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独守空房的貌美少妇,一个是丧偶多年的鳏夫,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心中的情欲被两条狗儿这么一点,顿时心痒痒了。
“今晚的月亮真圆。”刘少爷尴尬开口,齐氏随之附和:“月色亦醉人。”
“当真醉人……”月亮终究是承担了所有,高高挂在天际,照着那两个假借醉意之名,醉后乱性的两人。
而后两条狗成了一对,两个人成了狗男女,夜夜通过狗洞相见,却不曾想没多久狗子怀孕了,不一样花色的小狗让两家闹了一场,发现了那处狗洞,两人因此断了一阵,后齐氏难忍寂寞,借着被仆妇放进来的小狗传递相思,再后来两人借着竹梯翻墙私会。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被她贴身侍女小莲发现了,两人给了她封口费,可她却尤不满足,不停要钱,齐氏被逼极了,想了个法子,她知道小莲有个极为在乎的相好,想着只要小莲也掺和一脚,她就不敢捅漏出去了。
刘少爷在齐氏的劝说下同意了,那天趁小莲睡着,摸进了偏房里,想将小莲奸了,可没想到刚上手小莲就醒了,反应很强烈,嚷嚷着就要去报官,他一急就用枕头捂了小莲的脸,等他回过神来,小莲已经没气了。
他匆匆逃走,齐氏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处置小莲的尸体,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此事关乎着两家的声誉,尤其是刘家,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两家难得统一了意见,选择私了。
原本还哭喊着女儿死的好惨的小莲父母,一听能拿到二百两银子,当即抹干了眼泪,喜笑颜开与他们签了文书,同意私了。
两个哥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扶着捧着二百两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的父母转身离开了顺天府。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少爷还是被捋了功名,以后不能从政。
没多久,张家刘家都搬走了,齐氏被休,遣回原籍,二嫂的事,张怀领将其烂在了肚子里。
真相令人唏嘘,却又不知从何叹起,想太多也无用,将卷宗封好入库,便就不管了。
中秋到了,街面上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顾瑾之巡完街,从一旁卖花灯的小摊上买了两盏玉兔灯拿回去哄媳妇儿。
家里正在做月饼,今儿还是小梨儿生辰,亦是她及笄的日子,及笄之礼意在告诉大家吾家有女,已到可许婚配的年纪,像小梨儿已经嫁了人的,及笄之礼就无需宴请宾客了,由夫家长者为其绾发加簪即可。
老太太给绾的发,用的还是老太太当年及笄时用的簪子,这让江清黎有些意外。
老太太这簪子模样很别致,是一柄宝剑的模样,剑身是玄铁做的,剑柄是黑檀木,上头刻着复杂的花纹,长长的红色剑穗垂下来,随着她的动作摆动,衬得她也多了一分侠气。
晚上有灯会,热闹人多也乱,不同于其他部门,顺天府不休假,要巡逻各处,防止有歹人趁乱搞事,顾瑾之晚上也要巡逻,只能白天抽空回来一趟,吃了中饭就又走了。
江清黎看着手上的兔子灯,她还没看过灯会呢,原本以为今年有机会和他一起去逛灯会,没想到临时又出了这变故。
公公婆婆倒是每年都去,每年也都会喊她同去,可和公公婆婆去一点都不自在,还是和往常一样,留在府里陪祖母赏月。
月亮又圆又亮,遥遥挂在天际,江清黎却是看腻味了,有些心不在焉。
“梨儿可有仔细瞧瞧簪子?”老太太突然问道。
江清黎一愣,才反应过来老太太说的是哪个簪子,从头上取下来,“瞧过了,很别致。”
老太太拿过她手中的簪子,稍稍一用力,剑头露出一根细针,“这是?”江清黎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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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不眠夜
老太太没回答,拉过江清黎的手,带着她的手去触摸簪子上的机关,“针太小,不能置人于死地,淬上毒就成了大杀器,这针上有剧毒,梨儿可得小心了。”
被祖母牵着手仔细摸了一下剑柄,才知道在剑柄顶端有一颗小小的木珠子,可以顺着剑柄上的花纹推动,只要将珠子推到固定的地方,就能弹出银针来。
江清黎试了好几次,才记住珠子推动的路线,本以为就是这样了,没想到还有,弹出银针后,使劲按一下珠子,便能将银针弹射出去,这样不用近身也能置人于死地。
“里头只有五根针,但能杀一城人,梨儿回去好好琢磨吧。”
五根针,杀一城人?江清黎琢磨来琢磨去也想不通,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刚刚听见外面门响了。
江清黎轻轻下床,打开窗看了一下,门确实开了,是小枝开的,她瞧着是要出去。
“去哪呢?”江清黎突然出声把小枝吓了一跳,赶紧跪下了,“少奶奶,我,我,想去看灯会。”
“太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太危险了。”江清黎不赞同。
“不止奴婢一人,还有其他院里的姐姐也一起去。”
江清黎突地有些心动,她能不能和她们一起溜出去?
这个想法在脑袋里转了转,还是算了吧,下回和相公一起吧。
“那你们自己小心些,早去早回。”
小枝没想到江清黎会同意,赶紧磕了两个头。
今天中秋佳节,给院里扫地的小丫头和守门的婆子都休了假,小枝走后,院子里就剩她一人,江清黎更加睡不着了,遂又点了灯,到灯下研究起簪子来。
顾瑾之今夜巡逻拐子街,和丁宝儒一队,同行的共五人,另外三人分别唤作蜈蚣,大王和小九。
顺天府衙役之间大多叫外号,顾瑾之到了这也有个外号,叫老大,原因有两个,一是他武功好,二是丁宝儒都叫他老大,旁的人哪敢造次,也就跟着丁宝儒这么唤了。
拐子街向来乱,每次都是顺天府着重巡逻的地儿,今年中秋,花街上各个妓院一起弄了个选美,要选出个冠绝京城的花魁,吸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
顾瑾之等人在现场维护秩序。
不同于往年每家妓院选花魁拼床技,这回竟是比起了琴棋书画诗来,还请了不少有名的风流才子来评判。
每家妓院出一个姑娘,都是自本文更.新叩号:㈡㈢.0/⒉0㈥㈨㈣㈢/0家院里的花魁,一共六个人,第一轮比琴,古琴,胡琴,琵琶,柳琴,三弦都有人弹,听着都还不错,没甚太大高低好坏,才子们倒是品得头头是道,一顿引经据典,之乎者也,愣是让人一个字都没听懂,只听明白最后是枕月阁的兰馨姑娘拔得了头筹。
另外几个明显不服气,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只狠狠地捏着帕子。
丁宝儒忍不住笑,“若后面这几个风流才子不将话圆回来,日后可就只能进枕月阁玩了。”
“圆回来也没用,女人记仇的很,何况琴棋书画诗中,只有琴在妓院里最常见,这几个姑奶奶都是艺妓出身,弹琴这等看家本领输给人家,记恨可不是一点半点。”蜈蚣摸着下巴分析。
“老兄挺了解呀,常客啊?”大王嬉皮笑脸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