,手上一支笔慢慢晃悠着。
她?看过去的时候人手上的笔正好停了,一双手移开,底下是歪歪扭扭一串公式。对方抬起头,正好对上她?视线,说?:“还没做好吗?”
要是做好了她?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坐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