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走出几步,她又?想到曹霖可怕的眼神?,良心上?实?在有些过不去。
岳舒窈一咬牙,转身往孟云芍的住处跑去。期间她还碰见了个懵懂的小丫头,让小丫头快快去喊贺清娩过来。
岳舒窈到了孟云芍的住处,正看见曹霖眼里迸出淫邪的光,他许是酒气上?头,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喊着让素月出来,一边“哐哐哐”地一脚又?一脚踹着屋门。
岳舒窈心突突地跳,躲进了暗处,想看看形势。
这府邸原就是个度假的所在,房屋建的样式精美却?不禁造,屋门自是不比侯府中结实?。
他一个高大男子,几番猛踹下来,屋门吱吱呀呀响个不停,摇摇欲坠。终于,曹霖使劲儿“哐”的一脚,彻底把门踹开了。
他几步便?进去,揪住了早已吓得瑟瑟的素月,上?来便?开始扒素月的衣服。素月挣脱不过,外衣从雪白的肩头滑落,露出一段香肩。
岳舒窈眼看着形势危急,跳出来叫道:“曹霖!你这是做什么?!你出身名门,总该要些脸面!怎能如此!”
曹霖此刻已是色疾攻心,眼睛都红了,抬头见是岳舒窈在门外喊,骂道:“关?你屁事,滚开!”说着一脚踹上?了门。门“砰”的一声关?了。
岳舒窈急得没办法,左看右看,从地上?拾起了块砖,猛的推开门朝曹霖后脑勺砸去。
那曹霖一摸后脑,手上?竟沾了一片血红。
曹霖心下惊惧,虽不觉得有多?疼,却?着实?有些后怕。
他怒急攻心,想他曹霖天之?骄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他看上?什么?人,合该是这个人幸运,怎地一个两个全都针对他?
此刻他急红了眼,已顾不得岳家?也不好得罪,上?前几步就抓住了岳舒窈的长发,朝后仰去:“我虽不好动?你,但你多?管闲事,我该让你尝尝这一夜春的滋味。今夜你不得解药,必定情欲迷乱,若是你求我,我也能考虑考虑。”
说着曹霖拿起那银紫瓶,要把整瓶的药都倒进岳舒窈的口中。
岳舒窈拼死?挣扎,可力气相?差悬殊,难以脱身。她头发被拖拽,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开口,怕曹霖把药塞进自己的嘴里,只发出断续的呜咽。
素月泪水都顾不上?擦,衣衫也是凌乱不堪,赶忙跑出来帮岳舒窈。
可那曹霖在国公府长大,擒拿打拳哪个都练过,便?是两个女孩相?加也实?在难敌,此刻他醉意朦胧,反倒更是力气徒增。
曹霖一脚踹开了素月,恶狠狠道:“待会儿再来收拾你。”又?使劲儿掰开岳舒窈的嘴,眼瞅着马上?就要把药倒进去了。
“住手!”
一声喝止惊得曹霖抬了头。
他一看,孟云芍正拿着一支短弩对着他。箭已在弩,堪堪就要发射。
孟云芍这边刚同贺知煜回来,贺知煜把她送到了门口便?说还有事情要扫尾走了,还把弩交给了她说要明日去打野味。谁知她一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
曹霖已杀红了眼,拽着岳舒窈的头发,道:“孟云芍,你算什么?东西,敢拿弩对着本大爷!你那身份跟我们国公府差着十万八千里!我看在贺知煜的面子上?同你说几句,你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有本事你放箭射我,有本事你就射啊!我看看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孟云芍站在院门口,距离他有些远,是涂了迷魂药的碧彤针射不到的距离。
她想走近几步,曹霖怒喝道:“滚出去!今夜谁都别进来坏老?子的好事!你再过来一步我马上?踩花这小蹄子的脸!”说着把岳舒窈扔在地上?,就要一脚踩上?去。
孟云芍咬了咬下唇,心想若是万不得已,便?只能用弩射他了,眼中手上?都丝毫不敢怠慢,朝曹霖喊道:“曹公子,你若现在停手,我就当今晚的事情没有,你切勿坏了自己的名声!给国公府带来殃灾!”
那曹霖却?浑不在意,□□道:“这档子事,你们几个女的敢说出去?我要了谁,谁也只能把话吞肚子里罢了,只有你们女人才要在意名节!”说着他又?拉起岳舒窈,又?想把药灌进她嘴里。
岳舒窈死?死?闭住了嘴巴,却?也已坚持不住。
孟云芍眼看不行,正准备扣动?机括,却?有一人夺过了她手中的弩,朝着曹霖腿上?射了一箭。
曹霖惨叫了一声“啊”,白色的裤子立时洇出一片血红。
“啊啊啊!”曹霖倒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辱骂:“我叫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竟然敢伤我!贺清娩,我要休妻!休妻!”
夺过孟云芍弩的人,是贺清娩。
夜色中,她的表情漠然。没有怨恨,也没有激动?,亦没有哀戚。似乎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不是自己的丈夫,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一棵树木。
孟云芍喃喃道:“大姐……”
贺清娩停顿了片刻,转头对孟云芍勉强一笑,做出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弟妹,交给我来处理吧。”
……
因着这件事情,温泉之?行草草结束了。
那一夜,孟云芍也没把烂摊子真丢给贺清娩一个人去管。
曹霖整夜声嘶力竭的叫骂,侯夫人如临大敌的愁苦面容,还有贺知煜得了消息又?匆匆赶回来的惊异,岳舒窈和素月两人瑟瑟的哭泣,以及贺清娩跪在侯夫人庭前的沉默,都混乱交织在孟云芍的记忆里。
孟云芍想着此事必不能善了,可这件事却?在那晚像唱到了一支曲子的最高调,待到第二日回京之?后,却?并?没有孟云芍想象中直接掀起巨浪,但又?像投入湖中心的石子,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绵绵不绝。
转眼年节已经?过了。
不久之?后,江时洲的请帖已然送到她手上?。贺知煜拿起看了那帖子良久,上?面还列了要请孟云芍过去听何内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都是些经?商相?关?的要紧事,他也没说什么?,由着孟云芍自己去了。
可家?里多?事,孟云芍听了半下午,不由得开始有些走神?。
江时洲用书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道:“专心。多?少人请我我都不去,给你讲你倒是心猿意马,浑不在意。”
孟云芍回过神?,摸了一下脑袋:“江公子该是注意些言行,你讲课便?讲课,动?我头做什么??不合规矩。”
江时洲有些无可奈何:“你知道吗,你现在说话还真是像个高门贵妇了,张口闭口就是规矩。若是再在永安侯府待下去,怕是要变成第二个岳氏了!”
孟云芍白了他一眼,假装抱怨道:“听了这么?久,老?师也不让休息下。我只是在想着家?里的事情。”
江时洲放下了书,坐到她对面:“还是贺清娩的事情?”
孟云芍点点头:“上?次那个曹霖做下了那么?龌龊的事情,清娩姐便?提了和离。可是那曹霖毕竟被伤到了,他还喊着要休妻,两家?一起秘密聊了这么?多?次,瞧着也没有真的撕破脸,可也没有最后谈下来。我是没见到,但我听夫君说,清娩姐在侯爷书房里跪了三日,侯爷也没答允和离的事情,还生了大气,斥责她不孝不义,竟敢伤了自己丈夫。”