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膝盖撞上茶几

"咚"的一声闷响。

茶几抽屉微微弹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褪色的发卡。

那是他三年前随手买给她的，廉价的水钻已经脱落大半。

钟泽野颤抖着捡起来，发卡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被摩挲得几乎模糊：

"如萱，泽野，永远"，那是他某次醉酒后，心血来潮刻下的玩笑。

他死死攥着发卡，指节泛白，突然发疯般砸碎了整个茶几。

玻璃碎片四溅，划破他的手腕，鲜血滴在地板上，和那晚付如萱在酒吧被逼喝酒时嘴角溢出的血迹如出一辙

"你怎么敢......"他跪在一片狼藉中，声音嘶哑得不成调，"你怎么敢...逃离我的身边....."

"你不要你奶奶了？"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连奶奶都不要了吗！"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颤抖着拨通助理的电话，电话接通，他几乎要把手机捏碎："疗养院那边什么情况？"

"钟总..."助理的声音支支吾吾，"今早疗养院说...付老夫人已经..."

"说清楚！"钟泽野暴怒的吼声震得手机都在发颤。

"老夫人昨晚就被接走了！我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带走的"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当时您正送苏小姐去医院，我没来得及说..."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找到苏小姐......”

钟泽野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花瓶。瓷片割破他的小腿，鲜血蜿蜒而下，他却感觉不到痛。

"好...很好..."他低笑着，眼神逐渐癫狂，"连最后的后路都断得干干净净..."

他终于明白，付如萱是真的不要他了。

"付如萱......"

他念着她的名字，像在念一句诅咒，又像在念一段早已逝去的旧梦。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这一次，再没有人给他回应。

9

钟泽野在付如萱的家里坐了一夜，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灭。

直到清晨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钟泽野的眼睛迸发出亮光，他连忙跑过去开门。

"萱萱......."

门外的苏茉茉裹着单薄睡裙，精心晕染的眼妆糊成一片："泽野哥哥你果然在这里，你..."

他眼底的光瞬间熄灭，仿佛被生生掐灭的烛火。

苏茉茉突然像发狂的猫般扑上来，镶钻的指甲深深陷进他腰际："你居然在她家过夜？！"

甜腻的香水味混着歇斯底里的哭腔，"是不是那个贱人给你下药了，她怎么敢的！..."

"是。"

这个单音节像刀劈开空气。

苏茉茉的哭诉戛然而止，精心保养的指甲"啪"地折断在他西装扣上。

"你...你说什么？"

钟泽野缓缓掰开她僵硬的手指，眼底映着晨光却冷得骇人："我说，是动心了。"他抬手擦过她晕染的眼线，"从三年前开始，每一天。"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为了那个贱人"

"闭嘴。"钟泽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那些绑匪，是你安排的，你为什么要那么针对萱萱？"

苏茉茉瞳孔骤缩，嘴唇颤抖："你、你在胡说什么......"

钟泽野猛地将她拽进屋内，甩在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翻涌着暴怒与厌恶："需要我调出你和绑匪的通话记录吗？还是你想听听，你找的那些人是怎么在在这儿供出来的？"

“苏茉茉，我和苏家人替你摆平了这场劣质的演戏，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单纯无害，冰清玉洁吧？”

苏茉茉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她还想狡辩，却在看到钟泽野直接把绑匪给他交待的视频摆在眼前。

"你让人强暴她，拍下视频，散播谣言......"钟泽野的声音低得可怕，"苏茉茉，你怎么敢？"

苏茉茉突然疯了一样扑上来，尖利的指甲抓向他的脸："因为她该死！一个下贱的陪酒女，也配跟我抢？！"

钟泽野侧身避开，苏茉茉重重摔在地上。

她抬起头，妆容糊了满脸，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她早就跟其他人睡过了！她不过是看到你有钱，可以给她奶奶治病！"

“啪！”

钟泽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巴掌朝着苏茉茉的脸扇了过去，扇完他的手还有些发抖。

因为，苏茉茉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她奶奶生病，她根本不会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