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前已经支起了烧烤架, 张哥和刘姐热络的忙活着,李温水要帮忙被二人拒绝了。

“你们小孩来这就好好玩, 烧烤做菜还是我俩在行。”

“走, 李温水和我爷爷钓鱼去。”

陈跃正是贪玩的年纪, 一刻不闲着, 拽着李温水往湖边走,步子大的李温水小跑才能追上。

梁老爷子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钓鱼, 正午阳光浓烈,李温水戴着一顶大?凉帽蹲在地?上捏起一朵野花摆弄, 对刚坐在他身边的人说:“你知道吗?这种花是可以吃的,花瓣根部都是花蜜,甜甜的,我小时候经常吃,你要不要尝尝?”

李温水歪着脑袋抬手将花递过,神情明快可爱,随即一愣,陈跃的位置什么时候换成了梁瑾?

梁瑾顺势握住李温水的手欲要接过花,李温水突然收起笑容,抽回手挪到更远处。

陈老爷子睨了眼梁瑾笑着感叹:“年轻就?是好哎。”

梁瑾移回视线,陈老爷子正色道:“你啊,别怪你爷爷,管理?一个?大?家?子不容易。他对你抱有厚望,他要给他接受的时间。”

梁瑾一拉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露出水面:“我知道该怎么?做。”

*

晚上八点,县城里灯火通明,旅行地?点地?势很高,一眼望去可见下面灯火通明。

墨色夜空中,星光点点,张哥和陈老爷子围在帐篷外篝火旁喝酒闲聊,外?面蚊子多,李温水早早躺在了帐篷里看手机里的照片。

傍晚时老爷子提议几个人拍一张合照,照片里他与梁瑾中间隔了一个?陈跃。

这是他和梁瑾第二次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第一次他主动贴着梁瑾,这?一次他把陈跃拉过来?隔开他们。

手机铃声打断李温水的思绪,接起电话,洛嘉楠准时汇报:“温水啊,对家?店铺还在降价,现在他们的价格完全在亏本。而且婉仪消失了几天还是没联系上她,现在店里就?我自己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她应该出不了事,你不用?太紧张,没人做甜品就?不做了,你打听一下对家店背后的人是谁。”

“好,啊,对了,昨天李栎彦的爸爸来找过你。”

李温水神情一变:“他说什么事了吗”

“他问我你去哪了,我说不知道,他又?问了温晴,我说她去了沪市,他就?走了。”

“我知道了。”

李温水挂了电话心?里越想越不踏实,李群从来?不关心他们兄妹做什么在哪里,能亲自来?找一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他立刻打给李群,对方刚一接通,他怒气冲冲问:“为什么要去店里找温晴,你又?想干什么??”

“一上来?就?这?种语气,我是她爸不是她仇人!我能干什么??我就?是问问,你外?公那套房子现在谁住呢?前几天我过去看到有人守着。”

外?公离世李群都没过问过,房子之前被?抵债了几年他也不知道,现在上来?就?问房子,李温水预感不妙:“你又打上房子的主意了?”

“什么?叫打主意啊,这?次我是真为了你们,我有个朋友想买个平房养猪,买谁的不是买?不如把你外?公的房子卖了,那房子又?老又?破的,你便宜点卖给他,钱也够你在京市生活很多年了,我还送了个?人情,有什么不好的?”

“你闭嘴!怎么?吴冬雅养不了你了?还想从我外公的房子捞油水,你脸皮厚的真是叹为观止!”

“你这小崽子……”

李温水挂断电话,气得心?脏怦怦乱跳,他是不会卖掉外公的房子的。

旧街区房价不贵,即使卖了也换不来京市一套商品房,况且那是外?公留下的唯一东西,那是他的家?。

一个?小时后,外?面渐渐安静,李温水从帐篷出来?,其他人回到帐篷中去了。快要熄灭的篝火旁梁瑾坐在那里为额头上药,火光摇曳,斑驳的光影照在他沉静的脸上,身上仿佛笼罩一层灰蒙蒙的落寞。

梁瑾听到声?响转过头,额间白皙的肌肤上有一道小拇指长触目惊心?的划痕,皮肉用?黑线缝起,与俊美的面庞格格不入。

李温水一时没有移开视线,没想到梁瑾伤口这?么?严重?,还缝了针。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玻璃杯不会造成划痕,那天李温水砸的凑巧是一个杯口边缘损坏棱角锋利的被?子。水杯棱角划破梁瑾额头肌肤,皮肉绽开血流不止,缝了六针。

“你去哪儿?”梁瑾将药棉贴在伤口处,起身朝李温水走来?。

“不去哪,别跟着我。”

这?个?时间天气正好,没有?白天那么?晒,他被李群气得胸口堵着气,想走走散散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草原很大?,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敢离营地?太远,怕碰到危险。

走着走着,他停在湖泊前,明月落在水中,湖面而是泛起涟漪。湖泊边缘并不冷清,有?其他不认识的游客坐在附近聊天。

李温水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腰上突然多出一双手臂将他从石头上抱了起来?,他双脚离地身体没有了支撑点。

李温水吓了一跳,急忙去抓梁瑾手臂稳住自己:“你干什么??”

梁瑾将他抱到距离湖边远一点的位置,缓缓放李温水下来?:“湖边有?蛇,数量很多,你没看到那里有?个?牌子写着日落禁止到湖边吗?我有个朋友就是晚上到湖边被?蛇咬死的。”

事关生死的恐吓对李温水很有?效果,他推开梁瑾整理褶皱的衣服:“那你不会说吗?总上手干什么??”

梁瑾眼眸弯弯,没回答。

李温水:“……”

梁瑾现在的脸皮厚度,差不多能赶上李群了。

“那些人呢?不提醒一下吗?”李温水指了指湖边拍照的人。

“几个?人就?站在警示牌边又?不是没看见,为什么?要管?”梁瑾伸手抚平李温水吹乱的头发,为李温水的善良动容,“之前管理员已经劝了三次了,良言难劝该死鬼。”

李温水不说话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万一有?像他一样没看到警示牌的人呢?

突然湖边一个人叫道:“有蛇!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