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金敏京的父亲真的想做总统,以他在检察系统的资历和?跟财阀体系的关系,一定?需要更多好?用的亲信和?棋子吧?
至于金敏京,娱乐圈的知名影帝、Heaven背后的老板,不过也是一个有特殊血缘身份,权力稍微大一点的棋子罢了。
至少殷哲宇是这么认为的。
“敏京,我只是很紧张。”殷哲宇无奈叹息,安抚对方的情绪,“这件事很重要,我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做的,这难道不是为了你吗?我还不是怕Heaven牵扯进来,朴锡镇不够做你的前车之鉴吗?”
“真的?”金敏京肉眼可见开心了不少,他抱住殷哲宇的脖子亲昵道:“那我等你回来~你小心点,别留下痕迹。”
“嗯。”殷哲宇微笑。
金敏京这种人,无论是撒娇的时候还是生气的时候都十分迷人,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恋爱对象。但对殷哲宇来说,无论他们睡多少次,做那种事的过程有多舒服、多酣畅淋漓,都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感情?
在那种家庭长?大的人,在这种位子上坐惯了的人,能有多少感情?
就像有些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换了都不知道,啊,当然了,小孩子长?得都差不多,如果本就是没看过几眼的孩子,那对父亲来说应该更陌生了吧?
或许戚淮说得对,戴着面具相?处的人是很难发生感情的,尤其是金敏京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疯子,满脑子都是精.液,殷哲宇根本不相?信对方有感情这种东西,不过是占有欲罢了。
说实话,面对金敏京这样的疯子,殷哲宇总能想起他养父。
对方从领养他的那天起,便给?他换上华丽蓬松的小裙子,让他在空荡孤寂的城堡里像贵族淑女一样活着。
明明是个男人,却需要穿着蓬蓬裙和?蕾丝袜,涂抹鲜艳的红唇,只能玩插花和?布娃娃。
那个男人像养成宠物一样装点他,教他规矩,数着日子等待他成年,好?采摘“胜利的果实”。
而每当他出门上学?,偷偷换上男装或者跟男生说话的时候,他的养父就会阴阳怪气、无端发怒,惩罚他穿着裙子朗诵诗歌,连续三天不给?饭吃。
这是喜欢吗?应该是。
这是占有欲吗?肯定?是。
这是爱吗?
绝对不是。
殷哲宇心道,金敏京和?他养父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不过他非常善于对付这种疯子,毕竟在他成长?的那些年里,他几乎花空了心思思考该如何让一个变态高兴。
所以殷哲宇很清楚,金敏京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喜欢他耗费几十年创造出来的面具。
敏京啊,殷哲宇心道,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但人都想要自?由,如果这辈子只能在你的摆布下心惊胆战,我也很苦恼啊。
当然,或许当我能跟你并肩站立的时候,你反而会恨我、讨厌我也说不定?。
殷哲宇拍拍金敏京的胳膊,怀揣钥匙卡出门了。
-
尹家。
躺在床上的尹南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然刚跟戚淮见过面,拥抱了,也接吻了,可他几乎是在戚淮离开的瞬间便开始想他。
他心说,戚淮说得对,受伤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自?己?受伤了,今晚尾随尹南佑离开的就不会是柳助理。
他倒是想看看,尹南佑那个脑子比泡菜缸还光滑的家伙到底在跟谁做交易。
叩叩
敲门声响起,具雅拉小心翼翼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小叔子?你醒着吗?”
她来做什?么?
尹南赫一愣:“请进。”
具雅拉端着一碗参鸡汤进屋,笑容尴尬讨好?:“你醒啦?伤口还在疼吧?”
“还好?,怎么了?”尹南赫态度不冷不热。
具雅拉笑笑:“公司出了这种事,你又?受了伤,爸爸很担心你的身体,他说如果你醒了,就让你喝点参鸡汤,对身体有好?处。”
尹南赫冷笑:“担心我的身体?他原话是这个?这就是突然拿走经营权,还把受伤的我从医院带回家的理由吗?”
具雅拉干笑两声十分局促,向来脑筋灵活的嘴甜女人今天似乎有些词穷。尹南赫也不欲为难对方,叹息道:“把汤放下就行,我等下再?喝。”
“好?,你趁热喝,我待会儿来收碗。”
具雅拉出门了,尹南赫靠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碗鸡汤,总觉得不对劲。
虽说只是一碗鸡汤,但柳助理不是说尹泰民和?尹南佑都出门了么?他父亲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出门前还记得嘱咐他喝汤?
他思索半天,最终还是忍着伤口钝痛起身,把整碗汤倒进书架上的碗形摆件,又?用硬皮书把摆件盖好?,将汤碗放回床头。
汤没问题最好?,尹南赫心想。
过了不知多久,房门又?被敲响了,具雅拉再?次小心翼翼地?在门口询问:“小叔子,醒着吗?”
房间里无比寂静,没人回答具雅拉。
具雅拉面上松了口气,心里却怦怦跳个不停,她鬼鬼祟祟推开门,手上垫着纸巾飞快将汤碗拿走,又?飞快关门离去。
房门被关上后,尹南赫睁眼,他格外疑惑忍不住喃喃自?语:“她到底要做什?么?”
他原本的猜测是,尹泰民和?尹南佑离开后,那个女人打?算用鸡汤迷晕自?己?,然后进屋偷偷翻找自?己?的把柄。
毕竟自?己?对具雅拉和?尹泰民之间的不堪关系一清二楚,如果对方想让自?己?闭嘴,总得有些能威胁他的东西,这样才能硬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