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刘君不答转而说道:“快去睡觉吧,明天你还值班。”

姚仕安上去也没事,就拖了个椅子和刘君聊天:“你把你没签保密协议的事跟我说说。”

刘君想了想:“没签保密协议啊,我有一个好朋友,我们俩从学校就在一块,后来分了同一个宿舍里,我们一起在北京玩,休假就出去……”

姚仕安开始听故事,一个关于友谊的故事。

“……她后来就死了。”

“什么?”

“死了啊,我们俩约好去爬香山,可还没去呢,她就没了。”

“怎么死的?”

“这就需要保密了。”

姚仕安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闷闷不乐起来,给自己找场子道:“我也认识特种兵呢,他们的体能爆发力都强到可怕,这么厚的砖,一掌就断,还有……”

刘君又听他讲故事,关于一个个战争机器的故事。

姚仕安讲完以后下结论:“我觉得你和他们都不一样,特种兵里也有女兵,但你们不一样,她们像一把枪,拿着就可以威慑人,你像……像……像匕首,不知道藏在哪里,掏出来就要人命。”

刘君想了想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她们是修身,我是修心,她们要锻炼体魄保持最好的状态随时准备上战场,但我,我需要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观察每一个人的异常和薄弱位置,出手就是杀人技,唉,我也解释不好,我功课根本不行,连普通高中水平都没有。”

姚仕安来了兴致,兴冲冲道:“你跟我说几个致命招数呗。”每个男孩都有过武侠梦。

刘君欣然同意,她示意姚仕安站起来,姚仕安想起王大利的遭遇裆下一凉,提前警告道:“我们家好几代单传,你别下手太黑啊。”

刘君让他放心,然后摸他的脖子,那是颈动脉,刘君把她的胳膊肘比量上去:“肘部是人体最硬的部位,颈动脉是人体最薄弱的部位,这个地方,你用肘击打这个部位……”

这时门被推开,小孙走了进来,看到俩人的姿势睁大了眼睛。

三人一时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姚仕安清了清喉咙道:“我们俩,在切磋。”

小孙立刻表态:“我懂!我懂!到我的点了,我来值班,你们去睡吧,这里也不方便你说。”

姚仕安痛苦搓脸。

又过了俩月,到了十月十五,青龙山庙会,所里伙计们要去执勤,刘君带队,留下值班的其他人全去了,山上烟火袅袅,到处都是烧香的烧纸的,他们防备的就是这个火灾,打架倒是不会发生,毕竟在神仙眼皮底下,中午在摊上吃的羊汤,到了下午三点人才慢慢散去,大家松了口气,到处找地方坐下休息,姚仕安坐在了一个算命摊前,老头儿眼睛上面满是眼翳,直勾勾地看姚仕安,姚仕安看了看他的牌子,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过去,问他生意怎么样要算一卦,一时伙计们都凑过来逗老头儿玩。

老头儿问了姚仕安的生辰。

“巧了,我大年初一的生日,1978年的大年初一。”

老头儿念念叨叨:“戊午年,天上火命,聪敏好学,心气高……”

“说着了!”大家起哄。

“是厩中之马,一生衣禄自然,富贵命……”

“又说着了!给我算算给我算算!”

姚仕安轰他们走开:“大爷还没说完呢!”

“时辰呢?”

“我妈说好像是一点四十五。”

老头儿沉默摇头。×?

他们互相使眼色,本身就不信图个乐子,姚仕安就问:“你继续说,我不忌讳。”

“姻缘美满,夫妻情缘深厚一生幸福,只是,你命中无子啊。”

刘君心弦一动,也回头看去。

姚仕安不以为意:“女孩就女孩呗,我喜欢女孩。”

伙计们又起哄。

老头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以他的经验,再说下去就要被掀摊子了,哪怕眼前这群黑皮唯物主义,大概也不喜欢听断子绝孙无后而终的话。???

一群年轻人越混越熟,还定下了每个周五晚上聚餐的规矩,“一枝花”同志还是招蜂引蝶,可惜没一个合适的,总是差那么一点。

“到底差什么你说。”周五晚上他们拷问姚仕安。

“她们都太都太温柔了?”姚仕安想了半天说,他从小娇生惯养,哪怕上学当兵也是走精致精细文职路线,从小被人捧着惯着,什么也司空见惯,但恋爱,是平凡里的不平凡,热衷于谈恋爱的人大概都有点子受虐倾向,姚仕安的感情生活就是缺这么一点不顺遂。

大家下了结论:“惯的。”

“对对对,惯的。”

一群男人在一起,又开始嘴比茅坑臭。

“我跟你说啊,关上灯都一样。”

“那也有个高矮胖瘦啊!”

“这个我有经验,胖点好,摸着舒服。”

“瘦点好,好折腾样子。”

老吴拿筷子敲盘子:“注意点!有女同志呢!”

刘君夹了个花生边嚼边道:“不用不用,不用顾忌我,你们说就行了,我也觉得得好好挑,你们倒是关上灯都一样,你像我们女同志,关上灯也有个长短粗细的,有的人,看上去挺高挺壮实,实际上这么一点,这不是误一辈子的事。”她从一个男人堆走到另一个男人堆,荤话听了一箩筐,和男人们向来是黄的有来有往。

饭桌上炸了锅,恨不得脱裤子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