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栎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装什么傻！你和她在一起整整九年！她为转变攻略对象和你在一起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支离破碎到一个月都没去上学！”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你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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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聿的大脑嗡嗡作响，那些零碎的记忆突然串联起来盛盈偶尔会说的奇怪词汇，她对某些常识的陌生，还有那一个月......
“她选择你成了新的男主，于是你的商业之路顺风顺水大学刚毕业就闯出一番天地。”
“她本来可以回家的。”江祁栎看着他，“为了你，她放弃了唯一的机会。结果呢？你给她的是什么？一个假女儿？一枚假戒指？还是”他的声音陡然尖锐，“一场精心设计的车祸？”
“不是我！”程聿猛地抬头，脸上涕泪横流，“是许梨......”
“有区别吗？”江祁栎冷冰冰 地看着他，“代养女儿是你的提议，离婚协议是你签的，仓库是你离开的。程聿，你每一步都在把她往死路上推。”
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流星，转瞬即逝的光芒照亮了程聿惨白的脸。
“盛盈在十几天前来找过我，叫我如果在她死后见到你，就把她的日记给你。”江祁栎道，“我本来不想管的。”
江祁栎从内袋掏出一个U盘，随手抛给他：“可是我刚好查到了五年前校庆的监控录像，看到你是怎么锁上器材室把她关在里面四个小时又来装‘英雄救美’的。”
江祁栎的声音像淬了冰，递来微凉的牛皮本：“程聿，你活该下地狱。”
程聿颤抖着接过。
江祁栎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电梯。
“对了，”他在电梯门前停下，“盛盈留下的系统终端在我这里。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吗？”
程聿跌跌撞撞地追过去：“给我......求求你......”
江祁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银色的小装置，按下播放键。
盛盈的声音在夜色中轻轻响起，带着释然的笑意：
【系统，我想回家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程聿撕心裂肺的哭喊隔绝在外。
夜风卷起他散落的领带，像是一条无法挣脱的绞索。
远处，江城灯火依旧璀璨，却再也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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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聿打开盛盈日记时，手还在抖。
盛盈是个很干净的女孩，日记虽然已经上了年头，但还是被她保护的很好。
第一页的日期是九年前，盛盈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今天终于见到攻略对象江祁栎了，他比系统描述的还要帅。不过任务好难啊，这个世界的女生都好凶......】
程聿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原来盛盈真的是穿越者，原来她最初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他快速翻动着日记，寻找与自己相关的部分：
【程聿今天又给我送早餐了。他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江祁栎，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被锁在器材室的那晚，程聿像英雄一样出现。他背着我走了一路，还说了那么动人的话......系统警告我心动值异常，要求我专注攻略对象。可是，我真的能背叛自己的心吗？】
【强行变更攻略对象了，系统折磨得我每天都痛的想死，还有一个月......可是程聿每天都会来看我，他很担心我，我想和他在一起。】
程聿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急切地翻到婚礼前后的记录：
【我放弃了回家的机会，选择留在程聿身边。系统惩罚的电击很痛，但看到程聿心疼的眼神，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他说会爱我一辈子，我相信他。】
【思思出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孩。程聿说让孩子跟我姓，我感动得哭了。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那天在产房外，我好像听到了他和姐姐的争吵......】
最近的日记记录于半个月前，也就是盛盈发现真相的那天：
【今天去派出所报案，发现思思的真名是许思思，生母是许梨。程聿，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让我养大你和别人的孩子，还要听她叫我妈妈......】
【签了离婚协议，程聿看都没看就签了名。许梨一摔跤，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们的婚姻，原来这么不值一提。】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思思不是我的孩子，DR戒指是批量买的，一墙之隔，我恩爱已久是丈夫在与我的姐姐偷腥。最可笑的是，我居然还爱着他......系统问我后不后悔更换攻略对象，我说不后悔。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了。】
最后一篇日记写于盛盈死亡前一天：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系统说会安排一场意外，让我没有痛苦地离开。我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毕竟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去看了思思，她睡得很香。虽然知道她不是我的孩子，但我还是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五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傻女人曾经那么爱她。
程聿今天又去找许梨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已经麻木了，只是看着手机里我们曾经的合照，还是会忍不住流泪。
再见了，这个虚假的世界。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再也不要遇见你，程聿。】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程聿捧着日记本，跪倒在地，发出野兽 般的哀嚎。那些文字像千万根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窒息。
“不是这样的......”他一遍遍地重复，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事实，“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程聿蜷缩在地上，紧紧抱着那本日记，泪水浸湿了纸张。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真心爱过他、却被他亲手摧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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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聿开始以各种方式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