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你有预约吗?”负责接待的护土甜甜地问。

我没有,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我必须用对一个人的恨掩盖过对另一个人的恨去,那个人是学校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我自已。

这时我的电话响起,今天是周日,王书槐问我和晖晖什么时候走,我在路边放声大哭起来。

“他,他,”我在车上哽咽着说,“他不是人,他,他骗了四姐,他他……”我说不出口。

我不该和一个男人倾诉,他毫不在意道:“给人做小老婆不就这样嘛,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连句荤话都听不了?”

我打不着那个我还打不着这个吗。

“哎,你干什么!怎么突然就动手了,我还手了啊。”

我胳膊被制住但仍愤恨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狗男人!

他仍振振有词:“你看这人听不了实话,男的又不是傻子,谁给女的白花钱,整天不切实际想着只享受不履行义务就是这个下场,不受婚姻法管制就不受婚姻法保护,这事很难理解吗?”

可她不是自愿的,或者她自以为是自愿的实际上是无数的手推着她落入了如今的境地,这手是老头儿的是刘大年的也是我的,法律,狗屁的法律,怎么不管失职的父亲怎么不管年长的嫖客凭什么到了女人这里就成了铁律。

现在说这些已是徒劳,我恨不得撕开自已的心,剖出我那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把它当做定海神针的那个词来,剖出来扔在脚底下踩踏它踩碎它然后时光重来,回到1994年的那个冬天。

我崩溃哭喊字字泣血:“我要是不上学就好了!”

王书槐不知怎么慌了,他神情严峻抱着我擦掉我的眼泪,我注意到他眼睛红了,我明白了,他懂我,他能懂上学这词对于我的意义,他便给我擦眼泪边感叹道:“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边哭边恨得喃喃道:“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再去自杀,这是我的错是他的错,我们死了四姐就清净了。” 布衣之怒,免冠徒跣以头抢地罢了,我都见不到他。

王书槐在我耳边哄道:“杀他不好办,我们去打他一顿怎么样?”

我一边哽咽一边看他的表情,他一脸信誓旦旦的认真,然后按下车窗对外面等着的司机喊了声去医院。

到了医院也是司机下去和接待的交涉,我浑浑噩噩手足无措,王书槐把手放在驾驶座背上敲击像是计数,等过了一会儿他冲副驾驶后面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对我示意道:“把西装拿给我。”

我赶紧照做,等他衣服换完车外面也等了很多人,我不屑地翻白眼哼了一声。

他推门前嘱咐道:“跟上啊。”然后便一拽衣领下了车。

一路领导衣袂带风接待的殷勤备至,我们畅通无阻进了院长办公室。

昨晚才握过手的两个人又握起了手,就像昨晚没有见过彼此光脚丫的样子,我开始替他们尴尬。

“王……这是?”衣冠禽兽只看外表是个温文尔雅的样子。

王书槐也不遑多让,他笑道:“我们单独谈谈。”

于是其他人便都出去留下了我们三个,王书槐又把西装脱下来让我给他拿着。

“这是?”陈院长不明所以。

王书槐回身一拳打了过去,我吓得瑟缩了一下,屋里一时只能听到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挨打的明年就七十来赶紧喝止:“好了别打了!”×?

王书槐便住了手。

陈院长扶着沙发背艰难站起来,他眼镜歪了头发凌乱,但是他仍在笑:“王……下手真准,避过了所有要害,只疼,不伤身。”

王书槐点头致歉:“陈院长救过我的命我本不该如此,但一码归一码,我今天是为我姨子来出头的。”

我赶紧向前一步表态道:“这是我让他动的手,因为你欺负我姐姐,法律拿你没办法我只能自已来了,以前的事我管不了,以后你不许再上门再见她,不然我还打你。”

陈院长笑着点头说好。

经过这事我气消了一点,王书槐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拿了个主意。

“我要辞职,辞职来昌南找个工作,我和晖晖不用来回跑,还能就近看着那个畜生保护四姐。”

王书槐还是那样感叹:“下辈子我也给你当姐姐。”

我笑了笑面上没说什么,但我心里反驳,不,给我当姐姐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事。

第108章 夜话

接下来我大大忙了一段时间,房子卖掉工作辞掉又要给晖晖转学,在以上这些事项里我总疑心吃了亏,但我又不想交给别人包办,吃亏只得认了,用赔本换一个不欠人情和清净痛快,搬家搬到了我给四姐租的房子里。

她不想要我:“怎么往我这搬?去找王书槐。”

我理直气壮:“我们都离婚了!”

她冷哼一声道:“那你垃圾桶里的避孕套是和谁用的?”

我哑口无言,我那里抄检大观园她这边扒我垃圾桶了,但我仍坚定要搬过来保护她并晚上和她一起睡。

睡下了我使劲喜欢她。

她又气又笑:“老实点,你摸我干什么?”

我抱着她嬉皮笑脸道:“都是女的摸两把怎么了?”

她嫌弃道:“我不喜欢,你摸王书槐去。”

我讨厌别人把我和任何一个男人捆在一起,我埋怨道:“你老提别人干什么,咱们一母同胞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大家总爱教育我,她也是,她说道:“你别好坏不分内外不分,王书槐才应该是你最亲的人……”

我刚要讲理。

“……你别跟我犟,我们谁也做不出给你挡子弹的事来,我可告诉你,你别在这拿乔冷着他,男人不比女人,他们守不住,一点家庭的温暖就把他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