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可见你们也不是真心疼爱闺女?的!我?替你闺女?找了人家,让她地下有伴,不再孤苦,你该感谢我?!”被丢臭鸡蛋的人竟然也气?了,还敢反驳。
“我?谢你姥姥个腿!老子杀了你”
“她家女?儿没了,可我?家女?儿是活的啊!凭什么大好年华,要被死人糟蹋!我?就说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那么大一大场,说亲也不顺利,原来是你们这?些狗东西造的孽!”
“世道艰难,我?们也是找不到饭吃,实在没法子,命师说了,只是让你女?儿倒点霉而已,又死不了,有什么关系!”
“呸你个天杀的狗东西,一辈子吃不上两个菜的玩意儿!敢起这?种心思,就不是好东西!我?看侯爷此举甚好,这?种事就该杜绝,谁敢生事拦着,我?老头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
“还有那些倒了霉的姑娘……是不是找小先生帮忙看看,解一下这?个灾?”
“对对应该的,世道多艰,人们活着都?那样难,那么委屈,少有尊严,死了……总得入土为?安,得个安宁吧?”
“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觉得不是自己的事,不用掺和,蔫知下一个被看热闹的,不是你们?你现在不帮别人,下次你们遇到事,谁来帮你?”
很快,市井舆论?朝同一个方向发展,大家意见竟出奇相似,连流民都?跟百姓们抱成一团,没一个人闹事。
而最近因?修房修路,大家亲近了许多,很多儿女?亲事定下,大家并没有因?为?这?个事散了,或更?为?忧心,反而更?加重了对中州,对中州侯的信心。
他们觉得就该如?此,中州侯有魄力,有信心,这?种事都?愿意花心思治理,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中州何愁不繁盛?
话头完全一边倒,潮水巨浪一般,根本无法抵挡。
萧季纶很不理解。
百姓们……是这?么好说话的么?以前好像并不是这?样,他们各家有各家的烦恼,各家有各家忧心的事,针头线脑都?要争一争是谁的,更?容易煽动,更?容易找到矛盾激化点,让他们互相攻击,利于自己……
怎么突然这?么凝聚,没别的心思,别的话了?
是因?为?流民?
不,以前也有流民。
是因?为?房子和路?
不,房子和路,总是在不断变化,摧毁和重建。
那是因?为?什么……萧无咎少有回定城,不是没回来过,但每次,都?没有如?此声?势。
是……祝卿安么?
他一来,整个中州变得热热闹闹,变的花样繁多,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他真的错了么?
祝卿安,才是真正的天命命师,他根本没什么大气?运,还被人诱导,瞎了眼,迷了心,错听了别人的话……
突然间,他想起祝卿安昨夜说过的话,福薄寡恩,无子送终……心神剧烈震颤,连指尖都?颤抖了。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幼子要出事?
他吓的赶紧往家的方向跑。
……
祝卿安并没有骗萧季纶,早在那个小舅子孙承祖到特?遣团搞事时,他就知道萧季纶戴了绿帽子,在替别人养儿子,但他现在没空去吃瓜,因?为?……萧无咎好像生气?了。
这?人生气?也很有意思,不显山不露水,没有吵架发泄,也没冷暴力不理人表达不满,还是一如?既往,该做的事都?做,该完成的计划按部就班,该回来当陪睡工具人就准时回来,一切都?好像没什么变化,但祝卿安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比如?他更?不笑了,做陪睡工具人的时间……也少了一点。
原因?,祝卿安很清楚。
那夜回府后,萧无咎认真同他说,以后务必珍重自身,莫要轻入险局,他当时以为?是提醒,现在想,应该是不满,不满他明明能算出有危险,却仍然在那里?出现,差点被箭射到,萧无咎……当时应该是真担心了。
尽管表现的游刃有余,催马跑的飞快,捞他的大手那么有力,萧无咎还是担心了,担心万一没来得及,担心万一他出事。
可他算的准准的,不可能出错!即便?应他掐算出的不是萧无咎,他也不会出事!若真的发觉有一丁点危险,他才不会在那里?,他又不是傻!
“我?还没骂他那夜的马那么颠,差点把我?颠散架呢,他还敢生气?!”
“嗷呜”
祝卿安按住小老虎,给它?洗澡:“不许嗷呜,你说,是不是他的错!”
“嗷呜”
“就是!他还敢用睡眠时间拿捏我?,是,我?一天睡五个多小时能够,不影响身体健康,也能一天保持活力,可睡满七个小时我?更?舒服,八九个小时更?爽!他怎么敢比平时早起那么多,一秒都?不让我?多睡!”
“嗷呜”
“你竟然敢甩我?一身水你也不是乖乖崽了!”
祝卿安和小老虎斗智斗勇,终于给它?洗完澡,按住擦毛毛,小老虎蹭了蹭他膝盖,叫声?嗲嗲的:“嗷呜”
可爱死了。
祝卿安揉了把它?的圆脑袋:“你是老虎还是狼啊,天天嗷呜嗷呜”
“呜”
“好了好了不嫌弃你,你是大宝贝,小可爱,行了么?”
“哟,沐浴更?衣呢。”谢槃宽拎着一小篮粽子过来,分明很喜欢小白虎,却似乎很嫌弃它?身上的水,纡尊降贵蹲下,曲指朝它?脑门弹了一下。
小老虎瞬间炸毛,一爪子拍过去:“吼!”
谢槃宽准确捏住它?的爪,避开弹出来的指甲,只捏着肉肉爪垫:“真软,这?么嫩一定弹牙,是红烧还是清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