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老宅的?仆从没有跟来太多,此时?夜深, 大多是仆从已经?回?了下房, 故而温知?满和季随没有在路上遇见其他人。

长风在偏房盯着人烧水,没注意到院子里何时?进来两人,直奔主屋。

身后?的?门一合上, 环境瞬间变得私密起来, 温知?满抬眸,正正迎上季随的?目光。

空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地作响, 季随上前?一步,按着温知?满的?后?颈吻了上去。

温知?满半眯着眼, 手攥着季随的?衣领往下拉, 眼下是一团红晕,神色却是清醒的?,他看着季随对着他意乱情迷。

炙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温知?满稍有走神, 面?前?的?人便咬了一下,不轻不重地研磨他的?唇瓣。

季随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做事十分有步骤。

他碾着温知?满的?嘴唇, 察觉对方?有松口的?迹象, 便抵过去,捏着温知?满的?下巴撬开牙关, 进一步探索。

屋里的?博山炉燃着香, 乳白色的?烟雾绷紧成一条细线,在达到最高处的?时?候蓦地松弛, 又向四?周扩散,淡雅的?木质香安抚着人紧张的?情绪,渐渐沉沦在这一刻的?欢愉。

两人不知?何时?倒在床上。

温知?满猛地睁眼,身上的?人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没有完全压在身上,两人安静地靠在一起,没有其他动作。

他不知?道季随为何停下,下意识抬手抚上季随的?后?背,手指碰触到一片冰凉濡湿。

温知?满抬手看了眼,一下子炸了:“你受伤了不知?道先处理伤口?!”

季随顺着温知?满推开他的?力度起身,跟没有痛感似的?,丝毫不在意这点伤势。

他拉过温知?满的?手,拿了块帕子给温知?满擦着手心上的?血迹:“脏。”

“滚!”

温知?满作势要甩开他的?手,却被季随攥在手心,一丝不苟地把手指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季随问着:“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温知?满怔了怔,僵硬地抽回?手,冷冷道:“床伴。”

谈感情太夸张,床伴刚刚好。

不负责不承诺。

季随看了眼他有些?瑟缩的?神色,没有再逼他,季随把手中的?帕子放到一边,轻声回?道:“我们来日方?长。”

这情况比之?前?温知?满一直躲着他好很多,起码是能接近了。至于名不正言不顺这个问题……

季随了解温知?满,知?道他的?软弱、喜好、厌恶点。之?前?被温知?满发现自己喜欢他,是意外,也是一个极大的?进展。他现在不担心什么名正不正,只关心温知?满属不属于他。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温知?满感觉有些?尴尬,起身就往外走,“我让人去给你找郎中。”

“伤口不严重,小侯爷这里有金疮药吗?上点药就好了。”

温知?满停住脚步,盯着季随的?脸色打量几眼,确实不像什么严重的?伤。

也是。

若是伤势严重,刚才哪有精力搁在那和他亲。

温知?满抿了一下麻木肿胀的?嘴,脸又差了些?:“自己去柜子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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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烧好了水就去喊温知?满,谁知?道屋里面?直接熄了灯,他敲了两下门想?要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插上了。

最近温知?满有些?奇怪,长风嘀咕几句,便挥手让院子里提水的?人退下。

屋里的?人迟迟不出来,长风回?了自己屋子,正当他打算熄灯的?时?候,温知?满又敲了他的?屋门:“让人收拾间屋子。”

长风诧异地打开门,在温知?满身后?看见那消失半个月的?人。

他眉头一拧,怒喝道:“好啊你!你居然还敢回?来?!”

“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做甚?!”

他心道,有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在季随之?前?出事之?后?,他主子还筹钱打算把人赎出来,虽然最后?没用到那笔钱,但到底是有救人的?那份心,之?后?把人带回?府里,口上虽说是当小厮,却从来没让对方?做过什么

这等恩情,季随这厮居然还跑?!

长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瞅着季随,重重地发出一声冷哼。

温知?满没想?到长风比他还生气,但长风说的?,确实是他想?的?,他故意等长风说完,瞥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季随。

“好了,大晚上的?,先收拾出一间屋子。”

长风瞪大眼:“什么!还让这人住下?!”

长风不依,站在门口委屈道:“我不干,这人一声不吭家就走了,我是气不过,再给这人腆着脸去收拾一间屋子?哼!”

可是不收拾屋子,那季随今晚就只能跟着温知?满在主屋里一起睡了。

温知?满见他倔,也没办法?,正想?着自己屋里还有一张软榻,实在不行,就让季随先在软榻上躺一晚上。

季随后?退一步,抬手指了一下温知?满主屋旁边的?一间耳房,道:“那里有住人吗?我住那里就好。”

温知满顺着方向看了一眼,眉梢挑了一下:“没人住,但这间屋子是放杂物的?。”

季随视线在温知?满的主屋和旁边的耳房之间徘徊,似乎在计算两个地方?的?距离,最后?敲板钉钉:“那我就住这里。”

温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