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封氏陪嫁的时候，有个十分珍贵的红色珊瑚树，约莫五岁孩童那般高，价值不菲。

她不敢趁着程瑶光在的时候找过去讨要，就想办法将她给打发出去买衣裳。

待确定她出府之后，她这才浩浩荡荡的带着仆妇们进了封氏的院子。

此时她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绿淼和绿兰服，侍在侧。

哪怕两名侍女是生面孔，程老夫人也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她只吊着眼睛说道：“封氏，怎么现在越发没有规矩了，不给我晨昏定省也就罢了，我来到你院子里面，还不赶紧给我让座？”

封氏谨记女儿的教诲，如今她在这个府里谁也不必怕。

她用力咬着唇瓣，颤抖着嗓音说道：“我之前被人差点活活烫死的时候，你没管我，我如何还要敬重你？”

程老夫人被噎的面色铁青，她没想到向来很好管教的封氏竟然也跟着程瑶光那逆女学坏了，还敢犟嘴了。

看来，不给她重新立立规矩，她就不知道她是婆母了。

她立刻怒喝：“你给我跪下！”

若是从前，眼见她动怒，封氏立刻就像受惊的小鹿那般跪地哀求：“母亲息怒！”

可现在，她依旧是害怕。

只不过，并没有听从命令下跪，甚至还强撑着争辩：“我又没错，我凭什么要跪下？”

程老夫人最恨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府里有一个程瑶光也就够了，再来一个封氏，简直是要活活气死她！

程瑶光顶着个湛王妃的头衔，她拿她没有办法，可封氏是她的儿媳妇，就算被她活活给磋磨死，也应该。

思及此，她就命令茹嬷嬷：“既然她不听话，你就替我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该如何做个乖巧的儿媳妇！”

茹嬷嬷大步走到封氏面前，扬起巴掌就要抽她的脸。

绿淼立刻做出反应，一把攥住茹嬷嬷的手腕，将她毫不犹豫的推倒在地上。

“哎吆，哎吆，老奴疼死啦！”茹嬷嬷也不知道伤在了哪里，只叫唤个不停。

封氏吓得直往绿兰背后躲，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浑身抖个不停。

绿兰心疼不已，怪不得王妃要找湛王求救，实在是程家老的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把儿媳妇给吓成这般模样，足以看出她从前是多么的恶毒。

她将封氏护在身后道：“老夫人有事说事，我们夫人原本身体就孱弱，你再把她吓出个好歹，我们如何向大小姐交代？还请三思！”

程老夫人气的心口不断起伏，好啊，就连贱婢也敢拿程瑶光那个贱丫头来压她了。

好大的狗胆！

但凡今天她不把封氏给制伏，那么她在这个府里的威望也到头了。

她绝不能输！

她立刻下令：“来人，将这两名贱婢给制住，再抽打封氏的耳光，直到她认错为止！”

不少老嬷嬷围了上来，还没近绿淼的身，就被她拳打脚踢的揍翻在当场。

程老夫人都惊呆了，她惊恐的后退半步道：“你们，你们都会武？”

绿淼点头回答：“对啊，我们都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死士，说句难听的，就算把你们程府的壮汉全都叫来，他们也未必能打的过我们姐妹两个！”

程老夫人恨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怪不得她能顺利将程瑶光那个贱丫头给支走呢，原来她早在府里留了后招。

是她大意了！

她用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道：“我也不是非要教训她，只不过你们应该清楚，在我南盛若是不敬婆母的名声传出去，会被戳脊梁骨的，我也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落得个坏名声！”

两人不置可否，只垂眸站在封氏身侧。

程老夫人讨了个没趣，就只能强撑着说出来意：“封氏，过几天是城阳伯府的老夫人做寿，这是一件喜庆事，咱们侯府也得了赴宴帖子，礼物自然要准备最好的，你身为侯夫人，可不能置身事外！”

封氏愕然询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接寿宴帖子！”

程老夫人顿时就十分恼怒，但是触及到两位侍女戒备的眼神，就只能强撑着解释：“你是没接，但是我接了，我得带着贵重的礼物赴宴！”

封氏眨眨眼睛：“那你就带啊，你来找我做什么？”

第32章 贵重礼物

程老夫人耐着性子开口：“我没有贵重的礼物，我记得你陪嫁里面有一个孩童高的珊瑚树，这在南盛极为难寻，你赶紧给我贡献出来！”

绿淼和绿兰听了这句话，都惊呆了。

老天爷，程老夫人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算计儿媳妇的东西，竟然如此理直气壮？

两人哪怕再是恼怒，却也不好说什么，终究她们是下人。

封氏沉默片刻才无措开口：“我有些记不起来了，我应该没有珊瑚树做陪嫁吧，自打我脑袋被那几个嬷嬷打过之后，就不太好用！”

程老夫人迅速说道：“你既然不记得，那就把库房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

封氏果断摇头：“钥匙在瑶儿手里，你得去找她才行！”

程老夫人险些没直接被气晕，她若是能跟程瑶光开口，还跑来跟她浪费唇舌？

她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个小贱蹄子也越发难以拿捏了。

若是从前，她身边没有人庇护，还不是由着她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