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刘君学倪佳，不耐烦地大声道：“孤零零的难受你就找个女朋友！然后谈一段时间结婚，生俩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就有小孩在你身上爬来爬去，叫你爸爸，男孩趴着头看你在手机上打游戏，女孩给你扎小辫，多好，去吧去吧。”

姚仕安可怜巴巴道：“你干嘛突然这么凶嘛？”

刘君继续指责道：“气你不争气啊，人家三十四都有小孩了，你看你。”

姚仕安安静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他们已经出现了和你摆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会怎么选，可现在他们还不存在呢，我觉得为了不存在的人放弃存在的人不值得。”

“你把他们生下来他们就存在了呀。”

“可对于我来说他们现在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啊，我只提供一个小小的精子，他们会变成两个人，可能像我可能不像我，就算像我，他们也是独立的个体，而我对他们永远有责任，他们好就算了，要是作奸犯科呢？我还是不要认识他们的好。”

刘君被他的油盐不进气得无声痛骂。

姚仕安接着说：“而你是存在的，我虽然一个人躺在这里，想起你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想你的厉害身手，想你主意大，想你千疮百孔的身体……”

刘君心想他们培训里面肯定有哭这一项重要内容。

姚仕安总结道：“我不要孩子，我不要人和孩子在床上玩心却在手机里面，我要一个人在这躺着也不觉得空虚。”

“傻子。”刘君评价。

姚仕安反驳：“这叫精神层次越高追求越高，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是没文化的老光棍才追求的！”

“听不懂。”

“那我就说点你能听懂的，我现在就是一个有文化的老光棍，一个人孤零零的……”话题又绕回来了，喝醉酒的人总说车轱辘话。

刘君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应，等他自己把他自己念叨睡着。

“……我都多年不看片儿了你走了以后我又要捡起来，”开黄腔肯定也是培训内容里的一大块，“我这台电脑里是不是没有啊？”

刘君插嘴道：“你去找小孙，他有两个T。”

“他精神层次不行，品味低级。”

在刘君看来都很低级，她评价道：“你只是审美小众，看的人少并不意味着高级。”

姚仕安受伤道：“你怎么这样骂我们文艺青年。”

“你快看吧，我要洗漱了。”

“算啦，看片儿还不如看你，开视频看你洗漱吧。”

只是姚仕安一边看一边嘿嘿笑，刷牙他笑，洗脸他也笑。

刘君好奇道：“你笑什么？”

姚仕安喝醉了嘴比脑子快：“跟黄片开头似的，女优我还认识，好奇妙，哎哎哎，别挂别……”

刘君这边看着电脑想还是倪佳的做法好。

第33章 庸医误事

还没去新疆的时候，一天两个人都在家，电视上在放年代剧，一个逃难的女孩跑到一个中年男人家里，这个男人给女孩换衣服的时候惊讶过后是尴尬，扔下女孩去找他的女同事窃窃私语，刘君看不懂，就问：“这是在干嘛？”

姚仕安不安起来，试探道：“你一次例假都没有来过吗？”??l

刘君恍然大悟：“哦，说这个啊，没印象了，来过几年吧，一块钱一包的卫生巾，每次买爸爸就要骂人，说女孩子花钱多花钱多，后来初中没有毕业体校就把我挑走了，它什么时候不来我都没有注意过，当时反而觉得是件好事呢。”

野生心理学博士姚仕安念叨道：“女性意识的丧失。”

“不许分析我！”刘君喝止道，她想了想摸着她的小腹怀念道，“我有点想念那种……”

“隐秘？暧昧？温暖？”

“温暖吧，我记得妈妈姐姐很开心，说我长大了，以后可以，呃，反正就给我冲红糖水还在里面放了荷包蛋，我那几天都不怎么敢大大方方走路，还疑神疑鬼怕弄到裤子上，可我忘了是什么感觉了，是种什么感觉来着？”她扭头问姚仕安。

姚仕安无言以对：“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呢？”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姚仕安权威收到冲击，提议道：“走，去超市，买点卫生巾回来研究一下。”

刘君目瞪口呆，超市货架满满当当全都是，五颜六色彩虹一样绚烂，和她的记忆里不一样了，推销员想来介绍，姚仕安煞有介事道：“我们自己挑自己挑。”

最后拿了两袋回家研究，果然与刘君记忆里不一样。

“我小时候用的这么厚，”她比划道，“现在怎么这么薄了？”

“电视上都往上面倒水，咱们倒倒试试，看看储水量怎么样。”

倒上水又撕开研究水去了哪里，玩到最后还剩下一块，刘君把它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好香啊，你闻闻。”

姚仕安嫌弃地拒绝：“行了，扔了吧。”

刘君也拒绝：“我要留着。”

姚仕安心疼，带着嘲讽又带着怜悯地问：“难道以后还能用到吗？”说完起身去冰箱里拿出现成的中药扔到热水壶里加热。

刘君把手里的卫生巾扔到抽屉里，接过中药啜饮，又酸又苦又辣又咸，她面不改色喝完留恋地舔了一下嘴唇，姚仕安给她比大拇指：“你真是个狠人，太狠了。”

喝中药最忌讳半途而废，喝中药也最容易半途而废，好在刘君毫不在意，很快喝中药成为了她规律生活的一部分，中医博大精深，那些人参鹿茸当归林林总总的药物在悄悄改造她的身体，清洗体内的浊物与余毒，让她身体健壮脸色红润，气血补过了也不好，会导致精力旺盛。

姚仕安去广东带个逃犯，看着酒店的床感慨道：“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