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一名有正义感的小市民。”

江其域紧盯着她的眼，好像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最终失望地扭过头，不再看她。

“江其域，还是应该叫你江其名，你组织的犯罪集团，已经全部落网，将买家的资料全部交给我们，也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江其域盯着自己的手指，十根指甲的边缘已经全部起皮，他好似没有痛觉，依旧一点点撕开翘起的皮肤，直到流出血丝。

“我已经没有其他问题了，这个世界的恶不多我一个，不少我一个，都腐烂恶臭，你清理不完的。”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有正义感的人，不止我一个，总会有清理完全的那一天。”

真芯向前倾身，她看着江其域的手，想最后再争取一次。

“你的悲惨来自于你的童年，想想乐园里那些孩子，你给了他们接受教育的机会和安全的成长环境，这何尝不是你最后的一点良知，你想要弥补自己童年的缺失。”

“江其域，你让江其名出来，让我见他最后一次。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江其域正在扣动的手指停了一瞬，他带着轻笑，声音低得不太清晰。

“没用的，来不及了。”

他抬头看着真芯，眼中带着笑意：

“很高兴最后一次到你，季真芯。”

江其域脑袋猛地用力砸向桌子，剧烈的震动让真芯立刻起身远离桌边。

他的脑袋上撞出血丝，依旧不停地撞击。萧衍和冲进来的滕景山两个人一起控制住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真芯能够参与的了，她只知道，最后的最后，江其域因为精神问题，被终身关进精神病院，剥夺一切探视权利。

精神病院的院长室内，两个男人看着监控视频里江其域呆滞的模样，可惜地摇了摇头。

“我资助他，教导他的时候，就知道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的学生中，没有谁比他更有天赋。没想到被一个女人意外撞破，毁了我们的心血。”

“他的副人格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画展这个计划本就风险极高，将他推出去，也算有了个交代。”

男人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茶缸上微微泛黄，带着年代的印记。

“你走到哪都带着这个缸，还真是念旧。”

“人老了啊，可不就是舍不得，放不下。”

“如今一举两得，你就等着升职吧。”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开始讨论起城中村出来的孩子们。那里还有不少可以培养的接班人，不能让客户们久等了。

城中村里人们对出人头地的渴望还在继续，真芯已经带着季少空搬出了警局宿舍，她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家属，长期住在里面也不是个办法。

“我给你钱，你去租房子住吧。”

萧衍将卡直接塞到真芯手中，被她眼睛一瞪，又悻悻然地收回。

“我现在的身份可是按摩女季真芯，怎么可以突然暴富，大手大脚地花钱。你说我轴也好，说我不知变通也罢，我还是想试试用这个身份，去照顾好季宝贝。”

第136章 暗夜之花25

萧衍一脸自豪地看着真芯，他怎么会觉得她轴，她在用自己的坚持去影响反派幼崽的成长，没有突如其来的暴富，只有脚踏实地的肯干。

这才是生活。

“那你准备怎么办？你现在还有钱吗？”

真芯点点头，从小熊肚子里掏出一沓钱，数了数。

“好在季宝贝机敏，离开乐园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小熊。我们可以回城中村住，工作我也会去找的。”

“这可是妈妈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当然要好好保存。”

真芯带着他们回到城中村的老宅，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地道口。真芯长舒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还好没有，证明了我们都是在城中村中苦苦挣扎的良民。”

萧衍一边帮着收拾屋子，一边忍俊不禁地说：“真应该给你颁发一个好市民奖，热心肠的季真芯女士。”

“我收下了你的心意，这奖我心领了。”

季少空捂着嘴偷笑，他麻利的将家里的垃圾清扫干净，这间有些昏暗的小屋，承载了他所有童年的记忆，倒垃圾的时候，他瞄了一眼刘野的小屋，里面还保持着他生日那天的装扮，好像很久没有人住了。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短裤短袖，季少空觉得好像离穿裙子的日子已经很久远，久到自己已经忘记了穿裙子的感觉。

他扬起笑脸，朝着家的方向跑去，穿着短裤的自己，好像跑得更快了。

真芯找了家理发店工作，能听懂话又有审美的她，短时间就收获了不少稳定客户。

季少空终于去了正常的学校，和普通小孩子打成一片，萧衍一有空就会去学校接他，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萧叔叔，你什么时候和妈妈结婚啊，我希望你当我的爸爸。”

萧衍笑着揉他的脑袋，忍不住笑他：“你操心这件事，问过你妈妈的意见了吗？”

季少空双手叉腰，一副大人的模样，他叹了口气：

“你们大人啊，真是搞不懂，明明都很喜欢，却始终做朋友。”

“是啊，大人就是很复杂，你这个小朋友就好好珍惜当小孩子的时光吧。”

萧衍开车将季少空送到真芯的店中，店门口排满了人，大伙边聊天边等待，没有一个人着急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