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又有人来,是其他寨的寨主,应该是听到风声赶来的,带来了不少人,也有精通蛊虫的高手,见了地上被蛊虫蚕食地缺胳膊少脑袋的尸体,俱都吓住了,她们还从未见过这般凶狠的蛊虫。
大当家看见他们,又多了些底气,赶紧出声请他们进来。
“寻捕头,有话好说,您先让人放了老爷子。”说话的是长峰寨的余寨主,寻双以前办案与他有点交情。
“余当家,交情归交情,今儿我们六扇门办事,公事公办,事了再谈交情。”
“奶奶的,你们无平寨往日那么威风,今儿怎就被这几个人骑脖子上拉屎了?老三呢?不给他们点教训,真以为咱们是软柿子好拿捏了!”三泉寨的薛当家插嘴道,他向来能动手就不多说的性子,不过寻双压根没搭理他。
聪明人心中早就有答案,闹得这么大阵仗,以疯狗的个性怎么可能做缩头乌龟,他不在,肯定是已经出事了,二当家也死在了这里,老爷子还被做了人质,他们无平寨现在根本没有与寻双他们谈判的资格,除非他们放弃老爷子。
“大当家,认了吧,别耽搁大家时间了,今儿我们来,不仅是为了接江大人,更是为了拿到你们的龙虎印,如今皇上勤政爱民,天下太平,各地富饶,做什么不比做土匪好?你们打着绿林好汉的名头,可又做了什么为国为民的事?反倒是打劫百姓,强抢民女,害得民不聊生的是你们才是。”
寻双一番话说得他们无法辩驳,但不代表他们就服了,尤其是那薛当家,“哪有土匪不劫道?哪有做官的不贪财?说的比唱的好听,皇帝老子要有你说的那么好,也就不至于有这么多冤假错案了,老子当年做匪,就是被当地知府逼的!我一家老小都是被他害死的!”
诚然薛当家也说的也只有不贪财的官能用在场的江大人反驳,其他的还真辩驳不了。
“想来你们都是薛当家这般认为的,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按你们的规矩摆龙虎台吧。”
摆龙虎台,夺龙虎印是这边寨子里的传承,二十九寨,每寨各派一人,赢的夺得龙虎印,成为二十九寨之首,能凭龙虎印号令二十九寨,往年都是无平寨的三当家夺得龙虎印。
“好!”薛当家一口应下。
寻双的秘密
其他当家的有些迟疑,有人问寻双:“根据规定,每寨派出一人,你们又不是二十九寨的人,没资格参加。”
“这有何难,三个好汉一个帮,我们这些人也能凑个寨子,寨名就叫两袖清风寨,寨主江不槐江大人,二当家封大人。”
寻双丝毫不按常理出牌,将他们怼得哑口无言,紧接着其他寨子的当家陆续都应了,这些当家也有自己的打算,无平寨三当家已死,寨子里肯定一时无法找到一个能替补疯狗的高手,他们有机会夺得龙虎印,成为二十九寨之首。
“每个寨子只能出一人,你们也不能乱了规矩。”人群里还有人挑刺。
“这是自然,我们寨就派寨主他女婿吧。”说着指向人群后的顾瑾之。
嗯?顾瑾之想不明白这差事怎么落到他头上了?不该寻双他自己上吗?
顾瑾之心里虽然不解,但寻双既然点到他了,他也不好推拒,只好走上前来,抱拳道:“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顾瑾之在六扇门当差快八年,独自行走江湖差不多六年,破案不少,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但知道的人并不多,不像寻双,江湖上提起六扇门,想到的必定是他寻捕头,也不知他为何不自己来?
两厢商定了一下,将比试定在了三天后,吴老爷子生辰日,擂台设在画泉县,说完这些寻双便背手打算走,大当家忙喊住他:“寻捕头,这蛊皇您别忘记带走了。”
“齐岱,让你阿婆收了蛊皇吧。”寻双说完,那蛊皇好似真听懂了他的话一般,真就慢慢下来了,游走在地上,所到之处,必定空无一人,谁都怕被它突然咬上。
只是它径直往江清黎那边爬,江清黎不由看了顾瑾之一眼,在问他该如何是好,顾瑾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正打算自己上的时候,齐岱从怀里拿出了个小木盒,放在了它前头,蛊皇稍作犹豫,便爬了进去,齐岱便赶紧盖了盖子。
总算是有惊无险从无平寨下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只有没心没肺的唐文白一直纠缠着齐岱问蛊皇的事,问他阿婆在哪里?可否给他引见一番。
齐岱呵呵装傻,这事也是赶巧了,阿婆留下的遗物不少,这小木盒子之前养着蛊皇,跟了阿婆一辈子,一直是他不能碰的宝贝之一,临走的时候,他便把这小木盒拿了,反正不占地方,木盒子里有蛊皇的气味,他才会乖乖进去。
一行人有些多,加上那被救出来的六个女子,衙门住不下,另租了旁边两家的房子才算安顿下来。
天色已晚,大家潦草吃过晚饭便散了,江清黎跟着爹娘一块儿走了,顾瑾之则是与丁宝儒被寻双喊去了商量对策,思考接下来的比武该怎么才能获胜。
留到最后的为赢家,自然是越晚出招的最得利,只是他们肯定也是打着这个主意,“你今天与疯狗交过手,觉得如何?”寻双问顾瑾之。
“说来惭愧,我是用了暗器先伤了他,随后他就被蛊皇咬了,我没怎么动手他就死了。”
这……不过提起蛊皇,寻双有话要问他:“阿婆给的?”
