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仕安搬家的时候在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一条项链,一条过时的玫瑰金蝴蝶项链,他愣愣地拿着它出神,刘君看到以后过来问他怎么了。
“这条项链你从哪里来的?”
“你办公室的垃圾桶啊,你走了以后我去倒垃圾发现里面有条项链,又新又漂亮,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姚仕安委委屈屈道:“这是我要送给你的,可是你都不和我说话我就没有送出去。”
“啊?”刘君不知还有这么一折,为难道,“那个时候不是,我……”
姚仕安兴致不高:“唉,已经过时的东西了,扔了吧。”
他那个时候忐忑的厉害,已经半年没有见没怎么说话了,端午节放假,他回单位给所有人都带了差不多的礼物,唯有在刘君身上不知道买什么好,凭他的想法是把能买到的东西都给她,可刘君在冷处理他们的关系,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远着他,他是无用了些,可又有几个人能比的上她的本事呢?难道要学比武招亲?要娶她必须要能赢她才行?
他在这样忐忑不安的情绪里给刘君买了和大家一样的礼物,不远不近的,可又忍不住多买了条细细的玫瑰金链子,最近时兴这种不纯的金货,小姑娘们喜欢,颜色看着比金子雅致些,名字也好听,他记得刘君不戴首饰,可她脖子那样漂亮应该戴点东西,去了单位却又不知怎么交给她,她还是躲,夏天马上要来了,他去了单位先是一惊,刘君穿了浅蓝色的夏执勤服和黑色的裙子,只是裙子太长,已经到了小腿,可这还是在挑战他的道德底线,久别重逢与之有过鱼水之欢的男人渴望着亲密接触。
“她干嘛穿裙子?”姚仕安拿手撑着鼻子问。
“受伤了。”
“啊?怎么伤的?”
“体能测试呗,拼命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一名有奖呢。”
聚餐的时候姚仕安便去摸刘君的腿,动手动脚本是他的习惯,他们的工作环境是要彼此交付后背的,同事之间便比较亲厚,姚仕安摸她小腿一桌子人见怪不怪,只是刘君不能忍痛似的慌忙躲。
“这么疼?”姚仕安佯装惊讶追着要去看她伤口。
刘君抬头环视了一圈,只能若无其事地撩起裙子给姚仕安看,伤口在腿弯,拿绷带包着,刘君绘声绘色地给他说怎么被尖锐的石块拉了一下流了多少血,但她觉得姚仕安眼睛不老实,上下梭巡她的腿,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含着笑看了她一眼,把她弄的毛骨悚然起来,这是男性充满攻击性的眼神,让她平白想起了上月处理过的一个强奸犯。
姚仕安上手要摸,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腿把他踹了出去,一桌子人诧异地看过来,刘君赶紧玩笑道:“谁让你动手动脚的,疼着呢,再不老实我揍你。”
一桌子人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以为两个人是玩笑,都指着狼狈的姚仕安笑,姚仕安也爬起来跟着笑,接着开玩笑:“摸一把都不肯?难道这桌子上还有人把你当个女人?”他话说的刻薄。
刘君敏锐抬头,因为他话里的恶意,桌上的年轻人都没有察觉,只有结了婚的老吴警告地说了一声:“老姚,你喝醉了吧?”
姚仕安哼了一声把桌子上一瓶啤酒灌了下去,晚上握着手里的链子继续发愁,吃饭的时候他被踹到了地上丢了脸,这才说了句不大好的话,要不就借着赔罪的借口去她屋里好了,走在走廊上又忐忑,只觉得这辈子没吃过这种苦,这苦磨人心气,任你多么天之骄子多么自命不凡,有的人一句话就能否认你,偏偏她的话还往心里钻。
到了门口他又彳亍起来,里面的刘君耳朵好,自然听见了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她只盼着姚仕安别敲门别进来,一则她身体有毛病二则人家的妈妈也不愿意,若是别的男人打一顿就好了,一次打的他再也不敢有花头心思,可她不愿意和姚仕安撕破脸也不愿意打他,听着脚步声突然坚定起来,径直冲她的门来了,她脑袋一乱慌不择路地打开窗子从二楼跳了下去。
“啊!”她落地忍不住叫了起来,她忘了她的腿伤。
“没伤着骨头吧?”老吴问姚仕安。
刚才还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腿被姚仕安拿在手里上下摸了个遍。
老吴看刘君:“你喝多了?有门不走你跳窗户?”
刘君把捂着额头的手拿下来严肃道:“我为下半年的体能训练做准备,对。”
老吴呵呵笑了两声离开了刘君的办公室。
姚仕安把她崩开的伤口包好道:“没有伤着骨头,最近不要运动,更不要跳窗了。”
刘君也呵呵干笑了两声。
姚仕安把地上的绷带拿起来往垃圾桶里扔,然后说道:“我正好有事找你……”
刘君低着头惊骇地睁大了眼睛。
“……我要和我女朋友去旅游,这两天就不值班了行不行?”他笑着回头。
“啊,”刘君松了口气,开心点头,“好啊好啊,玩的开心。”
姚仕安插兜轻快地回了他的办公室,回去把裤兜里的手掏出来放在垃圾桶上空,他的手一松,星光倾泻一闪而过,然后拿起车钥匙连夜回了县城。
第二天刘君一瘸一拐地拿着她的垃圾桶往下走,想了想又打开了姚仕安办公室的门想把他的垃圾一起倒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垃圾桶里的东西看上去价格不菲,刘君便按失物招领的方式问道。
姚仕安躺在他家沙发上无精打采道:“啊?没吧,我没忘东西啊。”
刘君也怀疑起来,本来就是女人的饰品,难不成是姚仕安带女朋友过来落下的?她想了想便问道:“你和你女朋友在旅游吗?你问问她有没有丢东西。”
姚仕安面前只有他妈,他去哪问他女朋友去,随口扯谎道:“她在洗澡呢。”
“大早上……”刘君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嫌弃地撇了撇嘴。
姚仕安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在暗示什么,急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她她游泳去了,回来才……”越描越黑。
刘君快速说道:“那洗完澡你跟她确认一下,如果是她丢了东西就给我回电话,我挂了。”
“我……”电话那边只传过来忙音,姚仕安气的踢沙发,“烦死了!”???
孙女士骂骂咧咧:“真不知道养儿子干嘛,在外面不知道从什么女人那里受了气回来就冲自己老娘发。”
刘君回想到这里,拿指头点着姚仕安煞有介事道:“你们……”
姚仕安立刻汗如雨下:“我妈可以给我作证!我那天一直在家!”
“你妈是亲属,当然包庇你了。”
“刘欣妍!她也可以给我作证!”
刘欣妍莫名其妙:“2007年的端午节次日我在干什么?那天有人被杀了吗?我有嫌疑?”
“你就回想一下我们俩有没有在一起就行了!没有吧!”
刘欣妍哦哦哦了半天,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