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天赐饿了,天赐想要吃大肉包,妈妈你给天赐做吧。”
白白胖胖的男孩与这个杂乱肮脏的房间十分违和,床上躺着的女人瘦骨嶙峋,穿着难看老旧的衣服,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满是伤痕,有新的,有旧的。
女人头发凌乱邋遢,一张脸死气沉沉,干涸的嘴唇如同龟裂的大地。
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眸被寒霜替代。
沈昭伸手抓住了天赐的白嫩的小手,天赐惊叫起来,“妈妈,好疼啊!你放开我!”
沈昭僵硬的松开手指,天赐看见自己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青紫色痕迹,他撇撇嘴,眼睛眨巴了几下,眼泪就落了下来。
沈昭一开口,喉咙里传来了刀割般的痛苦,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一股暖流从喉咙抚过全身,她身体的虚弱感消失了。
沈昭又看了看原主被打断的左腿,像一根被掰折的铁棍。
沈昭用力一掰,“咔擦”,骨头再次断了,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重新把左腿接好,转瞬之间,她的腿完好无缺了,就连身上的那些痕迹都开始变淡。
天赐震惊的看着着一幕,小嘴张开,“哇哦,妈妈,你会魔法哦~~”
沈昭歪头看着天赐,眼神诡异,“天赐,你还想吃大肉包吗?”
天赐重重点头,“想啊!当然想了!”
“好,妈妈这就给你做、大、肉、包。”
沈昭捏住了天赐的脖子。
......
田天赐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田大龙的媳妇。
当田大龙和爸妈回来后到处都找不到沈昭的时候,脸色大变,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召集了村里的男人,拎着棍子、铲子、铁锹、镰刀...等工具沿着出村子的路追了出去。
出田家村只有一条路。
他们出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沈昭,还带了狗,但就是没有沈昭的踪迹,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这个村子的人早就对这种“追逐逃犯”的戏码很熟悉了。
他们太知道这些出逃的女人会藏在什么地方,而且这些不听话的女人都被打成了残疾,一个残疾女人不可能跑这么远,更何况,沈昭还带着一个七岁的孩子。
田家村在场的男人都露出了凝重生气的表情,尤其是田大龙,对着路边的花草树木又踢又踹的,口里一直叫骂着,说要是找到沈昭,一定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他们派了人守在几个重要的路口,其他人转身回去了,他们怀疑沈昭还躲在田家村。
田大龙气冲冲的跑回家,推开门,就看见院子里摆放着三四张大圆桌,而大圆桌上面是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雪白包子。
田大龙和村里的那些男人都愣了一下,纷纷询问是不是沈昭已经回来了?
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田大龙这个媳妇有着一手好厨艺,尤其是这大肉包啊,做得特别好。
整个村里的小孩和大人都爱吃。
所以每次,田大龙家里做肉包的时候,村里的那些小孩都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流着口水站在田大龙家门口,怎么赶都赶不走。
田大龙心头一喜,跑到厨房去,发现厨房里的大蒸笼里全是包子。
他没有看见沈昭,愣了两秒以后恶狠狠的骂:
“这个贱人,疯了吗?家里又不摆宴席,做这么多肉包干什么!这是把家里的几袋面粉全嚯嚯了吗?”
他跑到放粮食的地方去一看,面粉还真被嚯嚯了。
他又跑到后院的猪圈里去,结果发现自家猪一只都没有少,
田大龙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认为,沈昭一定是偷拿了自己的钱,去买了别人家的猪肉。
田大龙怒火中烧,“我非打死这个贱人不可!对,这次就打断她一只手!”
“爸妈也是的,死哪里去了?怎么让这个贱人胡来呢?”
田大龙喊了几句爸妈,嗓子都喊劈叉了,都没见到两位老人,于是重新回到了厨房。
“豁,这大肉包怎么这么香?比之前做的香多了,我尝尝。”
田大龙拿着雪白的大肉包吃了起来,面皮暄软,一咬,滚烫的肉汁就猝不及防的喷涌了出来,烫得田大龙斯哈斯哈的吐着舌头,肥肉化作颤颤巍巍的脂花,瘦肉的部分吸饱了调料的味道。
田大龙差点把舌头吞了下去,因为这雪白的大肉包实在是太好吃了!
外面那些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小麦的麦香和肉的荤香在他们的鼻尖萦绕不散,勾得他们口水四溢,险些流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大家都开始或蹲或坐的吃起大肉包来。
“这大肉包真好吃啊,大龙这媳妇娶得值当!”
“是啊,就是脾气太倔了,不然我那时候就要了。”
“你可别逼逼了,人家孩子都给大龙生了,你还来说这些。”
“那有什么关系,要是大龙玩腻了,给我我也要啊,我家那个不太行了。”
一群男人大口咀嚼,大声的说话。
看见这雪白的大肉包,他们都认为沈昭在家,一点也不着急了。
厨房里的田大龙完全被大肉包吸引了,不停的吃吃吃,直到能感觉到肉要从喉咙里涌出来了,才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艰难的扶着墙壁走出去,结果看见院子里的其他人全捂着圆滚滚的肚子,跟猪八戒一样哼哼唧唧的。
田大龙一惊,“你们咋了?这肉包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