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瑞若有所思,情绪全藏在深处,没有表现出来,他压着声音,"我们复合的事,连程敏敏也不能说吗?"
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不能告诉别人,也包括她最好的、无话不说的朋友。
岑溪还以为两人达成了共识,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不过她刚才的举动是挺像未成年瞒着家里人早恋,生怕别人知道,欲盖弥彰的样子。
她愣了一会儿,眨眨眼睛,"你不要想太多嘛,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你怎么突然......"
讨名分。
陈泽瑞只好对她笑,故作轻松,"随你,我随便问问。"
到了吃饭的地方,岑溪等得无聊,起身去卫生间擦掉嘴上的口红,再回来时,菜已经上齐。
岑溪坐下来,一眼看见桌上的酒杯,"你怎么还点了酒。"
她跃跃欲试,想拿他手边的酒,"我尝尝你的酒!"
"这杯度数有点高,你喝了会不舒服。"陈泽瑞不动声色地挪开,把果汁推给她,"喝这个。"
见他三两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岑溪越发觉得自己的果汁没滋没味,涩涩的发酸,"我也想喝酒。"
陈泽瑞又要了一杯酒,同样很快见底,"今天不行,改天。"
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结完账,两人牵着手慢慢地走去停车场取车。
陈泽瑞把车钥匙放进她手里,"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岑溪决定先把他送回家,再回自己家,"你回去喝点蜂蜜水,解酒的。喝完睡觉会舒服点,家里还有蜂蜜吗?"
陈泽瑞垂下眼,说有,"冰箱里的蜂蜜很久没打开了,你能不能上楼帮我看看有没有坏,我分不清。"
他一路上都捂着胃,岑溪有点担心,就陪着他一起上楼。
等亲眼看着陈泽瑞喝完一杯蜂蜜水,又扯着她的袖子问她,"时间不早了,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时,岑溪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
"你是不是故意喝酒,让我送你回家?"岑溪笑笑,坐在他腿上,"还找借口,说什么分不清蜂蜜有没有坏。"
陈泽瑞没否认,"要不要留下来?"
问完要不要,他又改口,"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岑溪没说答不答应,他快要放弃,才听见她的回答,"我明天要早起去店里。"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手在下面隔着裤子摸他,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暧昧,"不能弄到太晚的。"
0088 "那要不要喝点别的?"
其实明天店休,但没必要特意告诉陈泽瑞。
手心抚弄之处有胀大变硬的趋势。
岑溪从他腿上下来,俯身吻了他的脸颊,轻声说:"车里有一套备用的换洗衣服,我下去拿,很快回来。你坐着休息,等我一下就好。"
她说完就要出门,被陈泽瑞伸手拦下。
伴着一声惊呼,男人把岑溪圈进怀里,牢牢地按在腿上,对她说:"不用下楼。"
他的眼睛仍旧清亮,语气却像醉了,"家里都有。"
岑溪跟在他身后走进卧室,看见柜子里颜色各异的女装。
从贴身衣物、睡衣到日常可以穿出门的服饰,放得满满当当,摆放习惯和她在时别无二致。
里面大多是连衣裙,各个季节一应俱全,衣服的风格都是岑溪平日里喜欢的。
除了这些,卧室的桌上还摆满了她常用的护肤品。屋内陈设的一切,看起来就好像这里的女主人从未离开,不过是短暂的出了一趟门。
岑溪有点惊讶,问道,"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陈泽瑞取出一套睡衣给她,答非所问,"你搬走以后,家里太空了。"
冷清得都不像一个家。
岑溪离开时抹掉的生活痕迹,是他再怎么尽力去复原,也填补不了的空缺。
空荡荡的衣柜让陈泽瑞感到恐惧,总会令他回忆起提着小蛋糕回家那晚,岑溪留给他的,只有一室黑暗。
她不要他的戒指,也不要他。
无人回应的夜晚,在无数个凌乱纷杂的梦境,身体沉沉坠落,反复从失重感中惊醒,睁开眼,床的另一侧总是空的。
也不全是噩梦,偶尔能梦到自己挽回她,喜悦不过一瞬,睁眼就失去,失去再失去。睡觉反成折磨。
时至今日,陈泽瑞心里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怕是假的,从背后拥抱她,哑着声音恳求,"溪溪,别再离开我了。"
"以前是我不好,太笨太迟钝太自以为是,蠢笨得让你失望。再信我一次,这些我都会改的。"
岑溪能感觉到他话里的真心。
他如此诚恳,眼下的又氛围太过煽情,惹得她眼眶微热,有点想哭。
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环住自己的手臂,算是安抚。
多说无益,时间会证明一切,好的坏的,都是她的选择。
洗完澡,两人正想亲热一会儿,岑溪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林森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