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娇娇早就想好了解释的措辞,她穿着浴袍进了书房,内里穿着几根绳做成的衣服,与蒲介修肌肤相亲。
“修哥,生日宴鱼龙混杂,我是怕有人趁机对你下毒手。我倒是可以替你挡枪,可是你又舍不得,我只能让白牙留下......我知道这事是我自作主张,鹭姐要是对我有意见,等她回来,尽情罚我就是了。”
蒲娇娇的话说得恳切,出发点又是为了他,蒲介修也不好再板着脸。
一杯酒下肚,甜腻的香味催得蒲介修再也忍不住,抱着蒲娇娇重重抵在了门上:“罚你这种事自然是要我来。”
门外的白牙刚想敲门,被这一声闷响,定住了手腕。
他故意走远两步,提高了声音问:“什么?鹭姐失踪了?”
书房里安静了一瞬,蒲娇娇侧过头,将幸灾乐祸的表情藏在发丝里。
蒲介修仓皇地松手,拉开房门,声音夹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你说什么?”
10
游轮上的眼线汇报说,怀鹭进了套间后就失踪了,再也没出来过。
蒲介修派人备车,准备连夜去游轮明天停靠的城市。
车刚停稳,有手下急匆匆拦住了他们:“不好了修哥!娇小姐要跳楼!”
蒲介修犹豫片刻,上了天台。
蒲娇娇坐在天台边缘,见他上来,俱下地质问他:“我和怀鹭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蒲介修心早就飞去了海上,根本耐不住性子哄她:“你闹脾气也要分时候。”
可蒲娇娇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喊:“我怀孕了!”
一句话将时间定格,蒲介修脑子里嗡嗡作乱,楼下候着的白牙也听得咬牙切齿。
白牙吩咐手底下的人道:“如果修哥问起鹭姐的事,就说人找到了,一切安好。”
他暗叹了一句物是人非,躲去了地下城。
蒲介修威逼利诱让蒲娇娇打掉孩子。
要是被怀鹭知道,蒲娇娇怀了他的孩子,他根本不可能留住怀鹭。
蒲娇娇就等着靠孩子上位,可怜巴巴地说想留下孩子。
但蒲介修耐心告罄,阴狠地威胁她:“当初要不是你下药,我不会将你错认成怀鹭,更不会有后来这些事,孩子是我的底线,你最好识趣点。”
蒲娇娇发觉自己碰到了他的逆鳞,赶忙唯唯诺诺答应。
蒲介修安排人盯着她明天去做手术,火急火燎和白牙汇合。
但留下的手下回话说:“游轮刚来了消息,说鹭姐已经找到了,一切安好。”
蒲介修没有起疑,一连七天,他收到的消息,都是怀鹭安然无恙。
直到七天游结束,蒲介修带人准备去码头接怀鹭。
还没出门,他忽然没来由地心慌,他想带上怀鹭那串子弹项链,定一定神。
可之前被他亲手归置整齐的东西,如今消失得无影无踪。
佣人带他到了院里一处角落,指着地上说:“那些东西早就被鹭小姐烧了。”
蒲介修的心跳漏了半拍,仿佛也被一把火烧干净了眼前的屏障。
他站在原地环视,不远处的草地上少了一块草皮,那是怀鹭亲手为狗挖的坟。
再往里走,是他用飞镖扎伤怀鹭的靶场,再后来......
等他将怀鹭经历的一切捋顺后,后背已然出了一层汗。
怀鹭出狱后竟然一直在受伤,甚至差点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蒲介修心虚,坐上车命令手下一路提速,十几分钟就到了码头。
游轮已经靠岸,远处走来一个保镖,将蒲介修请上了游轮。
暗月老大姗姗来迟,随性散漫地靠在吧台边上说:“真对不住啊蒲老大,你送来的人太够味了,手下的弟兄不知轻重,把人玩没了。至于娇小姐打我的那两巴掌,我也就不计较了,往后有机会再合作。”
蒲介修的心悬在半空,他双眼猩红站起身:“什么叫玩没了?”
对方挑眉反问:“你的人没告诉你,三天前怀鹭就被丢进海里了吗?你现在抓紧去捞人,说不定还能捞上来点骨头渣滓。”
11
蒲介修脚底发虚,他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别墅。
白牙朝他磕了个头说:“修哥,是我让他们别告诉你实情的,你要杀要剐我都认了,但有些话我不吐不快!你报娇小姐的恩我明白,可凭什么要让鹭姐寒心!我宁愿她反水成了仇家,也不想再让她回来受这窝囊气!”
蒲介修压抑着怒气问:“我如果不念旧情,怎么会在游轮上安排人?你可以不向我汇报,但为什么不保护她?”
白牙被他问得一愣:“船上只有三个眼线啊,你不是让所有人都撤下来了吗?”
蒲介修呼出一口浊气,让人把还在医院修养的蒲娇娇带回了别墅。
蒲娇娇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还故作天真地问怀鹭有没有回来。
蒲介修踹在她膝盖上,让她跪在雨里,像恶鬼一般盯着她问:“谁给你的胆子,把我的人从游轮上撤下来?”
蒲娇娇爬过来抱住蒲介修的腿,把过错都推到怀鹭身上:“是鹭姐先容不下我的,她明明说过不想嫁给你,出狱后又上赶着筹备婚礼,她就是想把我赶出蒲家!修哥,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