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求贤若渴,侯爷亲善没架子,一点都不像修罗杀神……”

“随便就能拿出一百金来求贤……”

“学子有用武之地……”

“武人竟也是?缺的……”

“对活不下去的百姓流民这?么好……”

越来越多的人收拾包袱,赶往中州。

中州的一切,随着祝卿安的到来,像是?炸开了灿烂烟火,瞬间燎原,朴实无华的定城突然间变得热闹纷呈,人心聚,人力凝,小才小用,大才大用,人有其位,事必亨通,此乃

国?之积蓄之道。

四月底,阴云有雨,也没浇下百姓的热情,修路修房的工种已经挂出牌子招人,给工钱管饭,大家报名?都很?踊跃。

谢槃宽赏雨煮茶,偷得半日?闲:“有年头没见过这?种繁华了……真是?让人愉悦。”

“这?叫繁华?”白子垣拉着祝卿安过来蹭茶,“粗布麻鞋的,哪如你年少时在南都看过的好看。”

谢槃宽哦了一声,笑眯眯看过来:“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有话要同安安说?再不说可就晚了。”

祝卿安看白子垣:“嗯?”

白子垣:……

他就知?道,谢狗这?样子笑绝对没好事!

他瞪了谢槃宽一眼,不甘不愿站起,抬起胳膊朝祝卿安秀了秀,极尽暗示:“安安你看,我最擅长什么?”

祝卿安:“擅长偷东西?”

白子垣跺脚:“将军们之间的事,怎么能叫偷!那是?兵法战术演练懂不懂!”

他用力瞪谢槃宽。

“对,他从来不偷别人东西,只祸祸我们几个长辈,他都叫你义父了……”谢槃宽低调提醒祝卿安,你也快了。

祝卿安:……

忽的想起大家一起饮酒那晚,这?清纯男大清澈愚蠢的眼神,他突然懂了,试探回:“装傻?”

白子垣直接变暴躁小白龙:“你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装傻!”

祝卿安:“……大意了,你是?真傻。”

谢槃宽憋不住,笑的杯中茶都要颠出来了,一点都不优雅。

“不许笑!”白子垣盯向祝卿安,凶的像个炸毛小狗,“我再给你个机会,最后一个!”

祝卿安感觉到了压力,想起在南朝特遣团共患难时:“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白子垣羞愤跺脚:“我那是?在长身体!”

谢槃宽笑的玉扇都要飞了,茶杯更是?早早就放回了桌台:“……哈哈哈哈小白莫瞪我,这?场面神仙来了都憋不住!”

白子垣:“才华!才华懂么!我小白龙才貌双全,银枪一杆龙蛇舞,杀敌贼首不靠吹,战鼓一擂,我就是?战场上最靓的崽!”

祝卿安默默看向谢槃宽:“最靓……的崽啊。”

这?人才是?将风雅沁到了骨子里,脸的好看已经是?表象,举手投足间的风华才是?最优雅,这?斜斜一倚,素指撑额,看起来懒懒散散一靠,就有美人春睡,风华绝代的气派。

都不敢想象换白子垣侧躺摆这?个姿势,是?什么感觉。

白子垣恨恨看谢槃宽:“你是?不是?故意拆我台!”

“这?好像是?我院子?”谢槃宽笑容体贴极了,“长得好看非我本意,你多努力。”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

白子垣指着他放话:“你等?着的!我还小呢,你等?我再长长的!你这?个中州谢郎的名?声,迟早被我拿下!”

谢槃宽:“怎么,你要姓谢?”

“才不是?!”白子垣恨不得咬他一口,“我要叫白郎!”

祝卿安:“小白啊,白姓挺好,但郎,咱们就算了吧。”

男性若被人称姓氏加郎,绝对是?尊称,有时光长得好看还不行?,还得有其它风采,可带颜色的姓,比如白黑赤绿,后面加个郎,怎么听都感觉不正?派。

“或者?你可以排行?加郎,你在家中行?……哦对,你没家,那就按居长算,叫……大郎?”

白子垣:……

小狗无能狂怒,在房间里转圈:“反正?就是?我很?厉害!超厉害!主?公他嫉妒我!”

祝卿安:“你说萧无咎……嫉妒你?”

“他要不嫉妒我,能这?个点把?我支开,派我去外头打仗?肯定是?上回在特遣团我没立刻认出,还冒犯他,他记小本本上了,要给我穿小鞋!他还羡慕我人品好长的好看,你爱跟我玩! ”

白子垣振振有词:“他嫉妒我,自己也来找你玩啊!我就是?有空,就是?得你喜欢怎么了,谁叫他那么老,又那么忙! ”

“姓翟的老狗竟然装听不见也跑了,说自己年纪大……他竟然以年纪大为由躲家里,他往常最讨厌别人说他老的!偏偏我最小,最该多上场历练……一个个卑鄙无耻,这?接下来的热闹我都看不着了!”

祝卿安听懂了,原来他是?在告别。

“聚散离合本就是?人生常态,我等?使命在身,战机千变万化,很?多时候是?连告别都来不及的,”谢槃宽侧眸,“小白这?是?在冲你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