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1)

他讪讪离去。

王书槐果然一周回来一次,周五回家周一早上走,当然忙起来就不回来了,我就带瑞贝卡到处去玩,缺失的童年没办法弥补,她不是六七岁眼里只有妈妈的小孩子了,坐车的时候她会戴着耳机听音乐,偶尔给她的同学回信息,基本不和她的妈妈交流,我有些心酸,孩子成长只有一次,可我的人生也只有一次,我们母女都没有为了别人停下脚步,这是无解的问题,如同我和我妈妈的关系,只能“放下”,只能“算了”,无法解决,我无法理解一个底层文盲的妈妈,晖晖也无法理解她从底层挣扎吸着姐妹血液上来的妈妈,我怎么能在爬上来以后再回到家庭里相夫教子,这对于我才是顶级的堕落。

我们当然也会去滨江,这是一个很冷的省份,共和国长子的身份曾经让它的经济腾飞,但开放以后它又因为不受重视而没落,这里的人们爽朗热情和西江是不一样的风情。

“怎么样,在这发展发展吧?”领导想吸引外企。

“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带着五六十个人接点开发科研的业务就已经挺难为我了,再开公司我岂不是一周要上两天班?那太可怕了。”我心有余悸。

“资本家。”他叹道。

我只是做了个鬼脸。

第165章 下一站天后

蕾蕾和展强的婚礼定在周末,我想我还是世俗了,做媒的时候千真万确还是势利眼了,表妹个头不高其貌不扬家境不好哥哥又在狱中待了几年我便觉得她和展强相配,然而蕾蕾是个美人,我怀疑张秘书在选择人接济的时候优先考虑的是长相,婚礼上她穿着高跟鞋竟然比展强还要高了大半头,如今又做老师,看上去大有一份知性美,我看着这对新人只觉看久了要眼疼,好好的一朵鲜花怎么想的,以前人说痴汉偏骑骏马走巧妻常伴拙夫眠可见有些道理,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夫妻还是少。

“我想过你们俩,有权有势的雇主和女大学生家教,我呢,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原配疯老婆,只等你们婚礼来闹一场大的,让你们横生枝节再多磋磨几年。”我悄悄和我旁边的人道,心想这也好过眼前的武大郎配潘金莲。

“啧啧,吃过女大学生的亏了,不敢再沾了。”王书槐感叹道。

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说第二个设想:“我也想过她和张秘书,无情的事业狂人和可怜的迷途小羔羊,他本来是要把这个女孩子献给他的领导的,却在相处中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

“张秘书不是gAy吗?”他奇怪道。

我骤然心虚起来,这还是我做的孽呢,我抱歉道:“其实他不是,那是我想赶他走,药和书都是我买的。”

“嘶,那他怎么到现在也不结婚啊?”

我们俩偷偷望去,张秘书和晖晖坐在一起,他们俩在窃窃私语,晖晖郑重地说了什么又严肃点头,张秘书边听边点头,然后也低声回应了什么,晖晖捂着嘴大笑起来,张秘书注意到我们的视线慌了一下才提醒晖晖我们在看他们,慌了一下?我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王书槐,他则威慑力十足地眯起了眼睛。

我赶紧劝道:“他俩就是玩的好,晖晖才多大,而且她和她的……同学玩的挺好的。”

“我以后就尽量不让他回来了,你看好晖晖不要再让他们两个联系,是我大意了。”

王书槐把这事看的很重,我估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他们两个的亲昵程度可能超出我的想象,比如她初潮的卫生巾,是王书槐亲自买的还是秘书处理的,我安慰自已晖晖有女朋友呢,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也不耽误她有男朋友,而且这孩子总是挑父母不好的遗传,我的不专一和王书槐的死心眼看样子她又要遗传前者了。

“做父母真是操不完的心。”我感叹道。

“才操了几天心啊。”王书槐戳穿我。

赵秘书和司机也共事过一段时间所以她也来了,这人看样子是一心事业无意婚姻了,但她嘱咐道:“你们俩哪天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你记得先告诉我。”

我没好气道:“没有那一天。”

她遗憾地叹气。

廖胜男总是出没在各种各样有利可图的场合,王书槐的司机结婚她自然不会落下,没想到这次是冲我来的。

“你开的那个公司……”

“不合伙不引资也不缺人。”我严词拒绝。

“哎,你……”

“好好参加婚礼不要想三想四,不然我跟王书槐说了啊。”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谁让你把我送给别人的!我们俩绝交!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婚礼从中午举行到晚上,晚上外人就都散了只剩至亲好友,王书槐想早点回去睡觉但晖晖不同意,她和蕾蕾关系一直挺好又恋着热闹便不想离去,晚上灯光暗下来年轻人在聚光灯下群魔乱舞以王书槐为首的老男人们坐在一边百无聊赖。

晖晖拉着我跳爵土,我看到王书槐在和张秘书说什么,司机也在一边低头聆听。

我怕他为了晖晖教训张秘书就结束这一曲赶紧过去劝,然而他说不是,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怎么这么忙?”我好奇道。

他看了我一眼神秘道:“我准备做点出格的事。”

“你要干嘛?”

“趁着自已说了算大干一番把经济一口气带起来。”他野心勃勃。

这不是件好事,我小声道:“你不是最稳当的官员吗?上级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别折腾,你们的环境我也懂,有时候不怕不做就怕做错,中国政坛不喜欢太尖锐太有性格的官员。”

“快退下来了,和你过了这么多年,”他睨了我一眼逗我道,“也不能白过了,准备看看小民痛苦,就算结果不好,也不能虚度这么多年。”

我大受感动以后又为自已这份感动感到羞愧,中国人总是在期盼明君期盼清官的出现,五千年的思想很难改变,但我知道一个掌权者决定洒布他的同情确实会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我在离开这片土地以后反而更爱它了,我认真道:“你可以把你的手放在土地上,它会给你回应的。”

“什么意思?又是基督教的词吧?”

虽然他听不懂,但我虔诚道:“我祝愿你的好心不会被辜负,会换来好的结果。”

“你信教了吧?”

行吧,沟通不了一点。

我一直没有停止学习,一星期只上一天班剩下的时间我就用来学乐器,最近沉迷吉他,晖晖让我展示一下我的学习成果。

“不行,我才学了几个月啊,再说这么多人多丢脸啊,不要。”

“快点,表演节目的都是蕾蕾的同学和朋友,展叔叔这边也太丢脸了,就你能把展叔叔的档次往上拉拉,快来,婚庆公司有吉他。”

“你妈会唱什么歌?”王书槐不屑道,“你三姨唱歌你听过没有,你等你让你三姨给你唱,你就知道你妈什么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