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太后那是大烨罪人,她赐的婚如何能做主?再者,君小将军还不见得真心同意呢。”
“快闭嘴。”傅宁气急败坏地打断她:“越说越离谱,你再说一句,我便恳请母亲将你关起来。”
傅?h被他呵斥一顿,愣了愣,然后突然嚎啕大哭。
“那你说,要姐姐如何是好。”
傅?h痛哭不止,傅宁满心愁苦,只能抱着姐姐的肩膀,任她哭个够。
*
跟弟弟起了争执,又心中委屈,傅?h没吃饭就躲进屋子里去了,哭了一中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其他人都已经吃完了饭开始午睡了。
傅?h随便吃了两口给她留的午饭,没有胃口。丫鬟担心不已,劝说也没有用。她们都看出了自己的心事,对着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就触了霉头。
心中烦躁不已,傅?h干脆甩脱了丫鬟独自出门散步。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李家早就做了准备,所以黄楝树坡这附近除了她们,不会有其他人,傅?h也就不担心会遇上什么不该遇上的东西。
看着满树梨花,再想到京城家中的牡丹树,又想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闺中姐妹们,她们各个都在自己前面就嫁人了,还总是打趣她眼光高,若是最后自己只能留在桐城……若是这样,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傅?h有些绝望地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走到一处高坎边上,突然看到两个人影。傅?h一惊,看清楚那两人中一个是兰梓熙,她居然正跟一个丫鬟样的女人缠在一起在相互推打。
傅?h反射性地准备叫人,可她刚张了嘴,突然想到什么,又把嘴闭上了,反而左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过来。
兰梓熙身材干瘦,那绿衣女人虽也不甚高壮,但兰梓熙那小身板,却不是她的对手,她对着兰梓熙又打又踢,眼看到了崖壁边上,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将她推下去。而兰梓熙不甘示弱,居然紧紧抓着绿衣女人的衣裳不放手,在被推下去时,使劲一拉,两人居然一起掉了下去。
傅?h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消失在眼前,心跳的快要破胸而出。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急急忙忙地走了回去,将自己紧紧锁在屋子里,恐惧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她终于做决定,三两下脱了衣裳,裹进被子里装睡了。
☆、第69章
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缝。
中午午睡,她又做了噩梦,干脆出来走走,谁知道这一走,差点丢了小命。
在家里困了几个月,难得出来,梓熙本是站在高处看看风景。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那人没出声,她下意识地回头,就感觉到身体被猛地一推。好在在被推下去的那一刹那,她条件反射地抓住身边任何能够抓住的东西,而现场里自己最近的就是凶手。
“你是谁?”梓熙震惊地看向来人。
穿着绿衣服的女人见一计不成,狠狠地骂道:“兰梓熙,你的报应来了,去死吧。”她一边说,一遍朝着兰梓熙踢打,想要将她抓着自己的手分开。
梓熙哪里肯放手,两人缠斗一会,由于靠边缘太近,居然一起从坡上滚了下去。
黄楝树坡并不陡峭,但从坡上滚下去,底下就是一个十几米高的峭壁,没有树木生长,小小的几丛藤蔓灌木根本不能做任何缓冲。
兰梓熙死死不松手,两人摔跤一样滚了下来,被石头磕的全身都通,但她比绿衣女人要矮小,所以紧紧将自己的头脸往女人的胸里埋进去。最后当她们终于停下来时,梓熙身上受了伤,脑袋和脸却并不严重,到是被她八脚鱼一样缠着的女人,已经被磕得鼻青脸肿。
忍着全身剧痛,梓熙踉跄着爬起来,抢在女人爬起之前骑到了她的身上,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照着她的脑袋给了一下,准备挣扎的女人倒了回去,痛苦地呻吟。
“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她质问。
女人抿着嘴,恨恨地盯着她,并不说话。
梓熙又照着肩膀给了她一下,“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没关系,你要是不说,我就不会让你死。让我猜猜,能摸到我身边来的,想来是家中的奴仆。而我以前没有见过你,那你就是这回逃难路上跟来的对吧?伤害救命恩人的家人,再以奴仆之身意欲弑主,你猜猜你会得到什么惩罚?到时候官府都不会过问,我自己就可以发落你。”
“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女人不为所动,依旧出口谩骂。
梓熙冷笑:“我们一家会不会好死不知道,但你放心,你是死不了的。我想你这卑贱的奴仆一定没有听说过一种刑罚,刑罚的名字叫做猫美人。你知道猫美人这名字怎么来的吗?就是把犯了错的女人那雪白细腻的皮肤一块一块的剥下来,然后抓来一岁左右的猫,将猫皮剥下来,趁着血还没流干净就缝道剥了皮的女人身上,天长日久,猫皮就会跟人长在一起,等到女人全身的都换上猫皮,那活脱脱的一个,猫美人……”
“你……你不能这么做。”女人被梓熙阴森森的形容词给吓住了。惊叫道:“我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姐姐,要是父亲知道你这么对我……”
“砰!”照着她的脑袋,梓熙又给了她一下。
女人被砸的头昏脑涨,还要面对兰梓熙的质问:“我问一句,你回一句,要是我不满意,猫美人的第一张皮,就从你这脸蛋上往下来揭。”
自称是她姐姐的女人呜呜两声,算是认命了。
“说,你的名字。”
“绿……绿萍。”
“你怎么跟来的。”
“路上……遇到二夫人,便跟着进了府,在身边伺候。”
看来她一早就冲着自己来的。
“听你的话,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女人突然激动起来:“你和你娘害死了我娘,害的我不能与爹爹相认,我本应是兰家四房庶长女,却被逼得为奴为婢……”
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女人越说越伤心,越伤心越愤恨,愤恨地看着兰梓熙,她一出生就尊贵非凡,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透着高高在上,反观自己……绿萍又一次激动地想要掐死这个盯着小孩模样却满心恶毒的少女。
梓熙身板小,深怕她一站起来自己就要遭殃,干脆使劲了全力,狠狠照着女人的脸砸了下去。她手中的石头并不大,却带着几个尖角,梓熙又使了大力,一石头下午,生生敲掉了女人好几颗门牙。
血水混着唾沫从她嘴里喷出来。兰梓熙还嫌不服气:“我母亲乃是当家主母,谁要进门得她点了头喝了茶才算数。母亲不承认,你还想当什么庶长女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罢了。父亲多少妾室陪房,他若当真有心,怎么会不给你们身份?不过是没上心而已,不要再此自作多情了。”
想到自己的飞来横祸又是被那个*年没见的男人连累,她简直气个半死。
兰耀庭无能无下限,除了在女人们面前逞威风也没有什么本事了。女人的争夺才能让他找到存在的价值,于是他乐得一房一房的纳妾。听说在金鳞,她庶出的妹妹弟弟已经不晓得有多少了。
可她觉得气愤,别人却不这样想,这世道只有女人为男人们要死要活的,哪怕后宅不宁,那也是女人们的事。绿萍更是对她的话全不相信。
“你胡说,我娘和爹爹乃是真心相爱,爹爹要娶我娘进门,那个毒妇居然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还将我娘的脸毁了……”
听到这里,梓熙总算想了起来,兰耀庭当初的确跳着脚要将个女人弄进门,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