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手札中可知,白莲庵为首者是钟晚卿,连主持师太也奈她不得,进白莲庵头一晚,她翻来覆去睡不安宁,心生燥火,遂踏月而出,借夜风凉凉燥意,行出门就听二三呻吟声,她顺音而寻,走至隔壁房,声愈发清晰,有女声还有男声,她大惊,借未关之窗往内看,只见一男一女相拥而抱,互叼唇儿,激烈交欢。
尼姑庵里,私藏男丁偷欢,是大不伦,她却看直了眼,倚在窗前挪不开腿,心中燥意更甚,忍不住挨着窗沿厮磨,厮磨胸前凸起,厮磨腿间穴儿。
意乱情迷之际,突来一人,从后而抱,不用回头,也知并非女人,她一惊,手已抚至她胸口,抓捏住她乳儿轻揉,舒服意乍起,她忘了反抗,浑浑噩噩与之在苍茫天地间,在明月高照下,在隔壁人家窗前,在扎腿的野草丛里疯狂交媾,如生禽野兽一般交媾。
而后她才知,此庵堂还有一别名,欢喜堂。
又是欢喜密教?顾瑾之不由皱眉,又继续往后看。
欢喜堂,供奉欢喜佛,行人间欢喜事,便能得大道,飞升九重天。
顾瑾之快速看了一遍,她们勾引村汉交欢便是行人间欢喜事,要在他们身上习得百般床中术才能进飞仙阁。
所谓飞仙阁就是白莲庵里其中一间房,从那间房,踩藤梯而上,就能进九重天,承受仙人雨露。
张乙娇也去过,据她这上面记载,当晚月上中天,主持师太领她进飞仙阁,让她踩藤梯而上,她依言而上,果真进入九重天,一名只披薄纱的仙子引路,引她进了月宫,奉她为嫦娥仙子。
沐浴更衣,饮茶留香,仙子送来玉兔,交与她手,不多久,困意袭来,她抚兔而睡,又不多久,被扰醒来,手中兔不见,却有一带兔子面具之人,如兔一般,窝在她身前,隔着衣裳咬她的乳儿。
她轻呼,浑身却无力动弹,兔男抬头道:“吾君,渡吾成神,渡吾欢喜,渡吾极乐。”
说罢,兔男神色大变,眼带凶意,撕毁她衣,高举她腿,插入她体内,疯魔一般插送。
不知时辰,不知年月,不知此间是何时,醒来已是二日早,衣净体洁,不留痕迹,九重天一切,似一场梦,一场无边美梦。
手札上只记了这一次有关九重天的事,若只看她手札尚不能知全貌,他们看过云里间就知她说的九重天就是在国舅的别院里,难道国舅和白莲庵都和欢喜密教有牵扯?
他们做这些有什么目的?和淮南王有什么关系?万钦又为何会死在白莲庵?
事情越深入越复杂,一时间还颇有些棘手,以他们两人之力,根本无法撼动乾坤,顾瑾之想,或许要把此事告诉寻双,毕竟事关欢喜密教。
只是寻双那边似乎并不安全,且不论寻双是好是坏,从上次关岳山的事就能看出,寻双身边肯定有奸细。
顾瑾之与丁宝儒纠结了许久也没个妥帖的法子,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查比较保险,可没想到寻双会找上门来,就在他们俩常喝酒的酒楼里,他正和丁宝儒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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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失和
寻双并未多言,直接亮出令牌,说道:“我是来找你们帮忙的。”
是免死金牌。顾瑾之与丁宝儒对视了一眼,问他道:“我们能帮你什么?”
“查欢喜密教。”
他们刚想找人帮忙,寻双就送上门了,莫不是太巧合了些?
“之前我自荐调查你不应,现又为何让我们帮你?”
寻双将令牌拍到桌上,坐下,从桌上拿了个空杯,自己倒上酒,一口饮尽,才道:“因为你俩入局了。”
“入局?”顾瑾之假装不懂。
“你们在白莲庵找到什么线索?”寻双反问。
“什么线索?”顾瑾之仍是装傻。
“你们信不过我?”寻双说着,用胳膊把面前的免死金牌推到桌子中央,示意他们查验真假。
丁宝儒拿过在灯下细辫,看了好一会儿,“是真的免死金牌。”
顾瑾之神色稍松,却还是未说白莲庵的事,只说:“你身边有奸细。”
“我知道,不然我找你们做甚。”
“就是了,只凭这块牌子我无法相信你,毕竟那千面郎君的易容术可谓是出神入化,能假扮你手下六介,自然也能假扮你。”
“你想我怎么证明?”
顾瑾之指着桌上的令牌,“我要见皇上。”
“好。”寻双一口应下,转头问丁宝儒,“你呢?”
“我听我老大的。”
“行,明晚我安排你们进宫。”寻双说完便走了,爽快程度不像是说假。
寻双走后许久,顾瑾之与丁宝儒对坐无言,好一会儿丁宝儒才说道:“就算我们没有发现白莲庵的事,他也迟早会找上你。”
“是,我祖母虽退隐江湖许多年,但无法抹灭她与欢喜密教之间的关系,尤其老太太对欢喜密教的手段可是门儿清,只是我想不明白,欢喜密教怎不曾对付过我家,明明老太太是他们最大的威胁,难道……”难道他们家有参与其中?
最后一个猜测顾瑾之并未说出来,但丁宝儒却是听懂了。
又是一阵无言。
与其这样胡思乱想,不如回家直接问问,顾瑾之出声告辞,与他一前一后出门,两人分头各回各家。
天色已晚,家里人都睡了,只能明天再问,顾瑾之回了自己院里,意外房里还点着灯,推开门就见小梨儿坐在床上打瞌睡。
吉祥听到门响从侧房过来,行礼道:“少爷您回来了,少奶奶等您半宿了。”
“下次别让少奶奶等了。”顾瑾之并没看她,径直走进了内房。
“是。少爷用过饭了吗?”吉祥跟进去伺候。
“用过了。”
“那奴婢给您备水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