顾瑾之点点头,“阿婆临时起意将蛊皇传给了梨儿,完全不给拒绝的机会,我们对蛊虫一无所知,书上写的又不全,完全是一头雾水,死的这些人大多是蛊皇自己行动咬的,程由金是因为它护主,刚刚是它主动挑衅其他蛊虫,是为了吞噬别的毒物。”顾瑾之想了想,将那南洋四爷的事也告诉了他们。
“这蛊皇完全不是为我们所控,更应该说是它在帮助我们。”顾瑾之如实告诉寻双他们。
“你说的南洋四爷,是不是叫东穆?”寻双问道。
“你认识?”
“以前出任务时打过交道,他使的是蜈蚣蛊,通体赤红的蜈蚣,他那也是只蛊皇,他们那边称作小王蛊,在南洋一带名气不小,斗蛊场上的常胜将军,你这只小蛇儿可真不简单,一出山干的全是硬家伙,方才那琴娘子,也是这边玩弄蛊术的佼佼者,她一门世代养蛊,据说是养出了三只蛊皇,她的黑蛇蛊,亦让不少人闻风丧胆。”
被寻双这话提醒,顾瑾之想通了一些事,阿婆退隐江湖,只做暗器,虽有蛊皇傍身,但也不曾给其他人透露过,更别说去与人斗蛊,蛊皇被她养着,也仅仅是养着,所以书上的记载都只是记载蛊皇日常情况下的状态。
一年喂食四次,按四季交替喂食,与其说是蛊皇的习性,不如说是它在冬眠,现在将它带出来,恢复了兽性,所以才会与阿婆说的相差甚远,蛰伏这么久的蛊皇能不凶吗?
“虽然蛊皇厉害,但是此番比试不能用蛊。”丁宝儒出声提醒他们:“也不能用暗器,只能真刀实枪的干。”
“来吧,咱们比划两招,看看你学了几分你家老太太的本事。”寻双指了指院子,随后拿起佩剑就跃出了门。
顾瑾之随后跟上,两人在院子里交上手,两剑相碰,黑夜中隐隐闪过一丝火花,随即剑锋错开,激起更多火花,在寒风中昙花一现,很快消失,银月圆盘挂在天上,冷冷月光撒下,长剑也染上了寒月的冰冷,刀光剑影满场乱飞,两人都穿着黑衣常服,一时间让人难以分清哪个是哪个。
其他人听见打斗声赶紧过来查看,不多久,廊下就围了一圈的人,江清黎也来了,看到这场景莫名其妙,他们俩怎么打起来了?遂去问丁宝儒,得知只是比划便就放心了,才再跑回去告诉爹娘无碍,让他们别担心。
就江清黎这一来一回,顾瑾之他们已经过了数百招,顾瑾之渐渐察觉不对劲,问他道:“你怎么会我顾家的剑法?”
“你知道你爹在密探里究竟是做什么吗?”寻双反问他。
诚然,顾瑾之还是因为欢喜密教之事才知道父亲的身份,以前从来不知道。
见顾瑾之未答,寻双又道:“你爹统领密探,我们头一批密探俱是由他所养,由他所教,我们都称他为义父。”
什么?!顾瑾之惊了,一个失神就吃了他一脚,退了半步,赶紧稳住身形,再接他的攻势。
“没想到吧?没事,更扎心的在后头,我手上的免死金牌是皇上赐给你爹的,义父转赠给了我,我想了很久,义父为何传给我而不传给他的亲儿?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义父认为我比你更优秀,才会更看重我,事实证明确实是如此,江湖人哪个不识我寻双,可又有几个知道你顾瑾之?”
两人声音不大,又有刀剑声做掩护,观战的人并不知晓。
不过顾瑾之听了这些,只觉震惊,并无其他感觉,他POrPOqi鹅hao/23rrr0.20.69.430爹对他如何他自己有感受,不至于因为他这两句话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