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觉得生儿生女都一样, 既然规定不许查, 就不查了。”她只想孩子开心幸福,在他们身边平安长大就好。
陈珊叹了口气, 语气低沉地诉苦道:“你没婆婆就是好,我这胎是个女儿, 估计还要再拼一拼老二...”
“其实也要看你想不想生, 毕竟怀孕承担各种风险的是你。”同样作为女人, 尚禧暖能感同身受陈珊的处境, “当然, 你也可以和刘总沟通沟通,他是孩子爸爸,总也会帮你和婆婆讲的。”
“我婆家你还不知道,老刘全靠他爸妈撑着,生几胎他都没有发言权。”陈珊情绪也不由低沉下来,颔首看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暖暖,其实我们都可羡慕你了。”
这群沪上富二代,真正能做到自我独立的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多数人会在成长过程中,安于在父母的羽翼下寻求庇护,想着安安稳稳花钱就好。
可人总会长大,他们也会有要庇护家族的那一天。
尚禧暖起初在她们心中就是个私生女,全靠尚老爷子对女儿的思念照拂着。所以虽然羡慕她出生在尚家,但还是会暗自比较。
可偏偏尚禧暖就是比她们命好一般,吃穿用度永远是最好的,零花钱更是她们可望而不可即的金额。
负责接送尚禧暖上下学的车子,车牌,专车司机的身高外貌,都是她们会与之比较的东西。
但这些终究是家族给予的,于是她们又安慰自己,比比自身。
她们先是比长相,几乎一个天一个的。
尚禧暖就像天生的高傲白天鹅,她不需要去经历丑小鸭九九八十一难蜕变,就是沪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她们又比学业,终于从中找出一些平衡。
尚禧暖是这群富二代中,少有的不准备出国留学的人。
起初她们统一认为尚禧暖就是尚家养的用于联姻的漂亮工具,所以自然不需要为她的学业忧心。
可同时也忽略了,她们之所以想要留学是因为国内有严格的高考制度,留学在她们的观念里是一种逃开应试教育验收成果的途径。
尚禧暖当年是以623的成绩考取进入全国top前十的沪大文学系,本科期间就发表无数文章,申请留学研究生也非她们口中的水硕,而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剑桥。
同时,她还获得了京大的研究生录取资格。
都说女孩子单是长得漂亮属于死局,可她漂亮的同时,还有优秀的成绩和才华,又有无数人艳羡的家世背景。
分明是一张差点活不下去的私生女烂牌,偏是被她打出了王炸。
最炸的,当然还有尚禧暖嫁给了黎锡然。
那个全沪上少女连暗恋资格都不曾有过的人,却是甘愿伏底身段,只为大小姐称臣的人。
黎锡然给了她专属的宠溺,是允许她骄纵的人。
甚至肯放下工作,陪着她留学两年。
自然还有许许多多她们不知道的细节,可仅是这些,就足够艳羡。
“没有多少人,能像黎董对你那要。”时过境迁,她们终于褪去少女天真的模样,才知道何为珍贵,“当然,也是你值得。”
尚禧暖知道陈珊此刻的心理压力,同样也会愤愤不平,“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是要记住,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不要为了任何人贬低自己。”
“既然只有女性才有生育权,你该更爱自己。”
这也是一直以来,黎锡然同她讲的。
生育权只在她。
“陈珊,怀孕有多辛苦,生产时有多艰险,只有自己知道不是吗?”商业中,如果一个项目的风险评估危险性过高,就是再高明的投资人也会紧急避险。
“我懂的,暖暖。”
宴会结束,黎锡然搀扶着尚禧暖上车。
“怎么了,心情不好?”他看了眼尚禧暖脸上的表情,问道。
大小姐略显疲惫地眨了眨眼皮,“有那么明显?”
“你的情绪,都是挂在脸上的。”尚禧暖不习惯在他面前还要伪装自己的喜怒,加上孕期敏感,情绪几乎整个外露。
而黎锡然原本就是想带尚禧暖出来散心,没想到会将她原本的好心情驱赶。
尚禧暖低叹了声气,“遇到了之前的朋友,她和我诉苦因为怀了女孩,在孕期就开始被婆婆催二胎。”
她们这群沪上名媛,从前的日子只会围坐在一起谈论哪家珠宝出了新款,哪家成衣线新季度设计不错。
如今陆续结婚后,烦恼也开始围绕着婚姻家庭。
“那你是怎么开导她的?”
“我只和她说,怀孕的辛苦和生产时的艰险,只有自己去承担。至于她之后怎么做,那就是她的选择了。”
这些也是他们商量备孕时,黎锡然同她讲的。
他们相爱的前提永远是。
自先沉稳,而后爱人。
“你做得很对,乖乖。”黎锡然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黎锡然,那你有没有期待,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两人虽然觉得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每个人心中自然会有一个最爱的。
黎锡然沉思片刻,然后看向她,“我只在乎,那个小宝宝是我们爱情的结晶。至于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会无比期待。”
每个人心中会有最爱,但他的最爱是尚禧暖。
只要是他和尚禧暖宝宝,那就是他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