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微微侧身轻描淡写道:“没有啊,你想多了。”
他就是讨厌这种若无其事,明明有过一段,明明一起睡过,她还是个女孩子,按一般人的说法,是她吃了亏了,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问他要个说法啊,可她不要,他努力笑着调侃:“你屋里冷不冷?去我屋里睡吧?”
刘君责备地看着他,再一次拔高高度好像他只是一个晚辈一样,她嘱咐道:“都快成家的人了,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说完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姚仕安打开水龙头洗脸,冰凉的水稀释了滚烫的眼泪。
时间回到现在,当婚礼的快乐结束冷静下来泛上来的都是往日心酸,刘君躺到姚仕安身边,他没好气地往外面挪:“别碰我!”
刘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看了半夜结婚证又发哪门子疯。
姚仕安看她没动静又不开心,站起来问道:“我英不英俊?”
刘君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后道:“英俊啊。”
脱上衣:“壮不壮?”
“壮。”
脱裤子:“大不大?”
“……大。”
“好了睡觉。”
留下刘君思考如果和精神病人离婚在法律层面道德层面都有什么问题。
第27章 思维差异
姚仕安下放君山的时候孙女士曾经预言:“你们男人,没得手的时候人家是千好万好,得了手就不过如此了,你为了那个老姑娘鬼迷心窍,车啊房啊上赶着,现在工作也扔一边,巴巴地去山里等着她,这不过就是你的执念,因为一直没得手你不死心,我等着看你们结婚,看你后悔那一天。”
姚仕安心中不忿,为孙女士看扁他的爱情,顶嘴道:“你对我爸念念不忘就是因为你一直没得手啊。”
孙女士被戳中伤心事勃然大怒,冷笑道:“你这点就是随我,感情上太固执,不得手不罢休,你爸就是赚了一直没从了我的便宜,他要是安心和我过两年,哼,你看我嫌不嫌弃他一身老头儿的臭味!”
如今尘埃落定,姚仕安看着刘君露在被子外的头顶发呆,那些外物就不说了,他以后就没有亲生的孩子了,而且,为了刘君的青云路,他躲到了通信科,通讯科就是修电脑的地儿,内部有个经典笑话,通信科维修电脑三把斧:重启、重装、如果还不行那就再来一遍。
他想到这里把刘君掰过来:“来,让我看看你。”看看他的战利品。
刘君从睡梦中被人摇醒,她已经吃了药,神志不清晰,努力睁着眼睛口齿不清地问:“你今晚还没疯够吗?”
婚礼的妆浓,晚上卸了妆脸有点清洗过度了,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白,好像和初遇也没什么区别,一个阴郁的女孩子爬到了他头上做领导,行事随性洒脱不拘一格,出手狠毒不考虑后果,像是森林里刚跑出来的一只什么小动物,锋利的爪子弄坏了什么东西,你去责怪她,她懵懂而坚定,这不是天然的吗?她秉持的是她心里的正义,不是法度。
姚仕安恶狠狠捧着她的脸道:“小可爱。”好像挺值的。
刘君使劲睁开她的眼睛未果,因为药物的原因,她一身的病一身的伤,专家说好好保养活到七八十没有问题,但是会吃不少苦,东西打碎了是没办法复原的,她的旧伤会痛,需要按摩需要按时吃药,姚仕安想以后他不免辛苦,要好好盯着眼前这个人。??
他心疼地亲了一口刘君的额头又说:“小可怜。”一辈子能照顾好这么一个小可怜也挺有成就感。
亲了额头他就不想放了,又往下面亲,去亲她的嘴,刘君意识不清任他摆弄她瘦骨嶙峋的身体。
“怎么也不长肉?”姚仕安心疼地掐她的腰。
刘君因为卵巢萎缩导致体毛稀疏,这是隐形变态姚仕安隐秘的不可炫耀的快乐,放不下的除了人,还有这具身体,男人向来如此,若是夜夜有这样的艳福,相比之下,生不出孩子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姚仕安下嘴去亲。
刘君因为他的下流勃然大怒,掐住他的手腕一个抓臂拿踢摔把姚仕安压在膝盖底下。
“疼疼疼!”姚仕安凄惨地大叫。
“老实睡觉!”刘君把人放开盖上被子翻身睡觉。
姚仕安活动着胳膊看着刘君背影骂道:“母老虎!”今天吃了药就放过她,明天,明天晚上,姚仕安阿Q地安慰完自己也躺了下去。
刘君也听到了他的骂声,待要计较又睁不开眼,和孙女士一样,她的妈妈在婚前也担忧。
“没有孩子可怎么办啊,你们现在是好,以后油盐酱醋过日子,有个孩子还有个事干,有个挣钱的劲,没有孩子,他要是厌倦了你可怎么办啊。”年迈的妇人没有文化,一直为不能给刘家生个儿子抱歉,陆陆续续生了那么多生坏了身体,在她眼里,儿子,才是一个家的中心。
刘君也不免受这种思想的荼毒,而且多年的工作更加坚定了她这种思想,她是集体中的小螺丝钉,她必须要“有用”,这和她妈妈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所以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坚定地认为,一个女人,若是不能生孩子,那么她是不配进入家庭的,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一个组建家庭的重要功能,是姚仕安的所作所为告诉她,不管是一个军人还是一个警察,人不是机器,她首先是她自己,要保养好身体,要去享受世上的美,人的最大优点并不是“有用”,她可以“无用”而快乐地活着。
想到这里不免要哄哄她的好副手,她含糊问道:“快睡吧老公。”
姚仕安猛地睁大了眼睛,吃了蜜蜂屎一样爬过来摇刘君:“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
刘君口齿不清又叫了一遍:“老公啊,快睡吧,我好困啊,今天太累了……”
姚仕安捂着脸痴痴地笑,亲了亲她的头发心满意足道:“好的老婆,睡了睡了。”躺回去还不时噗嗤笑一声。
已婚男性姚仕安的心境便是如此了,已婚女性刘君舍弃她逍遥的单身生活,进入了一个家庭,以后有了难缠的婆婆,操持不完的家务,晚上还要应对一个男人的索取,她的心境呢?
刘君也回头看了看姚仕安露在被子外面的头发在心里感叹道,这个傻逼,打都打不跑,将就着过吧。
新婚第二天也还要忙,去拜访亲朋好友和姚元清留下的人脉,把刘君引荐给他们。
刘君在车上看着姚仕安的侧脸问:“你真的决定去通信科吗?”
姚仕安一边打方向一边说:“你不用想太多,我向来不喜欢一线那些俗事,找个清闲的科室休整一下,再一个就是孩子快生了吧?”
他们马上要有一个孩子了。
姚仕安在产科外看着紧张的师哥笑问:“你说,你会给我生个女儿还是儿子?”
师哥凶悍的眼神和路人八卦的眼神同时转了过来。
姚仕安这才发现自己说话有异议,解释道:“我要,我要收养他的孩子,不是他给我生。”
是个女孩,五妹把小朋友小心地交到刘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