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道:“我不需要他让。”
老太太转向我道:“那你也和他差不多。”
第132章 放羊
案件很不妙的向王书槐的预测方向发展了过去,我在手机上和表妹联系关注着案件的进展,她很绝望地告诉我形势对姑姑十分不利,她拿不出姑姑长期被侮辱被家暴的证据,她说姑姑被打破头也是自已包扎一下继续去地里干农活,至于言语侮辱。
“公安机关走访以后认定是妈妈有不轨行为在先,言语侮辱不能认定。”她过了一会儿更绝望地说道,“我哥哥不出谅解书。”
我不明白:“你不能出吗?女儿不可以吗?”
“我是逃避计划生育出生的,我的户口根本不在我们家,姐,我现在根本证明不了那是我妈,我甚至不能探视。”
天啊。
王书槐经他外婆点拨不再火上浇油了,但脸上带着得意。
我看不过威胁他道:“你晚上小心一点,别睡太死。”
“你看你看你看。”他立刻一副我说中了吧的样子。
周末他带老太太去附近景点玩玩,我带着晖晖回了庆州。
三姐也说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说法和王书槐很像,那就是性质恶劣影响重大肯定会重判。
这时表妹拎着礼物上门,她羞愧地表示她是来走后门的,她想见见姑姑,三姐没有要她的东西,带我们一起去了县里的看守所。
姑姑精神很好,一脸轻松,她笑道:“我很配合,他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让我讲述一次杀人经过我就开心一次,我不后悔。”
她这个态度不对啊,对她不利啊。
我躲着看守人员从嘴角道:“姑姑,你要愧疚,你要悔不当初,你要说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孩子。”
她看了看我摇头道:“不要紧了,我不在乎怎么罚我我,要做的事终于做了。”
最崩溃的是表妹,她泣不成声:“妈!我哥哥不出谅解书!妈!我怎么救你啊!你不能扔下我啊!”
姑姑看着她的女儿脸上终于带了后悔,她说:“我对不起你们姐俩。”
我一头雾水,她只有一子一女啊。
“你姐姐生下来就被扔进了猪圈里,等我知道过去看的时候只看见一根小胳膊。”
原来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我并不知道那是个女儿。
姑姑接着说:“我那个时候已经嫁进来一年多了,怎么可能是别人的种,那是你爸嫌弃是个女儿,那天晚上你哥哥又来要钱,还和你爸动了手,你爸打不过他就打我,说我是个破烂货,生的孩子都不好,都不孝,我心想那是他杀了自已亲闺女的报应,我让他一板凳打晕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半夜,我越想越气摸了块砖头去了卧室,我只后悔我动手晚了,你别伤心,以后好好过日子,你们,你们,你们要是有,有空,就帮帮你们这个可怜的妹妹。”她泣不成声。
表妹几欲哭晕过去,围观的人也心有戚戚焉。
我晚上回家请教王……。
“你看依现在的情况,表妹这边找记者,请舆论来干预的话,有没有可能影响判决结果。”
王书槐苦恼地摸了摸头发叹气道:“民意,唉,刘然你知道吗,普通民众啊,都是愚民,就像一群羊,全看放羊的怎么赶,他们很好控制,像这种情况,你煽动民众影响舆论,这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同时他们又很愚昧,公安部门一句话就能让舆论彻底转向,那就是你姑姑的贞洁问题,你可以想象他们会怎么说吗,他们会说,一个给老公戴绿帽的女人,打死活该,可她不但没被打死还杀了这个可怜的戴绿帽子的老实人,你想过结果会怎么样吗?”
会更糟。
他接着道:“所以我是不支持民众干预司法公正的。”
我反驳道:“可是司法不公正啊,放羊的一点都不公正。”
他反问道:“羊之间就公正吗?我有情妇别人会怎么说?你出轨别人又怎么说?”
我当然知道,位高权重的男人有情妇情有可原,我则罪该万死。
“刘然,你追求公正,你就是在追求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适应社会规则,你为什么总是很痛苦,因为你在和整个社会作对。”他憋不住笑起来。
我哀怨地看向一直旁听的老太太。
老太太指点道:“我看你们院子草坪里有砖头。”
第133章 转机
本家一个老人做寿,现在亲戚们凑一块不谈别的,只谈家族中发生的这桩命案,交换彼此的情报和猜测,然后或唏嘘或指责,女人们讲述着姑姑和放羊老头儿之间的感情纠葛,其中还提到了三姐的婆婆,那也是以前县里的风云人物,女人中的出格派。
“是被那个当官的糟蹋了,一个院子里住着,那天院子里的人都去看电影了,他把小君的婆婆骗到他屋里,这事我保证是真的,有人听到了叫救命的声音,不过没上心,可怜可怜。”有个三姐婆婆的同乡说。
“她可怜什么,跟老头儿也看这人是干什么的,那个大官一死给她留下了那么多钱,你看咱姑姑,白跟人一场最后弄了这么一出,女人啊,唉,还是要安分守已。”我弟弟发表高论。
我心里烦得要死,只觉得在听一群羊咩咩叫。
这时王书槐的信息来了,问我在干嘛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我在羊圈里。
他问我有没有变成羊,我说我要做牛,我不要放羊也不要做羊,我要强壮的在大草原散步吃草,不归人管束也不盲从群体。
他发来三个字,他说:“好,奶牛。”
我预感到再说下去可能我会更生气,我就没回。
弟弟已经换了一个角度。
“我支持表哥的行为,要是姑姑无罪释放,表嫂学她婆婆怎么办?这样谁还敢和老婆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